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溫馨(正文完)(1 / 2)
在鬱六姑娘出嫁之前,大花去給她添妝。
大花沒有說什麼姐妹情深的話,她們現在就是朋友,一個學院的校友。她們不宜過分親近,太親近了,小王氏必定又會想別的。
「這裡麵有一百兩銀子。」大花小聲地道,「是太奶奶留給你的。」
林老太太知道鬱六姑娘的身世之後,她沒有說出去。在分配財產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二花,二花失蹤之後,她一直都覺得林王氏她們做得不對。
就算鬱家到時候有給鬱六姑娘準備嫁妝,那也是鬱家準備的。
林老太太就留給二花一百兩銀子,要知道她本身也沒有很多錢,兒孫又多,稍微分一下,錢也就少了。林老太太相信大花,她就把錢先交給大花,就沒有讓榮寧公主交給二花。
要是讓榮寧公主交給二花,還得繞,那更容易被人發現。
鬱六姑娘眼睛微紅,太奶奶還記著她。
「太奶奶說了,錢不多。」大花道,「你也知道,家裡那麼多人……」
「我知道,我知道。」鬱六姑娘連忙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林老太太對她已經很不錯了,就算老太太沒有給她留東西,鬱六姑娘也沒有不高興。
鬱六姑娘隻覺得林老太太活得也辛苦,就是林老太太到京城之後,這才稍微享福一點。可林家的那些人還是在算計老太太手裡的錢,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想林老太太有多苦。
「別哭。」大花道,「別讓其他人知道。」
「嗯。」鬱六姑娘點頭。
「其他人沒有的。」大花道。
大花跟著林老太太,林老太太有給她準備一份嫁妝,鬱六姑娘是因為她失蹤多年,林老太太心疼鬱六姑娘。至於林家的其他人,林老太太哪裡有那麼多錢,一個個給過去,都是一房分一些錢。
「嗯。」鬱六姑娘再一次點頭,「我知道。」
在鬱六姑娘成親這一天,小王氏沒有跟林一木外出擺攤子,她坐在院子裡。
小王氏總是覺得鬱六姑娘可能就是二花,可是鬱六姑娘說不是,說耳後的疤痕是被燙傷的。她有時候都要懷疑鬱六姑娘故意燙傷那樣的,不然,怎麼好端端地就燙傷那一塊呢。
可這不是小王氏說是,鬱六姑娘就是她的女兒,她說的不算。
鬱家人不好欺負,小王氏不敢多說。
「娘。」小花問,「讓您給我買的團扇,買了嗎?」
「團扇?」小王氏回頭。
「對啊,就是團扇。」小花道,「就是要上麵有好看圖案的團扇,我的同窗都有的。」
「那得多少錢啊?」小王氏問。
「又沒有讓你們買貴的,貴的要好幾十兩銀子,上百兩銀子。」小花道,「我也沒有跟哥哥一樣買貴的硯台,就是一二兩銀子的團扇。不能買更便宜的了,太便宜的不好看,您也不想我拿那麼便宜的團扇出去丟臉吧。」
「……」小王氏想著她荷包裡的那些銀子。
「娘,你到底給不給買啊?」小花搖晃著小王氏的手臂,「你給我錢,我自己去買。你買的老土,太難看了。」
「一兩銀子,成不?」小王氏問。
「太少了,您不給二兩銀子,也得給一兩半銀子。」小花哪裡可能少要錢,「娘,過兩天,我還要去參加宴會呢。」
「好,買。」小王氏的手指有些顫抖,兒女花的錢真是多,一次就是幾兩銀子。
小王氏打開荷包,荷包裡的都是碎銀子,就剩下五六塊了。
小花乾脆把那些碎銀子都搶了過去,「怎麼就這一點?娘,你是不是藏錢了?」
「我……我去拿。」小王氏無奈,親生的女兒,她就隻能寵著小花。
「快點。」小花道,「我還約了朋友呢。」
「好,快點。」小王氏道。
小花根本就不管小王氏的步路蹣跚,她就想著家裡還是有一些錢的。要是她不去花錢,錢都給她哥哥花了。
小王氏哪裡懂得小花的想法,她就想著女兒要去參加宴會,要跟朋友一起出去玩,等小花長大以後,小花一定能嫁一個好人家。
等到小花快說親的年紀,卻沒有高門大戶的人來說親的。就算是門當戶對的,也沒有幾個人上門求親。
那些人都覺得小花眼高於頂,明明沒有很高的身份,小花還想著要嫁給權貴。
糯糯和舟舟已經長大不少,糯糯還考上了童生。
梁玥認為糯糯的年紀小,糯糯在科考上能走多遠,還是得看孩子自己。
榮縣,溫雅如總是教導她的兒女後世的知識,比如阿拉伯數字,比如二元一次方程。
溫雅如早就把初高中的一些知識忘了,大學的時候,她更是沒有怎麼聽課。她就是把她所記的內容都交給兒子,就想著兒子知道那麼多內容,兒子一定能早早考上童生。
她當初想的是兒子三歲能背詩詞,七歲能作詩,十歲就童生,十一歲秀才,十二歲舉人,最遲十五歲中狀元。就算十五歲沒中狀元,那也得是進士。
後世的知識,那就是非常先進的知識啊,比如種植樹木防風固沙啥的,這些東西也能用得著啊。
然而,溫雅如的兒子顯然沒有按照她所想的成長。溫雅如的兒子顯得有些懦弱,他隻覺得他娘管得太多,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又不是天才,哪裡可能明白那麼多東西,也記不住。
偏偏他的母親總是問他是否明白了,母親自己有時候都做錯題目,她還教他。
林希真的不喜歡這樣,他找了他爹,他爹也無可奈何。
「他都十二了啊。」溫雅如跟林清澤道,「連個童生都還不是。」
「別對他要求太多。」林清澤道,「他這幾次去考試,不是生病,就是暈倒,能有什麼法子。」
考都沒有考,就算考了,又因為暈乎乎的,所以也沒有考好。
林清澤認為這都是因為溫雅如太過逼迫孩子,他說了溫雅如幾次,溫雅如都不覺得她過分。
「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溫雅如道,「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我沒有。」林清澤道,他當年考試可沒有這麼多問題。
「那是怎麼回事?」溫雅如問,「要是他總是這樣,以後還要不要考進士,要不要當官了?一點小事情都這樣,他還能做什麼。」
「如果你沒有總壓著他學習那些東西,或許會好點。」林清澤不知道溫雅如哪裡找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識,但是那些知識不一定就對科考有用。
「一點東西而已。」溫雅如想著她前世的那些小孩子才辛苦,他們小小年紀就要上興趣班,放學之後還得上課。
溫雅如想著她的兒子根本就沒有吃什麼苦頭,兒子身邊還有小廝。她也沒有讓兒子到了夜裡還挑燈夜讀,這裡沒有電燈,她怕兒子的眼睛壞了,她覺得自己對兒子太過寬容。
「你不用管。」林清澤道,「你不管試一試。」
「我要是不管,他學壞了,怪誰呢?」溫雅如道。
溫雅如真的覺得她的孩子應該早早中童生,中狀元,這也不枉費她穿越一回。結果兒子總是出各種狀況,這讓溫雅如非常頭疼。
還有林蘭馨,溫雅如的女兒也到了要說親的年紀。
溫雅如當然希望女兒能嫁入高門,可西北這邊哪裡有那麼多的高門子弟。她也不可能讓女兒去給人當續弦,就是得讓女兒嫁給人當正頭娘子,那個人還得是初婚。
主要還是因為林清澤就隻是一個小官,總是沒有升官,這才導致女兒的親事都不好說。
溫雅如不想讓女兒嫁在西北,希望女兒能嫁到京城那樣的大地方。可古代的交通不方便,她又沒有盯著女兒的話,就怕女兒在京城吃苦,以女兒的身份,怕是京城的那些權貴也不願意讓女兒嫁過去。
因此,溫雅如就隻能想著在附近的官家子弟。
「還有女兒的親事,你也得想想啊。」溫雅如提醒林清澤。
「我怎麼想,你是怎麼教她的,成天就想著要嫁給有錢人。」林清澤道,「說什麼貧苦書生還不如有錢的商戶,說男人遲早都要變壞,錢才是最為實在的。」
林清澤每每聽到女兒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頭疼,女兒怎麼總是說歪理呢。
「本來就是那樣啊。」溫雅如道,「就是得有錢,要是沒有錢,這日子就過得很慘。等男人好起來,男人又找別的女人,那我們的女兒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林清澤真不知道怎麼說溫雅如。
溫雅如認為潛力股總是少數,很多看上去是潛力股的人,那人到最後還是碌碌無為。她認為還是得孩子找已經有些出息的人,不能等著男人爬起來。
「你是男人,你哪裡懂得女子的苦。」溫雅如道,「女子要是沒有嫁對人,那就很慘。」
溫雅如想自己也挺慘的,守活寡這麼多年。
就算林清澤沒有納妾,溫雅如也都讓人盯著,兩個人都素著。
但溫雅如還是覺得自己很慘,本以為抱了男主的大腿,她就能跟著男主平步青雲。結果呢,男主依舊是一個小縣令,人家吳寶林都到戶部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