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她是誰?(1 / 2)
鮫人眼中的淚水滾落滿地,地上那些「人」發了瘋一樣的瘋搶著地上的珍珠,一顆一顆晶瑩剔透,卻隱藏著無盡的貪婪與黑暗。
「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為什麼總是叫我沙華這個名字?沙華是什麼人?你知道我的身世?還是」江祭臣問道。
鮫人冷哼一聲:「你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你真的以為,你可以像一張白紙一樣,一世又一世得重生?你身上的罪孽,永遠都洗不乾淨!」
遠處仍然懸在半空中的司楊廷大喊著:「餵,江祭臣,這妖怪的意思是不是,當年是你背叛了她?愛上了別人?」
鮫人突然動怒,手指一揮:「閉嘴!無知的人類!」
說著,隻見司楊廷的身體快速向下落去,砰的一聲,跌入水裡,濺起一陣水花。
江祭臣從鮫人身上收回視線,隻看一眼,司楊廷的身體已經在向水底落去。
他本就是旱鴨子,完全不會遊泳,這會子,他越是掙紮,便會越是往下墜落。
而在他身邊遊走的那些怪魚,已經盯上了司楊廷墜落向黑暗中的身體,水麵上冒著咕嚕咕嚕的氣泡。
江祭臣再也管不了其他,躍身而起,落入水中。
白色的長衫在碧綠的水中墜落而下,冰冷,潮濕,卻是美的。
鮫人難過得望著江祭臣消失的背影,冷笑道:「一起死?好,我成全你們!」
她收起哀傷,高舉著雙手,嗓子裡發出清脆好聽的歌聲。
那歌聲,宛若幽靈,靜若少女,空靈而悲傷。
眼前的水中開始翻滾著巨浪,那巨浪之下,暗湧著數不清的黑色影子。
巨大的,惶恐得,甚至能聽到水底傳來奇怪的嘶叫聲。
那是從不曾聽過的奇怪聲音,回音穿透人的耳膜。
那些被束縛著腿腳的「人」們躁動不安,也跟著鮫人從喉嚨裡發出怪異的聲音,宛若追隨主人的狗。
水中,江祭臣的身影朝著司楊廷的方向遊走而去,他故意在水中弄出聲響,水中那些怪魚尖銳的唇齒,在水中劃過一道道波紋。
但那些怪魚的身影卻並沒有朝著江祭臣的方向而來,而是向漸漸朝著黑暗的水底而去的司楊廷而去。
水中,動物遊走的聲音,聽上去令人惶恐不安。
江祭臣思索一瞬,抽出月要間的軟劍,對著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劍下去,血水瞬間染紅了江祭臣周邊的碧藍,有部分怪魚聞到更近位置的血腥味,掉頭,朝著江祭臣而來。
江祭臣見這種方式有效,便對著自己的腿部又是一劍下去,傷口很深,冰冷的湖水中,江祭臣已經不覺得疼。
遠處司楊廷的身影已經落入無盡的黑暗。
怪魚們掉頭,沖向江祭臣,張開他們滿是血汙的大口。
江祭臣緊鎖眉峰,隨著這些襲來的大魚,一劍又一劍的劈下去,很快,血水汙染著湖水,幾乎看不清楚。
混亂中,江祭臣的胳膊被一條怪魚咬住,他疼得咬緊牙關,那怪魚像是得到戰利品一般,將江祭臣向更深處拖拽而去。
被江祭臣砍傷的其他怪魚,因為受傷染了血汙,在水中相互搏鬥啃食著對方的身體。
同伴相殘相殺的凶相,與人類很像。
江祭臣察覺到被大魚拖拽的速度遠遠快於自己下遊的速度,為了能夠更快得到達司楊廷的身邊,原本想要反擊擺脫大魚尖牙的江祭臣剛剛舉起的劍收了起來。
他心中想著,快些,再快些!很快,那條得到江祭臣這個戰利品的大魚,已經將江祭臣拖拽到水底的黑暗之中。
司楊廷的身影逐漸近了些,江祭臣能看到司楊廷已經一動不動,他奮力向下揮動著手腳,靠近司楊廷的身邊。
那怪魚以為又能得到一個戰利品,扭動著巨大而醜陋的身體,鬆開了江祭臣的胳膊,朝著司楊廷而去。
一瞬,江祭臣手中的劍便刺入了那大魚的身體,與此同時,江祭臣緊緊拉住司楊廷的胳膊。
已經昏死過去的司楊廷如同玩偶一般,任由江祭臣拉扯著。
怪魚憤怒,張開大嘴朝著兩人而來,水底,發出奇怪的轟鳴聲。
而在湖水之上,血汙之中,存留下來的怪魚也沖破了看不清前路的血汙,朝著江祭臣和司楊廷的方向而來。
江祭臣見司楊廷已經無法呼吸,他轉頭,給司楊廷渡氣。
感受到司楊廷還有氣息的時候,江祭臣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開心激動。
怪魚一口咬住江祭臣受傷的腿,但江祭臣沒有動,他要做的,是先救司楊廷。
終於,司楊廷的手腳慢慢地動了幾下。
江祭臣一手緊緊抓住司楊廷的胳膊,另一手中的軟劍朝著怪魚砍去,遠處遊走而來的其他怪魚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很快湧向受傷的怪魚,一擁而上,剛剛還想要啃咬江祭臣和司楊廷的怪魚,轉瞬便成了別的怪魚口中之食。
江祭臣看向水底的方向,見湖底有水流湧動的朝向,便推定湖底定有出口。
他緊緊抱著司楊廷的月要,腳下一蹬,朝著湖底欲走而去。
明亮的光線讓他有了新的希望,耳中能聽到水流之下的聲音。
江祭臣回眼看司楊廷,司楊廷仍然緊閉著眼睛。
時間緊迫,再耽擱下去,司楊廷的命便難保了。
江祭臣翻身將司楊廷背在背上,雙手緊緊地拉著司楊廷的雙手,令司楊廷的雙手可以死死地圈住他的脖子。
光明越來越近,水流聲越來越清晰。
江祭臣的氣息也已經達到了極限的頂峰。
他抬腳向側麵的湖水側壁一蹬,宛若一條靈敏的魚,直直得朝著水流的方向竄出去。
順著水流聲被沖破。
陽光。
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