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爭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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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力量在收攏,我的手腕已經被捏得泛白,疼痛感從皮肉骨骼傳來,偏偏又沒有捏斷我的骨頭,力道拿捏得著實精巧。

像師父曾經抽人那樣,會讓你疼,卻不會讓你斷骨頭破開皮。

淩馳手腕上崩裂開的傷口中凝出了血色,一滴滴地落下,在他白色的衣擺上開出小梅花。

他也疼,我也疼。

「好,是我錯了。」

最終是我先服了軟,不再故意自稱本座,緩和了語氣。

甩開我的手,淩馳轉開視線,喘著氣,好似在平復情緒。他沒讓我滾出去,那說明目前還是能聊的。

思索著,我小心地瞥著他的神色,開始道歉與解釋。

「我剛剛就是……」話出口,發現實在沒得辯駁的,我就直白地說:「沒什麼,就是我想扌莫扌莫你。」

我似乎聽到了淩馳咬牙的聲音,目光垂落,看到他又握緊了拳頭。

這一拳怕不是能落在我鼻梁上。

「他們滿足不了你是嗎,懷教主。」

也不是傻子,我立即明白淩馳這暗諷的意思,這可真是冤枉了,我除了被應煉誆騙著親過一回,可真沒動過他們啊!

我倒吸一口氣,正要與他說說這其中緣由,淩馳又是一聲譏諷。

「你是做教主習慣了,進出男人的房間就如吃飯喝水那般自然,與應煉朝夕相處,與許慕雙修心法,左擁右抱不也快活……」

我一怔,雖說四門護教是我一手培養扶持,可關在一起修習心法,這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事情,也就內部的幾個人知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我詫異地問。

然而聽到我這樣問,淩馳望著窗外的麵色又冷了幾分,他抿著唇角,眼裡是深刻的怨懟。

不等他回應,我一捶床板,恍然大悟地問:「是不是信了應煉的鬼話?」

去年應煉找淩馳麻煩,他那張破嘴,一定說了一籮筐挑撥是非的話。

我震驚追問:「你怎麼能相信應煉?我不值得你信任嗎?他那張嘴,你也信?」

我這番委屈的樣子讓淩馳噎了會兒,都搞不懂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了。

有些害怕,我因為錯過赫連海,也不太確定淩馳如今對我什麼心思。

可誤會是萬萬不能的啊,我當初覺得不用對外界解釋,是沒有必要,也免得大伯總給我塞美男。

而現在,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心急地繞到淩馳麵前,捧起他的麵頰,我凝望著他,「你說啊,你怎麼信他,不信我?」

我看到少年驟然大怒的神色,顫動著的嘴唇死死一咬,將我給掀開。

手腕上的血甚至抹在了我的衣服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懷教主,當初是你要選神域教的!我相信你,你給我什麼答案!」

「……」

「是不是你自己選的!」

「……是、是的。」我有些底氣不足地回應,又垂死掙紮那般反駁,「可、可我是身不由己,為了大局。」

「應煉是不是你二門護教,是不是與你朝夕相處。」

「是。」

「許慕是不是你贖身,你甚至與他同修心法,創立四門護教讓他立足。」

「是,但你……」

「那就夠了。」

淩馳壓下怒意,自己胡亂對著傷口處撒了藥粉,隨意用繃帶一纏,再不問我什麼。

我怎麼覺得他更氣自己。

「小師弟,你能不能聽我講幾句。」

「別這麼叫我,我不配做懷教主的師弟。」

「小郎君?小、小夫君?」

「你!」

登時氣血上湧,淩馳紅了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可馬上,他又憋住了怒火,陰惻惻地凝視我。

「你用不著討好我。」

「原來這麼叫你就算討好,那你好像比以前好哄了。」

「……你要說什麼。」

太明白與我口舌之爭討不到好處,淩馳總算學乖了,不去接茬。

看到不抵觸了,我也就靜下心,耐著性子道了歉。

「對不起。」

「哪一件。」

「三年前我不該打你一掌,就那麼粗暴地把你丟給武林盟。」

淩馳皺眉,不可置信地顫抖問道:「就這個?」

「是啊,我當時應該更妥善地安排你。」

少年默默地從床上起身,忍無可忍,終究一掌打碎房內的桌子。那四分五裂的木桌讓我抖了抖,好像代替我受過了那般。

再一轉身,窗外的暮色勾勒出少年的身形,背著光,他好似笑了起來,神情莫測,像是有些悲哀。

「在我看來,你要道歉的這一點是最不足道的一點。」

「啊?」我迷惑地呆住。

「別說被你打一掌,就是被你捅一劍也無礙,我恨的是你從不與我商量。你將我放在哪裡?」

「對,你早就拒絕了我,又何必在意我的想法,是我死皮賴臉纏著你。」

「既然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你何必再來招惹我,你錯過赫連海,同樣也會錯過我。」

我承認,我被淩馳最後這一句氣到、傷到了,以往那麼多的冷嘲熱諷都敵不過這一聲錯過。

那些遊刃有餘和逗弄根本用不出來,就是與曾經不一樣了。不管身份還是感情!

還解釋什麼,我悶悶地拔出藏柳,三年未用,它還是這麼稱手。

翻轉劍身,捏著劍刃遞過去,我說道。

「我打你那一掌,拒絕你的那些不痛快,這次就還回來吧,一劍夠不夠?不夠可以再捅一劍,你放心,神域教不會為難蒼山派。」

淩馳眼裡肆虐的怒意已然噴薄欲出,他一把奪過藏柳,劍光流轉,嗖的一聲,劍頭紮入房門上,劍柄兀自顫動著。

驀地,胳膊被他抓住,愣神中,淩馳一口咬上我手臂。

渾身毫毛豎起,鑽心的疼痛透過皮肉刺激而來,我抽氣克製住自己想要反抗的行為,由得他撕咬泄憤。

右臂被咬得麻木,我恍惚想起,淩馳以前說,大師姐生氣時,淩七虞會讓她咬……

心思一動,我抬起左手,終於輕輕碰到了淩馳的臉。

嘶,右臂被更緊地咬合,疼得我流下冷汗,可轉盼間,他鬆口了。

淩馳的嘴唇被血染紅,他垂下眼簾,將我的袖子給挽上,看著自己留下的牙印血痕。

好似冷靜了那樣,他一言不發地拽著我走到床邊,拿起那瓶藥粉倒在我手臂上。

白色的藥混合著血,變得粘稠又猩紅。

淩馳還在低頭給我處理,我覺得他的行為可能沒有嘴巴那麼硬,現在不能與我好聲好氣,是因為還有怨。

如今教內也算平定,正邪兩道也算是相安無事,雖說有些小波折,但並不影響大局。

這麼勞心勞力的我難道不能追求一下個人幸福嗎。

不求像大伯那樣坐擁老婆成群,好歹與小師弟再續前緣也是行的吧。

如果還有機會,為什麼要錯過。

心裡的歹念一旦形成,眼裡的淩馳就越發好看,勾得我心慌意亂的,像是嗜酒如命的人對著一壇百年佳釀那般。

「淩少俠。」

我輕輕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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