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被動物啃食的阿離(1 / 2)
章安達手裡拎著一個布口袋,跨進家門的時候,身後一路血水,滴滴答答,布口袋也被染成了紅色。
媳婦兒正在院子裡用盆洗衣服,見章安達進來,她沒好生氣得瞪了章安達一眼:「又去哪兒鬼混了!每次回來都一身血,不知道你是在大理寺當差的人,還以為你是個殺人犯呢!」
章安達笑著,抬起手裡的布口袋:「今兒路過東市的菜市場,看到新鮮的下水,便買了來,今天剛取的豬心,晚上熬湯喝,補身子。」
媳婦兒抬手扔掉手中的髒衣服,起身手叉著月要:「下水下水!我還真下頭!」
章安達笑嘻嘻地湊近媳婦兒:「別生氣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有肉吃。」
媳婦兒厭棄得一腳將章安達踹出去:「誰要聽你給我畫大餅!一輩子沒出息的樣子,見了我就心煩!」
說著,扭身走進屋內。
章安達垂下頭,望著手中的布袋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
驪山腳下的小村落。
江祭臣踏進阿離家的大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下意識得皺起眉頭。
地上有血跡,耳中能聽到類似動物啃食的聲音。
江祭臣屏住呼吸,慢慢向屋內移動。
地上出現了血跡,隨著血跡的軌跡,能看到似有人越窗而出的痕跡,但耳中動物啃食的聲音仍在。
江祭臣走得更深一些,聲音是從阿離的房間傳來的。
他幾乎已經猜想到可能性,但他不敢相信,因為他和司楊廷一直都在門外,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得出現,再悄無聲息得離開,除非對方不是人。
當江祭臣跨入房間的瞬間,被眼前的畫麵震驚到。
「你在乾什麼?!」江祭臣的聲音透著不淡定的語氣,他睜大了眼睛。
隻見眼前的地上,寧坤跪坐在地上,他滿嘴是血,正啃食著阿離的身體,他的手裡,還握著一塊新鮮的血肉。
他眼睛無神,聽到聲音,慢慢仰起頭,望著江祭臣的方向。
江祭臣跨步上前,一把將寧坤扔出門去。
「阿離!阿離!你醒醒!」江祭臣不管不顧,沖到阿離的身前,拍打著阿離的臉。
她的臉上滿是血痕,早已沒了生氣。
「餵,江祭臣,小心!」
身後傳來司楊廷的聲音。
江祭臣猛地回頭,隻見寧坤正張著嘴,宛若猛獸,沖著江祭臣的脖子方向咬了過來。
司楊廷抬起腳,一下便將寧坤踹出去老遠。
寧坤整個人翻倒在地,但很快爬起身,四腳朝地,咧著嘴,嘴裡還掛著一抹鮮紅的血肉,眼睛死死盯著江祭臣和司楊廷,他的喉嚨裡發出宛若獸類的低吼聲。
司楊廷正要上前,被江祭臣一把拉住:「別碰,他被人控製了!」
司楊廷回頭看向江祭臣:「你沒事吧?」
江祭臣搖頭,低頭看向阿離的屍體:「為什麼會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司楊廷緊鎖眉峰:「他怎麼辦?」
江祭臣再看向寧坤的方向,隨後慢慢靠近過去。
「餵,江祭臣!」
「沒事。」
隨著江祭臣的慢慢靠近,寧坤剛剛躁動的氣息竟然逐漸消息,臉上慢慢露出淺淺的笑容。
「你見過誰?」江祭臣蹲身下來,聲音很輕,就像是在對親近的人說話一般。
寧坤喘著粗氣,不說話,身形卻慢慢軟了下來。
江祭臣繼續說道:「你沒有完全被控製,對不對,你還留著一些自己的理智,告訴我,是誰?」
寧坤慢慢由蹲著的模樣起身,慢慢抬手,指向門外的方向。
「帶我去。」江祭臣說道。
寧坤咧嘴笑,口中都是血跡。「餵,江祭臣!」司楊廷想要阻止江祭臣。
江祭臣跟著寧坤朝大門外的方向走去,走到司楊廷身邊的時候,停下,看著司楊廷:「不要跟來,回城,找付大人!還有現場,不要破壞掉,我想,他們已經拿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江祭臣說罷,轉身,就要跟著寧坤離開。
司楊廷一把抓住江祭臣的胳膊,不語。
江祭臣回頭對司楊廷笑笑:「應該是鮫人,她追來了,但是沒有露臉,她不想驚動村民。」
司楊廷仍然不放手:「但她殺人了!她殺了人還想不驚動村民?!」
江祭臣拍了拍司楊廷的胳膊:「你被我連累了,她要找的人,隻有我,所以,回城,找付大人來救我。」
「你可以不去!」司楊廷態度堅定。
江祭臣輕笑一聲:「阿離就是一個例子,她丟了心髒,很明顯,她的小腹沒有傷痕,但如果沒猜錯的話,她也丟了子宮。」
司楊廷仍是不放手。
門外,寧坤站定在原地,呆呆地,滿臉血痕,看上去甚是恐怖,但又呆滯。
江祭臣繼續說道:「司楊廷,你看到,隻要是沒有解決那鮫人,就會不斷有十五歲少女死去,而我,恐怕就是唯一能解開這個結的人,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再有少女死去,我要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楊廷的手慢慢鬆開。
江祭臣笑著輕拍司楊廷的肩膀:「快去找付大人,我在驪山等你,另外,真凶不止鮫人一個,還有其他的幫凶在逍遙法外,甚至,真正動手的人,根本就不是鮫人,而是人」
司楊廷的手垂下,望著江祭臣慢慢笑著離去的背影。
「餵,江祭臣!」
司楊廷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已經走出大門的江祭臣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司楊廷。
司楊廷繼續說道:「等我,我很快就來。」
江祭臣點頭,隨後抬腳,跟著寧坤走出阿離家的院子。
司楊廷回頭,看向躺在地上,已經血肉模糊的阿離,第一次,他沒有再因為看到這樣的血肉模糊而惡心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