第二卷 長安·遺夢 94 生命的別離（2 / 2）
這些，都是江祭臣從婦人眼中看到的結果。
但婦人卻仍然不願相信，再次強迫自己笑出來：「付大人，你這是做什麼？我家那口子呢？怎麼不見跟你一起回來？」
付淩天的頭重重得磕在地上：「對不起，我帶他回來了」
婦人腳下不穩，沒站穩，整個身體向後倒去。
江祭臣察覺，快速上前，想要伸手扶住婦人的剎那，付淩天早已起身，禮貌得扶住婦人倒下去的身體。
婦人的淚水，劃過臉頰：「怎麼去的？」
付淩天不說話。
婦人一把推開付淩天，嘶吼道：「我問你怎麼去的！」見付淩天依然低著頭不說話，「說話！」
婦人越來越激動，大哭出聲：「回答我！到底怎麼死的？!」
正說著，一陣風吹過，草席被翻轉，露出裡麵的一具屍體。
婦人的哭聲瞬間停止，大笑出聲：「你拿著這些沒有頭的東西來做什麼？頭都沒有，你
怎麼能認定是我家那口子？！你走！你現在就走！帶著你這些屍體離開我家！」
婦人一邊說話，一邊將付淩天向外推去。
「是我」
婦人手上的動作停止。
江祭臣的心跟著疼了一下，上前一步：「付大人」
付淩天抬起頭，望著婦人：「是我」
婦人緊咬著下嘴唇，血珠子滾落而下。
半晌，悄無聲息，沒有動作，沒有人說話，隻有風聲傳來。
太陽已經升起，照耀在幾人的周身，也照亮了手推車上的屍體。
但江祭臣卻覺得全身發冷。
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付淩天的臉上。
付淩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著頭，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對不起。」
又一記巴掌重重落下，付淩天一絲躲閃都沒有，大聲回應著：「對不起。」
婦人抬手，巴掌一下一下得落在付淩天的臉上。
付淩天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低著頭，始終沒有挪動過步子。
婦人的巴掌，最終變成在付淩天身上重重得捶打。
「你騙我！你撒謊！你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是人人敬仰的付大人啊！」婦人的精神已經崩潰。
付淩天繼續說道：「對不起。」
婦人抬手用力推開付淩天，但根本就推不動。
她跌跌撞撞的朝著手推車的方向而去。
江祭臣為婦人讓開路，隨時準備扶婦人。
婦人一把掀開整張草席，裡麵的五具屍體，全部暴露在陽光之下。
婦人笑著流淚：「付淩天！我與你不共戴天！」
說著，婦人轉頭沖向付淩天，從他的月要間抽出劍，狠狠地刺入付淩天的身體。
這一係列的動作，付淩天都沒有絲毫躲閃，任由那劍刺穿了他的身體。
付淩天口中吐血，臉上青筋暴起：「對不起」
付淩天倒下的剎那，模糊中，看到江祭臣的嘴巴一張一合，沖向自己的方向。
之後，眼前一黑，徹底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