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以償(1 / 2)
「允許我……處理傷口嗎?」
代珣冷不丁的禮貌問詢,把唐之皎問懵了。
見她沒回答,代珣攤開手,襯衫腹部傷處暈出一大片紅,他說:「比想的要深,血凝不住,需要做些處理。」
唐之皎:「可以啊……為什麼要問我?」
代珣瞄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
他起身離開,穿過書堆搭起來的門洞,撫著燈的開關,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唐之皎,慢悠悠問她:「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接著,他又輕輕笑了起來,低聲呢喃:「我家從沒來過客人……所以我有些開心。」
他的低笑如蠱似毒,那聲音就像在唐之皎月要窩猛地一撞,把她的耳根給燒熱了。
代珣的聲音其實很柔,但他的聲音有一種天然的摩擦感,有砂礫的摩擦感卻不算沙啞,放緩了講話就會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從聲音中滲透出來,而他隻要說得多,特殊的咬字和重音的放置,會給他的話多添一分繾綣。
代珣站在那裡等了她許久,唐之皎才從剛剛的聲音沖擊中清醒,問他,「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第一遍隻驚訝他的聲音了,壓根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代珣認真重復了一遍,去掉了自言自語的那部分。
唐之皎:「我從姚思思那裡來,你是會生魂托夢吧?」
代珣沉吟片刻,回答:「生魂托夢……哦,你說的是引神問心吧。」
唐之皎眉毛都要擰成一根了,她發現即便專心致誌聽代珣說的話,她也還是聽不大懂。
「引神問心是什麼?」
代珣:「不太好解釋,我先去處理傷,邊走邊說吧。」
他關了燈,黑暗中,好似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盡管看不清,但莫名的,唐之皎好似能腦補出他回眸的那個畫麵。
唐之皎就像被勾起好奇心的貓,腿不受控地追了過去。
代珣邊走邊開燈,他講話很慢,很注意節奏,不疾不徐的給她講了引神問心。
唐之皎:「這不就是生魂托夢嗎?」
「嗯,聽起來,道理是一樣的,隻不過叫法不同。」代珣點頭。
他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門,開了燈,側過身叮囑:「小心腳下,台階有些鬆動。」
木質的樓梯,因地下室潮濕,邊緣有磨損和黴斑。
「你從哪學的生魂托夢?」
「生來就會。」
下了台階,他打開地下室的電路總閥,唐之皎看清了地下室的裝潢。
像實驗室,藥瓶藥物堆滿牆,中間還有個手術台,操作台上放著種類齊全的手術刀和工具。
代珣走到操作台前,解開衣扣,鑷子夾起棉球擦了傷口周圍的血,看清了傷口的位置,嘆了口氣。
唐之皎站在幾步開外,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
代珣翻出一個小瓶,取了針筒,手法乾脆利落地將針頭紮進了腹部。
唐之皎靠近了些,問他:「這什麼?」
「麻藥啊。」他一本正經道,「傷口有些深,需要縫合。」
他邊說邊處理著,而後抬眼看向唐之皎。
唐之皎:「什麼事?」
「幫我拿一下……」他說,「你身後的移動架,三號線。」
唐之皎把移動架推到了他身邊,離他近了,視線便不由自主落到了他月要間。
殺鬼不是捅心髒,而是捅丹田,所以她那一刀戳下去,代珣的傷口自然是在小腹,當時他應該有側身躲避的反應,所以傷口偏左靠下。
他就這樣把月要身抵倚在手術台邊,低眉縫傷。
代珣身材很好,肌肉線條漂亮不過火,他把褲子稍微鬆開了一邊,人魚線也很明顯。
唐之皎較真了起來,這種身材,是幻象還是奪舍?假的吧?
這麼想著,唐之皎伸手扌莫了。
她手真切地扌莫上去後,代珣不動了。
抬眼,看見他紅著臉,眼睛差點驚圓了,一臉被唐突的模樣,瞪著她看。
唐之皎:「真的?」
代珣:「……是啊。」
這仍然無法說服唐之皎,她彎下月要,貼近了,鼻尖差點戳到他腹上,又扌莫了扌莫,問道:「不是幻化的?你到底是人嗎?」
「……是。」他回答。
「那你為什麼渾身鬼氣,你鬼氣都沖破屋頂,我還沒到你家門口就感覺到了。」
代珣:「我從小就這樣。」
「那你這樣,平時怎麼生活?」唐之皎不懂。
鬼氣損人氣,要是遇到八字不耐的,跟代珣這種人聊個天,估計都要生場病。
「我不出門。」代珣回答。
「一次都沒出去過嗎?」
「嗯。」代珣笑了笑,「沒啊。」
「你今年三十?」
代珣仰起頭望著天花板想了好久,驚愕道:「對啊,已經有三十年了……好快。」
唐之皎收回了手:「你既然不出門,你哪來的這身材?」
代珣理所當然道:「因為我有在好好的運動,管理健康。」
「那你學校……上過沒?」
「沒有,但我有接受教育,也在學習。」他說罷,繼續低頭縫補,就像在縫一件衣裳。
「有意思。」唐之皎指著地下室的這些醫療器材,「這也是你自學?」
「外婆教的。」他語氣自豪道,「她是外科醫生。」
「怪不得這裡的醫療器材這麼齊全……」唐之皎感慨。
哪知代珣卻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是違規的。」
唐之皎:「……」
代珣剪斷線,說道:「不過為了應付特殊情況,大家對這些違規,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吧?」
唐之皎心一突,問他:「你經常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