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澆水(1 / 2)
四月裡的天,經常是說變就變,紀璿披著蓑衣進了牙行。
他看著牙行裡來來往往的人,忍住了轉頭就走的想法,踩著墨跡的步子過了門檻。
一進去就在扒在櫃台前麵和一個著黑衣短打的人道:「八字胡同後麵那一套,這是最後一筆傭金。」
紀璿平日裡住在八字胡同後麵,距離衙門不過是半刻鍾不到的事兒。
不過這院子並不是他自己買的。準確說是他父親在的時候買的,按揭的,一直到這個月才全部還完。
「紀栩是吧?可要換名字?」
牙行的人一邊問著,一邊翻了翻手裡的冊子到。
按揭的屋子,都還完了辦手續的時候是可以過戶的,有這樣一問也算是正常。
「不用。」紀璿肯定的說著,忽然指了指擠在人群裡的安晴:「那一個是?你們這裡也管介紹夥計?」
紀栩自然是紀璿的父親,他記得之前聽過方蕪他們說起來了,安晴和牙行的人也有打交道。
「不會,肯定是買,賃房子的,我們這裡不做別的。」牙行的人道。
「那那一塊是哪的房源,什麼價格。」紀璿點點頭問。
「白鶴壁崗上的,價格麼……上百萬兩了。」穿短打的人略微抬頭道。
「紋銀麼?」紀璿回頭問。
「金銀,您在這兒簽個字吧。」那人微微一笑道。
紀璿一愣,盯著安晴好久,這個事情有點奇怪。這個價格雖然他不太清楚是個什麼概念,但是應該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的起的吧?
「紀先生?簽個字?」再一次聽到牙行人公事公辦的聲音,紀璿才回過頭簽下字以後一步三回頭的出門了。
紀璿回了衙門就見衙門裡頭空嘮嘮的一個人都沒有。
紀璿一愣,看了看天色和沙漏,確定這個時候已經上斥許久了呀。
即便是下雨也不應該這般不守時吧?不過紀璿沒太在意,繼續往後頭的停屍房去了。
屍體頭皮上麵的小紅點,經過長時間的冰凍上麵能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所以,他比較急忙,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新的線索。
隻是他剛進了停屍房,就見裡頭趴著一個衙役,那衙役聽見他推門的聲音,抬頭一看。
「紀同知?您可回來了,嚇死我們了。」那衙役說著三兩步跑出去了。
看的紀璿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
搞半天,是怕他丟了啊?他自小對方向的感知度就很弱,經常在這衙門胡同裡轉向繞好久才能出去。
所以,不少人都不會放他單獨出門,不過這樣的事情隨著他慢慢長大對這片熟悉了以後也不常有了,所以這是……
紀璿無奈搖頭,在蓑衣外麵又批了一件衣服之後這才揭開屍體上的白布開始觀察了起來。
屍體頭皮上的紅點已經越發的變大,擠滿了整個後腦勺,紀璿盯著那一片片,在腦子裡搜索著什麼。
好一會兒,紀璿才又走出來,在班房裡盯著案發現場的卷宗。
看到裡邊說,地板上有圈薄薄的煤油,他反而有了更大的疑問,煤油和烏麻子確實可以使人的頭皮起紅疹子,但是被害人是被吊死,放在地上之後應該也接觸不到煤油的。
另,這煤油,蠟油,還有酒,混在一起,這真的是要焚屍滅跡的意思。
紀璿看的頭皮發麻,不過還是盡力記住裡邊的每一項東西,思考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沒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