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奇怪的指引（1 / 2）
章安達快步從大理寺的大門裡走出來。
他低著頭，手裡緊緊握著什麼東西。
付淩天遠遠得望著章安達的背影，身旁的侍衛走出來，對付淩天拱手道：「這兩日，他日日都會來。」
付淩天眯著眼睛：「除了說要找我以外，還有說些其他什麼？」
侍衛搖頭：「並沒有，隻是說，要等您來了，再親自跟您說。」侍衛不解得慢慢開口，「不過，屬下不是很明白，您為什麼最忌你一直不願意見他？」
付淩天冷冷得收回視線，卻並沒有要進大理寺的意思，也並沒有回答侍衛的話，而是對侍衛說道：「不用跟著我，關於連環女屍案，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說罷，付淩天跨步離開。
侍衛終是抬起頭來，望著付淩天離開的背影。
他是朝著章安達離開的方向而去的。
「章安達？與他能有什麼關係呢？」侍衛喃喃著，抬腳走進大理寺內。
死者少女家的院子門口。
付淩天一直跟著章安達走到門口位置。
章安達抬手推開那扇破舊的木質大門，四下張望一瞬後，便輕車熟路得走了進去。
付淩天眼神一收，悄悄跟了上去。
章安達一路走到後院的位置，那裡，是這家少女被殺的地方，地上的泥土中還殘留著一抹血漬，染紅了黃土地。
周圍雜亂，能看得出，這家的主人離開之前，是有些倉促的。
付淩天躲在角落，盯著章安達的一舉一動。
其實在午夜時分，江祭臣曾經來找過付淩天。
那時付淩天還未入睡，他的窗戶被敲響，三長兩短再一長，這是他和江祭臣之間的暗號。
付淩天知道江祭臣今晚一定會來找自己，或許，這就是他與江祭臣之間這十年來的默契。
江祭臣說，讓付淩天盯著章安達的時候，其實付淩天也是驚訝的。
章安達，在他的心中，不過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存在。
在大理寺裡，沒有人在意這個透明人，甚至連司楊廷偶爾也會跟章安達開開玩笑。
可是這樣的存在，為什麼會引起了江祭臣的懷疑？
用江祭臣自己的話來說，他覺得章安達過分的保守，反而是有問題的。
這個說法，付淩天是不能被說服的。
但江祭臣接下來的話，卻引起了付淩天的在意——在死者還沒有死透之前，不通過割開肚皮便取出子宮，這種手法，除非是祖傳的醫者世代研究出的方法以外，普通人根本就很難做到。
「那為什麼一定要鎖定章安達呢？」付淩天問道。
江祭臣低著頭，輕聲說道：「就像我剛才說的，章先生太安靜了，他總是承受著所有人的忽視，甚至包括他妻子的壓抑情緒，沒有人能真正得抗住這樣的恐怖氣氛，所以，他一定需要其他的發泄口，比如精細得殺人」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一種猜測。
因為從案件發生到現在，傳遞給眾人的關於死者的消息，也都是從章安達的口中出來的。
也就是說第一個接觸到死者的人和最後一個接觸到死者的人，都有可能是章安達，關於心口位置的魚鱗，或許不是鮫人所放，而是那個最後一個接觸到死者的人放的。
之前，他們的線索或許都被人引到了別處，便無法徹底得清晰得去思索很多事。
現在鮫人的事已經完結，仔細想來，鮫人無法殺人，否則便會跌入萬劫不復的話，在人類的世界裡，一定有一個人一直在暗中幫助著鮫人。
而這個人隱藏得如此治好，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他其實一直都隱藏在大家的身邊。
經過江祭臣一係列的推測和陳述。
付淩天一眼不眨得盯著江祭臣，認真得聽著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十年前。
那時候的江祭臣不過七八歲的年紀，也是在用這樣的態度在跟自己分析案情的，隻不過，現在的江祭臣比那時候更加成熟穩重了些的。
付淩天收回思緒，聽到屋內傳來說話的聲音。
「什麼人？出來說話！」
付淩天一頓，這聲音是江祭臣的，他這個時候怎麼會在這裡？
「聽說，凶手都喜歡重返犯罪現場查看當初的戰績，不知閣下是否也有相同的嗜好？」
付淩天緊鎖著眉頭，轉眼再看向後院位置的時候，發現剛剛還背身停留在凶殺現場的章安達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他甚至不知道，章安達是否也發現了自己跟蹤他。
隻是，在章安達剛剛站立過的地方，一顆亮閃閃的珍珠被擺放在原處。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目的是什麼？還是說是他對死者的某種愧疚與遺憾？
「還不出來嗎？」江祭臣的聲音再次響起。
付淩天收回視線，抬腳向窗戶的方向走過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