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帶刺(1 / 2)
比起我的隨機應變,顯然淩馳還差了些火候,反應過來的店老板又氣又怕地上前理論。
淩馳拍壞桌子,他一巴掌能打三個老板,可他卻是收斂了身上的氣焰,對著普通百姓沒有危害,反倒呆滯了。
少年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到了我身上,他發現我已經溜到了一旁去牽馬了。
淩馳的漂亮眼睛裡聚起被拋棄的憤怒和事出突然的幾絲慌亂。
「這位少俠,有什麼好好商量,小店做小買賣的,這、這桌子……」
店老板期期艾艾地與淩馳理論,對我橫眉冷目的家夥索性接受批評,沒有為自己辯駁。
在旁人圍觀時,我已經將兩匹馬拴著的韁繩都解開了,然後身形一展,淩空越過眾人的防線。
丟下賠償的碎銀,我一把提溜起淩馳,躥上了最近一處的房頂。
「噢!厲害!」周圍的百姓驚呼鼓掌。
萬萬沒想到使用輕功是在這種場麵上。
將淩馳帶上屋頂後,他還有些沒回過神,我從抓肩膀改為拉起他的手腕,「呆瓜,快走!一會兒人更多了!」
大白天上演一出飛簷走壁,一開始引得茶棚那邊的人都跟著跑,漸漸地,他們就追不上了。
縱身幾個跳躍,如水中魚那般迅疾靈活,我拉著淩馳落在了一處客棧頂上,距離茶棚有兩條街距離了。
「馬。」
還緊緊握著我的手,少年突然出聲說。
我笑:「這還不簡單。」
提起一口氣,吹起悠長的哨聲。不一會兒,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追燕跟了我很久,在城裡跑絕不會沖撞到人,而驚風又聰穎,跟在後麵就來了。
一紅一白兩匹馬乖巧地停在了客棧側門處,我沖著淩馳揚起眉梢,「怎麼樣,誇誇師姐。」
「……」
知道他不會誇,我轉身要跳下屋簷,誰料這小子鎖住我的胳膊,我身形一頓,差點倒摔回來。
太陽明晃晃地懸在頭頂,雖說習武之人調動內力抵禦寒暑,可這陽光照得我眼花,很想現在躲去陰涼處。
「少爺,又怎麼了?」我拉長音調地問。
「非進采風館不可?」
是了,因為采風館的事情,這小子才失手打碎了桌子。
「邊走邊說吧。」
招呼著淩馳跳下樓頂,我倆牽著馬往人少的道路走。八月的天,他的臉活像寒冬臘月,看這張冰雕臉,我仿佛都涼快了。
我笑著逗他,「哎,你對師姐吹吹氣。」
淩馳不明所以地看我。
「你這麼冷冰冰的,看看會不會吹出冷氣啊!」
「……」
「好了,師姐去采風館又不是當恩客的。」
「何必進去。」
「還錢啊!」
「有跑腿的。」
「我不放心,這可不是小數目,你要知道,師姐身上的銀票碎銀加起來有六千兩了。」
淩馳懵了一會兒,「你攢錢這麼厲害麼。」
「做任務唄,花得快賺得快,還敲了李寒雨一千多兩,啊哈哈!」
「……」
「小師弟,我們去布告欄看看,快點。」
「為何?」
「官府會在這裡張貼通緝令,有錢賺的。」
「……不是追查滅門案凶手麼。」
「這不沖突的!沒錢寸步難行!」
布告欄的通緝令貼了兩張,欄旁有一張案幾,上麵壓著一模一樣的人畫像,這是為了方便讓人帶走對比的。
我將兩張人畫像細細看了,拿到淩馳麵前,「你看,這裡有一千一百兩,大買賣!是一男一女,還挺像,不會是姐弟吧?上麵說死活不論。」
從夏初開始,這幾個鎮上出現了雌雄雙煞一樣的恐怖殺手,這一對喪心病狂的男女在附近流竄,殺了十多個人。
路人都說少走夜路,不太平。
凶不凶殘的先不說,這錢是真誘人。我找旁邊看布告的大爺問了下,這一男一女如今還作案麼。
大爺唾沫橫飛地罵我不要命了,還說這通緝榜畫得不太準,畢竟見過真人的都死了,目擊者嚇得心膽俱裂,哪裡描述得清楚。
反正通緝令上的賞金越多,被通緝的人自然越凶殘。
好些江湖門派的人不屑於為金錢折月要,也有的是不喜歡沾上朝廷的事,不過還有我這種的。
淩馳挖苦著,「熱心之士,行俠仗義,哪裡會收錢。」
「我俗,我缺錢,而且,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貴呢?」我也不甘示弱地反擊。
「這不是你自找的,誰讓你逛采風館。」
「也對,師姐喜歡烈的嘛。」
「……」
「你放心,這次路過采風館,我就進去打個轉,還上一部分錢。」
「哼。」
本著妥協的心,我退一步問道:「你要不放心,又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進去還錢?」
淩馳的眉頭皺起,像隆起的小山,滿臉的不願意。
「不想舊地重遊,你就在外麵等著,師姐很快出來。」
「我與你一塊。」
寧願膈應得難受,也要監視我,真是辛苦了。
眼看這件事商量好了,他現在也願意搭理我,心下暢快不少,我小聲問:「哎,沒生氣了吧。」
他留給我一個白眼,牽著驚風走上前去了。少年的馬尾辮與白馬的柔順馬尾一甩一甩,當真絕了。
我與自己的追燕大眼瞪大眼,一人一馬靠在一塊,頗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出了城,我們上馬又趕路幾十裡,路過了四五個小村子都沒停留,一鼓作氣趕路到山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抬頭已是滿空星辰,先前路上問了一個砍柴的老伯,說再走幾裡就會有住宿的店。
「小師弟,一會兒就在店裡歇了,明早再趕路吧。」
「嗯。」
「照這個速度,明天下午就能到洛城。」
「不準在洛城住。」
「是是是。」
應付著,我岔開了話,「你說夜晚趕路,會不會遇到女鬼?」
「……」他拋給我一個無不無聊的眼神。
「要是出現鬼怪,師姐希望是漂亮的男妖,你放心,師姐收拾!」
「沒話說可以不說。」
「這不是怕你無聊嘛。」
也不急著趕路了,我倆的速度便也緩了下來。寂靜的山道裡隻聽見我們這兒的馬蹄聲,時不時響起飛禽走獸地鳴叫。
山風過,驅散了不少暑氣,淩馳勒馬停住,凝眸望向山林中。
「有血腥味。」
我不在意道:「不管不管~」
沒弄到我們頭上,就不必在意。雖是這麼想的,又走幾步,身後便傳來淒淒慘慘的女子呼救聲。
淩馳:「不管。」
我:「那還是要管的,都聽到人聲音了。」
拿出火折子,找了枯枝綁好當做火把照亮,我將火把交給淩馳,他一臉茫然。
「師姐這是鍛煉你,放心,我就在你身後,不怕哈,沒有鬼的。」
「……」
沒好氣地奪過火把,少年下馬,帶頭進入了林中,我拿著藏柳,左顧右盼地跟著,也沒多緊張。
漸漸地,我們聽到了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血腥味竟然也越來越濃了。
看來血和女人都是一件事。
「你們是官差大人嗎!救命啊。」
許是看到了移動的火光,女人的聲音忽然拔高。
撥開眼前的樹叢荊棘,血腥味在這一刻最為濃鬱。
珠釵散落、衣衫淩亂的女子塗抹著厚厚的脂粉,身上臉上染著血跡,慘兮兮地抱著自己蜷縮在石頭旁。
而她的前方是三具血肉模糊,缺胳膊斷腿的男人屍體。
這腸穿肚爛的可怖死狀,說是厲鬼做的,也不為過。
我先是看了一眼淩馳,他似乎沒有什麼不適應,沒嘔沒怕,想來以前接觸過這些血腥事情。
「師姐看看這些屍體,你去照顧那姑娘。」
雖然不太滿意,淩馳還是照做了,他彎月要拾起一件還算乾淨的大衣,披在了女子的肩頭。倒不是怕她冷,而是遮蔽淩亂破爛的衣服。
「謝謝少俠。」
嚶嚀一聲,女人捂著月匈口的衣衫撲到淩馳懷中,嚇得少年僵硬住,直挺挺地往我這邊看。
我看那女人沒有嚇到神誌不清,也算鬆口氣,對著小師弟點點頭,然後專心地查看屍體的情況。
傷口猙獰,大開大合的,喉嚨都被挖開了,破開的地方皮肉翻卷,應該是有鈎爪一類的利器,或者是兵器上有倒刺。
狼牙棒?飛廉?鐵爪?雙鈎?
缺胳膊斷腿的斷裂處,這是刀砍的,屍體還沒僵,死了沒多久。看服飾,許是什麼地頭幫派的。
看完人,又看地上的兵器,巧了,有刀、斧、單鈎,仔細看,上麵還殘留著皮肉,而泥土中,還插著暗器鋼針。
而且每個人的襠|部都有大片血跡,我拿過樹枝挑起下衣,用火把湊近了看,登時,麵色大變。
雖不是驚世駭俗,但這等事也不多的。
「看完沒。」
淩馳將那姑娘推開,催促著。
「姑娘你要是怕,就在一旁坐會兒,我與我家師弟商量下。」如此交代,我從懷中拿出手帕給她。
女子直勾勾地看我一眼,隨後又眼眸含羞地看向淩馳,接過手帕便往旁邊走開了。
淩馳:「怎麼了?」
我:「你看,屍體上的傷痕,與這些兵器都口勿合。」
「自相殘殺?」
「也不一定,說不定殺人者拿的是一樣的兵器。」
「有沒有可能……」
淩馳話音到這,眼睛卻冷冽地轉到了不遠處的女子身上。
「她是殺人者的話,證據呢?」
「隻有她活著。」
「這可不能當證據,你的直覺?」
「直覺。」
「雖然也可以這麼猜測。」我扌莫著下巴,瞧著淩馳,「姑娘剛剛撲你懷裡,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淩馳一愣,蹙眉,「瞎說什麼。」
「就是她有沒有內力之類的,身子骨硬朗不,是真的嬌弱,還是偽裝?」
「……」
「得了,你肯定心猿意馬的,沒感覺到。」
「你別汙蔑我!而且這如何能感知到,我怎麼知道她會撲過來!」
「是的吧,不是隻有師姐會撲人吧,你還是女人見得少了。」
「你!」
暫時把女人是凶手的情況押後,我又說,「有的人就是不殺老弱婦孺,而且那姑娘和這幾個死者沒什麼關係。」
「怎麼說。」
「她模樣是淒涼了點,可她一點都不悲傷啊,肯定死的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可一時找不出頭緒。
我勾手:「還有很驚悚的發現。」
淩馳勉為其難地彎月要附耳過來:「說。」
將手攏在他耳旁,少年有些不適地偏了下。
「師姐跟你說,這幾個人的命根子都被弄爛了。」
淩馳怒道:「你在看哪裡!」
我:「這不是奇怪嗎,不信你看!都爛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將我撥開,淩馳拿過樹枝,也去挑開下擺查看。
我嘖嘖感嘆:「你有沒有覺得可怕,師姐以前幫官府捉賊,看到過被挖月匈的女屍,我就渾身哆嗦,覺得月匈好痛!」
淩馳:「你能不能閉嘴。」
想了一陣,想不出頭緒,我與少年對視一眼。
看起來迷霧重重,我也不擅長破案,慣會以武服人,我便走到女子麵前,溫和地問道:「姑娘莫怕,這些是你什麼人?」
「我、我不認識他們。」女子攏著衣衫,臉上花了的妝容與血融合,在這深山夜裡真有幾分陰森森的氣息。
「那你怎麼會以這副模樣躲在這?」
「我與家人出來遊玩,路上遇到山賊走散了。本以為避開了賊人,卻遇到這凶險事,看到一個很高大的男人把這幾個男的殺了,我嚇得腿軟,血濺了我一身。」
淩馳:「你怎麼沒事?」
女人:「那個男人,說,說他不殺女子。」
聽完,我點點頭,「我與師弟是正經門派的弟子,你若信得過,今晚隨我們去店家投宿,明早送你去村鎮,然後你自己回家吧。」
女子麵上一喜,連忙點頭。
「你怎麼不擦一下臉?手帕送你了。」看到她並沒有用我給的手帕擦拭,我還以為是她見外,又提醒了一句。
女子笑了笑,靦腆道:「這裡也沒水洗,我亂擦,隻怕更不好看。」說完,她又柔柔地看了淩馳一眼。
姑娘醒醒,你現在的樣子也很妖怪啊!
淩馳撇開腦袋不接話。
混江湖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朝不保夕的,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沒了。
我運氣於掌,一擊打出,地麵裂出大坑,碎石飛濺。將這七零八落的屍體給埋了,淩馳幫忙將這些兵器當做墓碑插在了墳頭。
女人輕聲問,「你們也不認識他們,為什麼要埋呢?」
我嘆氣,「物傷其類吧,我們走。」
從山林中下來,女人想依附著淩馳,這家夥乾脆幾步跳起,用輕功跑路了,擺明了是懶得搭理,畢竟他還存有懷疑。
等我帶著女人走出來時,淩馳已經坐在馬上,滿臉的冷漠。
三個人兩匹馬,我便說道:「姑娘,我帶你吧。」
女人看了一眼,卻說道,「我想這位少俠帶我。」
淩馳:「不帶。」
我:「你看,他脾氣不好,我帶你吧。」
麵露幾分惋惜,女人隻好點頭了,我先是上馬,隨後朝著她伸手。
女人的手寬厚帶有薄繭,握上時,能感覺到粗糙感,我是練劍的,手都沒她那樣粗厚。
「行了,我帶。」
就在我要握住女人的手之際,淩馳驅馬過來,搶先握住女人的手腕,一拽一拉,將人扯上自己的馬後背。
女人落在少年身後,雙手鎖住他的月要身,可能是怕摔下馬,掐得緊緊的。
我提醒著:「小師弟你當心些,別跑太快顛著姑娘。」
兩個人騎馬自然會更慢了,我也放緩了速度在前麵開路,夜色越來越濃,寂靜的山道更顯陰冷。
我還思索著方才的血案,邪魔外道才會這麼愛蹂|躪屍體,魔教有的分支確實喜歡這麼做。
神域魔教座駕下三門護教,一門護教醫魔為了鑽研醫術,能乾出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神域所為麼?
說起來,這姑娘脂粉太厚,我都瞧不清她本來麵貌了。依稀覺得眉眼處與我今天收下的通緝令畫像有點相似。
一男一女的畫像,卻是兩個都像。
這個女子估計不簡單,淩馳的直覺認為有蹊蹺,而我觀察這麼久,她上馬的姿勢是非常嫻熟的,手還那麼粗,定然有問題。
就看什麼時候暴露了。
又行了兩裡路,後麵的淩馳忽然說道,「師姐,你去前麵探探路,看看還有多久到店家。」
回頭看到淩馳隱在夜色裡的眼眸,我明白了,卻還故意逗道:「行,你可別欺負這姑娘。」
騎著追燕溜了,飛馳了幾裡地踏出山道,還真瞧見了掛著燈籠的小客棧,就在山口不遠的地方。
我過去住店,讓小二準備兩間客房,又讓他牽著追燕去馬廄,自己轉身就朝著原路返回。
淩馳之所以支開我,是覺得我倆都在,那女人有所顧忌,但如果隻剩一個了,她可能就會出手。
足尖點地,淩空飛掠,向著小道抄起,我還是有一些擔心淩馳應付不了。
落於樹梢頭,我四下巡視,看到了打起來的兩人。
淩馳袖子破了,但沒傷到,他沒用刀,右手手裡拿的是劍。
隻見那女子披頭散發,雙眼猩紅,麵目猙獰,一手持爪鈎,一手撕掉身上衣衫。
滋啦一聲,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是個男的!
我和淩馳:「……」
他抬手將臉上的濃粉抹掉,先前被脂粉遮蓋的麵龐就完全不像女的了,剛毅的麵龐,陰邪的眼睛。
這是一個個子不高,顴骨突出,身形精瘦的男人。
他能扮成女的,一開始沒讓我倆識破,也是因為他的身體條件有這個資本,加上夜色遮掩,聲音模仿,一時不辨。
我想來想去,名門正派也沒這個路數,多半是走邪路子的。
像是魔教一門護教或者二門護教下的教徒。
「小弟弟內力欠缺,還能在我手上過幾招,不錯,但老子很討厭英俊的男人。」妖男獰笑一聲,眼珠子又轉到我身上了。
「本想著先把你這花瓶解決了,就去殺你師姐,老子殺了她以後還要爽個夠!再剝了臉皮做香囊!」
一旦撕破偽裝以後,男人的聲音妖媚尖細,沒有男性的磁性,更沒有女子的溫婉,夾在中間不倫不類,卻還要彰顯自己的男性雄風。
我冷笑一聲,「勇氣可嘉,我師弟內力不行,你都沒搞定,還想弄我?打贏我師弟再說吧,醜冬瓜妖男,難怪剛剛不擦臉,原來是怕醜到我們。」
妖男尖嘯一聲,揮著手中的勾爪朝我飛撲,淩馳身快一步,身影急閃,以劍格開爪,擋在我麵前,與之鬥成一處。
我福至心靈,從袖兜裡拿出通緝畫像對比。
白天淩馳能一掌拍碎桌子,內力是有一絲絲恢復的跡象,伏神心法目前於他更多的作用是沖破點穴,等到以後內力相互調和,那將不可估量。
他對付這個妖男綽綽有餘,就怕有詐。
殺氣破空,妖男內勁勃發,震開了淩馳刺入月匈膛的劍,抬手一爪劃去他喉嚨!
虎口一麻,淩馳索性丟了劍,後仰閃避,左手為拳,右手為爪。反扣妖男手腕,鎖招,推拉,少年以雷霆之勢頂肘撞月匈。
隻聽一聲骨裂的悶響甚是悅耳。
捂著月匈口急退數步,妖男還想拉開距離得以喘息,淩馳纏得狠,已近身前,鎖他咽喉。
我是見識過淩馳的拳腳功夫的,力氣大又刁鑽,招式還狠辣,仿佛在與熊、狼搏鬥,被纏著很麻煩的。
纏鬥中淩馳挑起地上的劍,轉身斜刺,妖男不敵力竭,來不及閃躲,腿上一道口子劃拉開。
「啊啊啊!」
好似大喊就能助威,妖男暴喝一聲,目眥欲裂,已是亂了身法地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