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你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1 / 2)
一頂轎攆從東市出發,一路去往司家府邸。
這轎攆奢華,一看裡麵坐的就是大戶人家,橫穿人群的時候,有不少人都會側目。
「這是司家的轎攆?」路人其實是奇怪的,因為通常情況下,在司家,隻有司明宇才會坐轎攆,而司明宇的轎攆卻是量身定製的。
聽說,現在橫過東市的這頂轎攆,是十幾年前,司明宇專門為司楊廷定製而成,但司楊廷是個倔脾氣,嫌隻有自己有轎攆,而江祭臣沒有,便一次都沒有用過。
常人不曾見過,隻是司家的徽章在轎攆上,惹得人側目。
轎攆裡,沙華坐在正麵,雙腿盤坐,閉目養神。
司楊廷隨意地坐在一旁,抬眼看向沙華:「一定要這樣招搖過市?」
沙華並不睜眼:「隻有這樣,才能讓那些想要取你性命的人知道,你現在已經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想要偷取你性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覺得這沒什麼用。」司楊廷撇著嘴,雙手撐著下巴。
沙華緩緩睜開眼,看著司楊廷的側臉,心中一陣惻隱,他轉頭看向簾子外的街市。
「許久沒有認真看過市井繁華,倒是有些想念。」
司楊廷抬頭瞪了沙華一眼:「我以前常跟我哥一起逛街。」
沙華覺得眼前的少年可愛得緊,笑笑:「你倒是嘴快,難道以為我徹底成了沙華,便一點都不清楚你跟江祭臣之間的事?別忘了,他有一魂一魄在我身體裡。」
司楊廷不滿:「什麼在你身體裡,現在,坐在我旁邊的人,就是我哥!你不過是鳩占鵲巢罷了。」
沙華愈發覺得好笑,他見司楊廷偏過頭不看自己,抬起頭,下意識地想要拍拍司楊廷的肩膀,手掌懸在空中,卻最終沒有落下去。
他調整了自己的態度和姿勢:「這次送你回來,也是在告訴曼珠,希望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再動了對你的念想。」
司楊廷白了沙華一眼:「你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楚,一個身體裡住著三個靈魂,還有心思管得了別人。」
「你這話」沙華正要開口,被司楊廷再次搶白。
「且不說你到底是誰,也不說你鳩占鵲巢的事,單就是你們三個」司楊廷說著,又不想帶了江祭臣,抻了抻胳膊,才繼續說道,「單就是你和那個地獄靈蛇,你們兩個根本就打不過曼珠,是不是?」
沙華唇角一勾:「未必,隻是」
「隻是什麼?你們兩個若是真能打得過她,還能由著她一直如此為非作歹?」司楊廷現在已經不害怕沙華和地獄靈蛇。
當然是在他知道了兩人的真實內心之後。
其實地獄靈蛇並不是那麼好惹的角色,而沙華,傳聞中是個好相處的多情種子,實際上,眼前這個人
說到底,司楊廷還是挺失望的。
沙華湊近司楊廷:「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一個能力之一就是可以探聽人心?」
司楊廷一驚,急忙從遐想中收起思緒,嘴硬:「那又怎麼樣?差勁就是差勁,連我哥都不如。」
沙華唇角的笑意卻沒有收起:「倘若讓你去殺江祭臣,你願意嗎?」
「那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沙華逼問一句,就像是一個不想慣著孩子的長輩。
「他是我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是說殺就殺的嗎?」司楊廷說罷,似乎明白了沙華問這句話的意思,訕訕地憋著嘴。
「你就那麼討厭她?」沙華試探性地問道。
司楊廷點頭:「嗯,以前她就總是纏著我哥,陰陽怪氣的,還不愛穿鞋,也不
怕地上的石子紮了她的腳!」
聽著聽著,沙華笑出聲來。
司楊廷不滿地繼續說道:「你還笑,說起來,那可是你媳婦兒!你自己媳婦兒天天惦記別的男人,你還笑得出來。」
沙華撲哧一下,笑得仰起頭:「以前不相熟的時候,沒想到過,堂堂大理寺少卿,竟然如此可愛,一點都不像是經常跟壞人打交道的樣子。」
司楊廷的心卻突然冷了下來:「是啊,以前我哥總是護著我,現在,他不在了,我」司楊廷垂下頭,「他明明就知道,我最害怕屍體了,以後,他不陪我看屍檢,我自己怎麼去」
沙華的笑容跟著冷卻下來,他何嘗不知道,司楊廷這些話,不過是難過江祭臣離開。
可是,江祭臣的犧牲,卻是他的宿命。
沙華掀開簾子,遠遠地,看到即將到達司家宅子,門口,小廝已經在等待著。
「這次回去,記住,不要再輕易出門,大理寺也暫時不要去。」沙華說著話,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發簪,那發簪的模樣奇特,宛若一個碧綠葉子。
這簪子,其實之前司楊廷是見過的,在江祭臣的手中。
現在想來,這應該是屬於沙華的簪子,葉子,沙華是葉妖,曼珠是花妖,本就永不分離。
「必要的時候,他可以保你的命。」沙華將簪子放在司楊廷的手心。
轎攆即將停靠,晃動著。
簾外,能聽到小廝的聲音:「二公子,您終於回來了。」
司楊廷抬手,想要將簪子退回去:「我才不要你的東西!」話音未落,卻見轎攆中,沙華早已不見了蹤跡。
與此同時,轎簾被掀開,小廝一臉驚喜得站在外麵,對司楊廷伸出一隻手來:「公子小心。」
司楊廷並沒有讓小廝扶著自己,而是自主跳下車,他身上的傷,已經被沙華治好,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可在小廝看來,司楊廷應該是久病初愈,虛弱得很。
「公子當心!」小廝跟著司楊廷的視線,四下環視著,「公子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