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1 / 2)
「師父,您就告訴我吧,小師弟的內力是怎麼回事?」
「你問這做什麼。」
「我關心他!」
情真意切地脫口而出,實際上我是想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雖說專注自己就好,可還是很在意對方究竟幾斤幾兩。
淩馳不告訴我,看看師父這裡有沒有突破口。
在我狹隘的揣測中,師父肯定對小師弟寵愛有加,一定比我更加清楚他的情況。
好似猜透了我的心思,師父不慌不忙地整理自己案幾的字畫,「若是關心馳兒,就該去問他。」
「……」
「如果他不肯告訴你,說明你倆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
「……」
看來是沒希望了,還被內涵關係不夠,他果然看出我倆在應付他。
師父如今甚少出山,閒暇時候在禪房打坐,早年舞刀弄劍追求武學境界。年紀大了,反而開始求靜,寫字作畫,講究一個陶冶情操。
這些字畫拿去村鎮也能賣個好價錢,不過師父不滿意就會扔掉。
思緒已經從探聽淩馳的底細,變成了忽悠師父把字畫給我。
瞧我眼巴巴地盯著手中的東西看,師父了然於心,卻還用畫卷敲了我額頭一下。
「又想做什麼。」
「既然師父不要了,能不能送給徒兒,好趁著趕集時,拿去山下賣呀!」
「你就這般缺錢?」
我撥浪鼓一般點頭,但馬上反應過來,「放心吧師父,我自有分寸!」
以免師父打破砂鍋問到底,我趕緊自己圓場回來。
師父也沒不舍得,反正自己也不滿意,他就將這一堆丟給我了。
起碼不是空手出門,好歹撈到了點東西,我喜滋滋地要走。
「小蓮。」
「在呢,師父!」
「以後,與馳兒好好相處,很多事情你會知道的。」
這倒讓我有些為難了。
「師父,不說我妒忌他這回事,我就算有心與他交好,他那脾氣,古怪得很!難道北漠的男子都是這般?我對男子還是挺會琢磨的!就沒見誰,是他這般陰晴不定。」
提到這個,師父垮了臉色,「你會琢磨個什麼,就是定了親的小海你都沒把握住!你現在以為你逛幾次采風館,就閱男無數了?」
「……」
突如其來地嗬斥讓我怔住,像小針戳刺那般不適,不是疼痛,而是無所適從地歉疚與惋惜。
我是錯過了年少有為的赫連海,可當時年少輕狂的我,並不知。
兀自消沉了半晌,我摟緊手中的字畫,麵色慘淡,顯得可憐巴巴的。師父揉了揉太陽穴,緩和了神情。
「你下去吧。」
我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喉嚨又吐不出來,我看師父確實還挺愁我這婚事。
左右一想,我認真道:「師父,我定能再找到如意郎君的!」
「……」
師父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慍怒了,他拍著案幾,「去哪找?采風館?還是你要把誰捉到咱門派來?真是好一匹孤狼!」
被訓得不敢狡辯,我就是想安慰一下師父,但看起來是火上澆油了。
「我、我先走了,師父消消氣!」
匆忙說著,我轉身邁步,猝不及防地撞上跨門進來的連江夜,懷裡的字畫滾一地。
跟在三師兄身後的淩馳沒什麼表情,我們三人一同蹲身去撿東西。
我:「你們在門外?」
連江夜:「是啊,碰巧聽到幾句,再不進來,你怕是要被揍了。」
我:「哎……」
連江夜柔聲嗔怪道:「還吊兒郎當的,惹了師父生氣就想跑。」
我邊撿邊嘀咕:「不跑咋辦,他老人家看著我心煩吶,這不是怕師父氣出病,削我倒無所謂了。」
撿了一堆字畫,我又抱了滿懷,淩馳手中是最後一副。玉骨般的手指卷過了畫軸,他神色冷凝地將畫往我懷裡一丟。
這家夥,怎麼看著像是我欠他錢一樣。
我剛道謝,就聽到了連江夜的聲音。
「師父,寒雨三日後會回師門小住幾日,說是看望您和小師弟。」
還在氣頭上的師父捋過胡須,這才和顏悅色幾分,我一聽是四師兄李寒雨要回來了,登時喜上眉梢。
我飛快插話道:「三師兄!四師兄啥時候到呀?我好迎接他!」
連江夜估算著,「三日後的晌午吧。」
師父冷著臉:「寒雨來看馳兒,你既然也想湊熱鬧,就帶著小師弟一塊去接他。」
我:「……」
淩馳:「是,師父,徒兒願與蓮師姐一同迎接李師兄。」
行吧。
三日後未時,我興沖沖地趴到淩馳的窗口。
「小師弟!師姐估扌莫著四師兄要回來啦,咱倆快去山腳吧!」
突然一個人影蹦到窗台,正在看心法的淩馳心頭一怵,冷冷地瞥我一眼,恨不得將窗戶關上。
「你能不能不要像鬼一樣?」淩馳藏好了秘籍,鎖了門就來斥責。
心情好才不計較他地挖苦,我拍拍自己的臉蛋,微笑道:「哪裡有這麼明媚漂亮的鬼呢,快別耽誤時辰了!」
步履輕快地出了山門,哼著小調在石階上一蹦三下,跟在後麵的淩馳慢慢悠悠,好似在欣賞沿途風景。
六月的雨水多,可艷陽天同樣不少,今天就風朗氣晴的,格外舒坦。
許是感受到了我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喜悅,淩馳先搭了話,既然他不嫌我,我自然也不會不搭理。
「你和李師兄關係很好?」
「那是自然,三個師兄裡麵,就屬和他玩得最開,也是年齡最相近的了。」
「差多少?」
「他今年二十九。」
「娶妻了嗎。」
「嗨~光棍一條。」
「你二十六也沒嫁人,哪來的臉嘲諷李師兄。」
「……」
這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吧,我變了臉色,深沉道:「江湖兒女,嫁娶什麼的,不重要,快意恩仇,自在逍遙才是真諦。」
顯然不相信我這屁話,淩馳補刀,「可師父看起來,挺在意你的婚事。」
「好啊,前幾日你和連師兄在門外,聽了不少牆角吧!」停住腳步,我一個猛回頭,對峙上身後的少年。
落後我一步,站在高一層的台階上,淩馳低頭看我,目光幽幽。
「你真不是個東西,懷蓮。」
「不在師父麵前,你又開始皮癢了是不是,我又哪裡惹你了。」
「你既有婚約,還去采風館,還睡我……」
某人語氣極為無情,表情很是鄙夷,眼神更是冷酷。
我一把擒住少年衣襟,他被我拉得背脊彎下,猛然靠近,他一雙閃爍的黑眸中湧起詫異與慌亂。
「現在到底是誰一直提睡覺的事!我都放下啦,你怎麼這麼婆媽!我技術不好我以後改進不就行了!你以為你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