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懲罰（1 / 2）
這些天以來，付淩天一直陪在陳霓裳的身邊，看著她滿身的傷痕，默默地，雖然沒有流淚，但心卻疼得不能自己。
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現在，她像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自己也沒有了阻礙的牽絆，陳霓裳也沒有了離開平康裡的牽絆。
但是，兩個人之間卻有一道橫在情感中間，看不見，扌莫不著的屏障，難以逾越。
付淩天伸出手，想要覆上陳霓裳滿是傷痕的臉，指尖距離她越近，便越是心傷。
「對不起從我認出你的那一刻開始，我應該應該保護你的，但是我沒有做到」
陳霓裳就好像是聽到了付淩天的話一樣，睫毛顫抖了兩下。
付淩天看在眼裡，回頭，大聲向身後喊：「來人！大夫呢？快來人！」
喊出這些話的時候，連付淩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他見無人應答，起身，想要去找人的時候，袖子被人拉住。
付淩天頓在原地，全身從下而上，一直麻到頭頂，默默地轉回頭，看向床上的人。
陳霓裳笑著，雖然滿臉猙獰，但那笑容看上去，卻那麼的溫和。
「霓裳」付淩天默默地念著。
終於，眼淚流下來了，滾落，濕潤而溫暖。
「坐。」陳霓裳的嗓子也好像被壓製著。
付淩天不知道，那天晚上，陳霓裳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他不敢想，也不敢問。
「你感覺好些了嗎？」付淩天先說話，不等陳霓裳回答，繼續說道，「你放心，以後，我的府上就是你的家，以後，你再也不用奔波了，以後，再也不用勞心勞力，再也不用畏懼以後，我保護你，雖然有些晚，但是我想要這個機會」
付淩天一下子說了太多，陳霓裳就這樣靜靜地聽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是不是說得太多，吵到你了」付淩天意識到什麼，輕聲問道。
陳霓裳搖搖頭：「太久沒有聽到過你說話，想聽」
這一句，付淩天再也繃不住了，門口的位置，小廝帶著大夫進來。
這也是小廝第一次見到付淩天流眼淚，他跟著付淩天這麼多年，他以為，付淩天是從來不會流淚的，卻沒有想到，原來，隻是沒有什麼能令他流淚罷了，隻是，那個讓他流淚的人，沒有出現。
「大人」小廝輕聲叫著付淩天，見到此景，付淩天沒有發話，小廝竟覺得不該現在帶著大夫進來了。
付淩天還未開口，陳霓裳輕聲開口道：「別讓他們進來，我想跟你說說話。」
「好。」付淩天聲音嘶啞，對身後的小廝揮揮手。
小廝會意，帶著大夫離開，並將門關閉。
「對不起」付淩天不知道除了這句話，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當年，是他在他們最相愛的時候離開了她，現在，又是在他們明明已經重新相見的情況下，沒有靠近她，而今，她傷成了這樣，他終於有勇氣帶她回來。
終究，是他太懦弱。
而她卻一直都很勇敢。
「我不再年輕，也不再美貌，你願意接我到你身邊養傷，我已經很感激，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陳霓裳淡淡笑著道。
「不，不止是養傷，我想養你一輩子。」付淩天脫口而出。
陳霓裳默默地搖搖頭：「一輩子，我們早就錯過了一輩子。」
付淩天止不住的心酸。
陳霓裳想要起身，被付淩天按住：「你身上的傷雖然
看起來很重，但幾乎都是一些皮外傷，大夫說，隻要好生靜養，三五年，便可痊愈。這期間，不要跑，不要再跑了」
陳霓裳想起二十年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麵，那天，付淩天決定要帶陳霓裳走的，但陳霓裳選擇了逃跑。
因為他知道，付淩天本該擁有一個完美的人生，而不是帶著她這樣一個妓人遠走高飛。
陳霓裳聽話得重新躺好，笑著道：「你也看出端倪了，對不對？以你的聰明，不可能沒有猜測。」
付淩天現在根本就不想再提與案子有關的一切。
陳霓裳伸手輕輕覆在付淩天的手背上：「那天晚上，我在賭，賭曼珠不會對我下重手，畢竟這麼多年來，我幫她做了太多事。」
「為什麼要幫她？我不明白，你明知道她是」付淩天話沒有說完，自己閉上了嘴。
陳霓裳輕輕點頭：「她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她卻從來不是一個不重感情的人，地獄靈蛇和地婆都誤會她了。」
付淩天輕鎖眉峰：「到現在，你還在替她說話？」
「對。」陳霓裳肯定道，「如果她果真無情無義，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她隻是在完成自己的計劃，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感興趣。」
「與江祭臣有關？」付淩天問。
沒想到，陳霓裳卻搖搖頭：「祭的事，是我在操控著，這麼多年，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守護祭，你知道，他是我好姐妹的兒子，我不能看著他痛苦，守護他，也是曼珠答應我的事。」
「可是江祭臣不就是沙華？」付淩天問道，「曼珠要的，不就是他嗎？」
陳霓裳笑了：「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祭，也是曼珠計劃的一部分，她想要的不是祭，而是祭身體裡統領一切的魂，還有他的這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