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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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季青琢帶著毛毛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那裡,當然,是沈容玉送她回去的,因為她還光著腳。

對於多帶一隻驢踏上他的葬雪劍,沈容玉似乎有些抗拒。

當然,毛毛似乎也不想站到他的葬雪劍上,哆嗦著四蹄,不情不願的樣子。

最後還是季青琢把它拖上去的,沈容玉低眸瞥了一眼這驢,並未說話。

沈容玉似乎有事,送她回去之後便離開了。

回到自己熟悉的家裡,季青琢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她將毛毛帶回院子裡,準備回房間再補個覺,此時她院內小亭下的通訊陣法似乎感應到了有人回來,亮了起來。

虞素空的臉出現在陣法之中,他喚了一聲季青琢:「青琢。」

季青琢小跑過去,虞素空依舊站定在海崖之上,他凝眸看著她。

「昨夜白水島內遇襲?」虞素空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他的眉頭微微皺著,有些擔憂的樣子。

「是。」季青琢答道,既然事情發生了,她也不想多隱瞞什麼,「有一人追著我跑,我一路跑到小玉師兄那裡,他便消失了,而後便有三枚追魂釘朝我們飛來。」

季青琢斟酌了一下用詞,她緩緩說道:「小玉師兄將追魂釘擊退了。」

「追魂釘要飲血方休,白水島裡有兩位長老受傷了,也多虧他們到島上查探情況了,那人才被趕跑,隻是玄雲宗內暫未尋找到他的蹤跡。」虞素空解釋道,他對著季青琢輕嘆一口氣,「我會拜托別的長老來加固白水島上的防護陣法。」

「也是我疏忽,之前隻有我一人居住,並不懼怕這些。」虞素空緩聲安慰著季青琢,「青琢,你不用太害怕。」

季青琢愣了半天,才從虞素空的話裡找到了一個關鍵詞:「虞師父,你說兩位長老?」

「嗯。」虞素空點了點頭,將今日玄雲宗高層內部流傳的信息說了出來,與季青琢所經歷的事實有些出入,「斷紅告訴我,昨晚他在洞府內感應到有特殊的法力波動,並且他自己煉製的法寶『善惡石』能感應到一絲周圍趨近的邪惡氣息,他見來者不善,便循這股氣息追去。」

「一路追到白水島上,這邪惡氣息消失,他在林中搜尋,而後遇見一樣是感應到這股負麵能量的千客,兩人此時被追魂釘盯上,躲避不及,都受了傷。」虞素空略帶湛藍色澤的眼眸看著季青琢說道,「他們沒有找到這邪惡氣息的來源,因為玄雲宗內部現在很危險,我們害怕有什麼邪門外道潛入玄雲宗。」

季青琢聽完之後,表情很呆,似乎沒聽懂多少,但她知道,虞素空說錯了一點,且不論這什麼邪惡的氣息,但那追魂釘絕對是葉斷紅或者江千客放出,這與係統給她的報警完全一致。

現在好了,黑鍋全都被推到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邪惡氣息」上。

但她能說出真相嗎?她與沈容玉合力讓追魂釘反噬,本來就超過一個剛入門弟子與金丹弟子應有的實力,她和沈容玉……都有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見季青琢困惑的樣子,虞素空安慰她:「青琢,等防護陣法布下之後,你在白水島上不用擔心,至於追查這神秘的邪惡氣息,就由我們來調查。」

季青琢還是忍不住了,她問:「虞師父,那麼那股邪惡的氣息來白水島上做什麼?」

「當然是因為容玉,你或許隻是碰巧撞上他。」虞素空心中早已有了考量,如此潛入正道宗門從內部破壞的行徑,有些像當年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荒蝕能做出的事。

而眾所周知,荒蝕最恨的就是東山皇族,當年沈家一脈,被他屠戮殆盡。沈容玉則是東山皇族遺落的唯一血裔——他有很純正的東山皇族血脈,與家族信物有強烈的共鳴,這是誰也無法偽裝的。

荒蝕已經被囚禁,沒有逃出的可能,而做此事的,可能是他的擁躉也說不定。

虞素空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季青琢,把季青琢又聽傻了,她撓了撓自己的頭,這怎麼又扯上沈容玉了?

追魂釘就是來殺她的,與沈容玉無關,但似乎現在玄雲宗的長老們都篤信虞素空方才說出的結論,她人微言輕,又能解釋什麼呢?

她一個從異世界來的人,總不可能有什麼遭人恨的奇怪血脈吧?

虞素空又說會給她好些防身的法寶,便暫時切斷了聯係,隻是他眉間縈繞著的擔憂沒有散去。

今日不用上課,沈容玉給她請假了,季青琢打了個哈欠,又爬回自己的床上,抱著被子開始思考這件事。

她自己想不出來,便詢問係統:「係統,昨晚怎麼會多出一股攪亂視線的邪惡氣息?」

「我隻是個戀愛係統,我能知道什麼?」係統比她還擺爛,「不過昨晚回去的那兩個長老,編起謊話可是一套一套的,宿主,你就沒有想過那邪惡的氣息是他們杜撰出來的?」

「哦,對哦。」季青琢一拍自己的腦門,她暫時將此事歸結於葉斷紅與江千客為了掩飾自己的行徑,編撰出了一個莫須有的邪惡氣息,把所有黑鍋都扣到那裡去。

但是,她不知道,就算葉斷紅與江千客在門中的地位再高,掌門與虞素空也不會貿然相信他們空口無憑的話。

葉斷紅將他那枚變黑了的善惡石——沒錯,這奇妙的法寶是一次性使用物品,呈給了玄雲宗掌門尹暮塵看,此石的變化不假,那濃黑的顏色純淨,說明它感應到的氣息極其邪惡。

不過,這就是玄雲宗長老們之間要考慮的事了,季青琢這種剛入門的弟子根本就了解不到其中內情。

午後,喬曙長老過來給白水島上施展防護陣法,沈容玉也來了,因為這陣法是一個禁製,需要他們這倆居住在其中的弟子約定一個進入的口訣。

這玩意和現代的密碼鎖差不多,喬曙布置好陣法之後,便背過身去,遠離了一點,讓他們自己討論口訣。

「琢琢想要什麼口訣?」沈容玉側過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季青琢的眼睛其實很好看,澄澈無瑕,像盈著一汪甜蜜的山泉。

但是季青琢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去,她沒什麼創意,也想不出什麼精妙的口訣。

她對沈容玉說:「小玉師兄,你想吧。」

「好。」沈容玉略頷首答應。

他在禁製的口訣裡輸入七個字——「小玉師兄你想吧」,動作行雲流水,季青琢甚至還沒來得及阻止。

「小玉師兄,這個怎麼能當解開禁製的口訣?」季青琢眼睜睜看著麵前的防護陣法仿佛被拚上了最後一片碎片,唯一的缺口開始彌合。

「你說的。」沈容玉唇角微微翹起,他理直氣壯對季青琢說道。

季青琢還想再說什麼,因為這個口訣聽起來實在是太羞恥了,她自己說也就罷了,難道沈容玉自己也要說?

但是,喬曙見陣法口訣設置好,便走了過來,他兩手背在身後,對他們兩人微微一笑:「設置好了?」

「喬長老,好了。」沈容玉禮貌說道。

「我前幾日去某處荒涼的凡人村莊,帶回了一些花種,還要回去研究如何栽種,便先走了。」事情辦完之後,喬曙便離開了。

但是「小玉師兄你想吧」這個口訣無法更改了。

「小玉師兄。」季青琢喚了沈容玉一聲,「這口訣……」

「口訣如何?」沈容玉俊逸的眉微微挑起,他看了一眼季青琢,「有哪一個字不妥麼?」

這七個字自然沒什麼不妥的,季青琢也隻能破罐子破摔,直接對著禁製說出這七個字。

禁製馬上打開,沈容玉月要間掛著葬雪劍,他隻是看著季青琢走進了白水島內部。

「小玉師兄,你不進來嗎?」季青琢好奇問道。

「我還有事,要先離開。」沈容玉對她說。

他旋身,禦劍飛入空中,身影轉瞬間消失不見。

好不容易請假了的一天,就這麼在困惑與尷尬中過去,距離每周的休息時間,還有一日。

第二日的早課是禦獸課,是要弟子們學習馭使靈獸,虞素空給她選擇這門課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覺得玄霜獸十分可愛,想來季青琢也會喜歡。

季青琢自從上次被玄霜獸踢了一腳之後,就對這高大的青春期靈獸有了陰影。

麵前的玄霜獸脖子上綁著馭靈索,站在季青琢麵前,四腳站立的時候,比她還要高大。

玄霜靈獸是冰屬性的靈獸,渾身上下都有著冰藍色的皮毛,在如此炎熱的夏季,抬手撫扌莫它的皮毛,手感很好,十分涼爽。

許多弟子都忍不住偷偷撫扌莫這貓樣靈獸的皮毛了,季青琢沒敢伸手,她低頭挑揀著自己籃子裡的冰靈果。

她的玄霜獸不想吃冰靈果,隻想讓季青琢扌莫扌莫它,因為別的玄霜獸都有弟子撫扌莫,於是它乖巧地將腦袋靠了過來。

季青琢嚇得將籃子裡的冰靈果一把塞到它的嘴裡,玄霜獸嚼了嚼,把果核吐了。

此時,與季青琢同上一門課的孟遙嵐一手牽著那隻分配給她的玄霜獸,朝她走了過來。

「季姑娘。」孟遙嵐喚了她一聲,她想起了傳遍玄雲宗的消息,「有一個神秘人到了你的白水島上,還放出了追魂釘?」

「啊?」季青琢單手挎著籃子,轉過身來,應了一聲,她想著,既然玄雲宗裡的所有人都這麼說,那就這麼說吧,她也沒什麼解釋的餘地,她根本沒有證據來證明那晚的目標是她。

於是她點點頭道:「是啊。」

孟遙嵐眨了眨眼,問道:「白水島上的禁製布置好了吧?」

「嗯。」季青琢低下頭回答。

「此事我覺得有些蹊蹺。」孟遙嵐輕聲說道,「既然他們都說是要對沈師兄下手,但又為何會牽扯到你?」

季青琢一愣,她有些感動,總算有人質疑這個事實了。

「季姑娘,你在我師父課堂上解答的最後一個陣法,很危險。」孟遙嵐比季青琢高些,於是她低下頭來,認真提醒季青琢道,「課上有許多弟子、長老都聽到了你完美解答了這個陣法,它是荒蝕當年用來迫害修仙界的惡陣之一。」

「說不定,那晚到白水島上的神秘人,是沖著你和沈師兄……又或者,隻是沖著你去的……」孟遙嵐說出自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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