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風月七色銜花郎(1 / 2)
說句謊話很容易,隻需要輕輕動嘴,溫酒就可以告訴少女不是去報仇的。
可溫酒不想在這件事上撒謊,不想違背自己和少女的約定。
當年少女跑丟,溫酒踢了少女一腳,幾十個紙鳶隻是讓少女停止了哭泣,真正的代價其實是和少女約定以後也誰不能獨自去做危險的事情。
如果一件事有危險,必須帶上對方。
溫酒不想帶著少女去風花苑,其實倒不是怕遇到危險,隻是出於某種大男子主義,單純的不想讓少女去風月場所。
糾結許久,溫酒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去欺騙少女,約法三章道:「去可以,不過不許到處亂跑!」
其實溫酒想說的是不許到處亂看,但是這句話實在沒有辦法說出口,萬一少女腦子一抽,問自己看什麼,就尷尬了!
「知道啦!」
少女眼睛放光:「我還沒去過妓院呢」
溫酒臉上再次掛滿黑線。
我也沒去過
對於這種前世被明確禁止的娛樂場所,溫酒其實是十分好奇的,甚至有那麼一些些向往。
不過這種向往與欲望無關,隻是一種很隱晦的期待掀開神秘麵紗的感覺。
風花苑內,燈火如白晝般璀璨,到處彌漫著酒香和胭脂水粉的味道,嘈雜的聲音如同沸水一般回響在耳中。
少女好奇的四處掃視,聽到偶爾傳來的靡靡之音,俏臉微紅,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聲音,但卻本能的縮在溫酒的身後,小手上滿是汗水。
略微有些期待的溫酒剛一進入風花苑,就意識到了一個尷尬的問題——自己走錯地方了!
通過這幾日零七八碎收集到的信息來看,風花苑分為內苑和外苑。
外苑乃是純粹的一夜風流之地,沒有任何含蓄,金錢和欲望的往來直接得如同集市上的小攤兒一般。
現在溫酒所在的地方就是風花苑的外苑。
他很清楚那些狹小房間內傳出的靡靡之音代表著裡麵正在進行怎樣激烈的戰鬥。
沒來由的感覺到背後汗毛直立。
這並不代表著溫酒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正人君子」,用前世的話來說——這並不代表著溫酒是個雙標的人。
他隻是有些含蓄——隻要不是老風流客,都會有這種較為隱晦的含蓄。
女人、薄紗輕裙、靡靡之音沒有一個男人會感覺到反感,但如果是在一個較為公開的場景之下遇到這些,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和自己的觀念發生沖突,感覺到十分不舒服。
有些向往,但隻能用略微的反感來掩飾這種向往。
溫酒快步穿過外苑,找到了一名侍者模樣的少年。
玄商王朝對於風月之事比不得北越那般直接,相對比較含蓄,並不會用「龜公」之類的詞語來代指洽接風流客與妓子的人,而是賦予其一個比較文雅的名字,叫做「銜花郎」。
「銜花郎」多以十四五歲的少年居多,畢竟誰也不太喜歡向一個年紀較大的人去訴說自己的心欲,反而是這種十四五歲的少年,會極大的減少人們的「羞恥感」。
這名少年,便是這風花苑的「銜花郎」,叫做小嶺,不過溫酒並不知道他就是「銜花郎」,隻是覺得和一個少年問問路,不至於說不出口。
誤打誤撞,恰巧找上了小嶺。
「小哥,請問內苑怎麼過去?」
小嶺立馬熟練的笑臉相迎,並沒有因為溫酒帶著一位少女來這風月之地感到意外,說道:「客官是第一次來風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