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寬容(2 / 2)
他雖不愛多言,卻是狹義性格,救了樓中不少兄弟的性命,一時間阿飛在樓中也有了些聲勢。
而江無瑕則忙著給蘇夢枕配藥,兩人忙起來,有時候隻能在晚飯的時候見一麵。江無瑕雖然不高興,卻沒使小性子,阿飛也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不能因為陪她,便無理的要求他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
而且配藥的時候,她也得避著人。
旁人都不知道,她自小隨身帶著一塊玉佩,幼年時,陰差陽錯摔了一跤,手掌上的血沾到了玉佩上,她便被吸入一個及其玄妙的空間。
那空間中四壁皆為奇妙的金屬,至少到現在她都沒見過這世間能有這樣的金屬,有一扇青銅大門,卻推不動也打不開。
那空間中擺放著無數的靈丹妙藥,還有各名家所著的醫書典籍,不僅包括她所聽說過的本朝前朝的名醫,甚至還有許多玄妙無比的後世醫典和奇怪的醫學道具。
不僅如此,她甚至在一整個牆壁上,看到了數不清的武功心法。
但遺憾的是,這些醫術中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徹底醫治她天生的九陰絕脈。
可靠著這些醫書,她自學成才,有了一身好醫術,還從那些神功中修習了神照經,奪天地之精華固本培元,這才勉強能使用些內力,活到現在。
蘇夢枕所患的病,當世醫者看來都是不治之症,對她來說,卻不過是更麻煩治療時間更長些的病。
哪怕與阿飛親密如斯,她也不敢將這個秘密和盤托出,並非是不信任阿飛,她是怕被阿飛當成什麼鬼怪。
這日,她配好了藥,便送去給蘇夢枕。
蘇夢枕那間屋子,她不必通報就能進去。
還沒進屋,便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江無瑕肅著臉走進去,重重將手中的藥擱到桌上,瓷碗和桌底發出一聲響,將楊無邪都嚇了一跳。
「你是不是又用了內力?我不是告訴你,吃藥期間不能亂用內力,亂了內息,那股寒氣便會作亂,以前的藥便白吃了。」
麵對江無瑕的職責,蘇夢枕苦笑一聲:「是蘇某的錯,姑娘別生氣。」
「我怎麼能不生氣呢,我現在倒是知道為什麼樹先生對你沒個好臉了,身為病人不聽醫囑,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大夫最是討厭這樣的病人,蘇樓主你也要這般惹人生厭嗎?」
麵對江無瑕的責問,青年難得卡殼沒有立刻辯駁。
「蘇某乃是樓主,屬下有不能應付的事,我自然要以身作則,樓中頂級高手甚少,阿飛雖得力,卻不能什麼事都勞動他去做,蘇某……也是不得已。江姑娘,你別生蘇某的氣。」
楊無瑕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沒有出聲。
他們樓主,並非是特別平易近人的性子,對於自己瞧不上的人半句話也不肯多說,從來不屑對誰解釋什麼,也從不曾向現在這般。
麵對這個年輕的少女,低著頭這般解釋,話語這樣的無奈又溫和,仿佛像對妻子解釋誤會的無措丈夫般。
他垂著頭,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在瘦削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不知怎的,江無瑕那些指責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隻有滿心的心疼。
「算啦,你們這些男人,天天嘴裡都是大業大業的,自然不會聽我一個小女子的話。」江無瑕嘆了一口氣。
「寒氣侵體,難受的不行吧。」
蘇夢枕抬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這麼多年,已經習慣。」
寒氣侵體,怎麼會不難受呢,她發病時便日日受著這種折磨。區別隻在於,她的寒氣是九陰逆脈這種體質天生帶給她的,而蘇夢枕是因在繈褓之中被天下第六手震傷,後天導致。
「若要完全驅除你體內的寒氣,得有個功力十分高強,且修習純陽內力的高手來,配合我的藥,一起為你洗髓塑脈,這高手內力必須十分深厚,得強過你,不然隻吃藥,進展十分緩慢。」
楊無邪憂心忡忡,插嘴道:「樓中武功最高的高手便是樓主,短時間內,如何去尋這樣一位內力深厚的去,而且要高過樓主,必得是武林前輩,還得修習純陽內力,諸葛神侯功力強悍,其三界真元炁卻也非至陽內功,這要到哪裡去尋。」
蘇夢枕默然片刻:「這個人其實也好找。」
見江無瑕和楊無邪都看向他,蘇夢枕道:「便是天下第一神劍燕南天,他所修習的嫁衣神功便是武林中至陽至剛的內力。」
「樓主,咱們跟燕大俠有交情?從未聽您提起過。」
蘇夢枕直勾勾的盯著江無瑕,緩緩道:「燕大俠乃是兵部尚書江楓的結義大哥,江楓家族與我有通家之好,去求他,他絕不會推脫。」
江無瑕被他瞧的直發毛:「你認識這樣厲害的人物,便去尋唄,你瞧著我作甚。」
蘇夢枕抿唇,終是沒忍住:「江姑娘不認識江楓?」
「我聽說過玉郎江楓的大名,說他是朝堂江湖第一美男子,不過我沒見過他,怎麼,他有名氣,我就該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