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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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殺死的那個人,是剛才在遊樂場裡想要拐走我的那個男人!!!

我背著太郎,飛速的往山上跑,後麵拿著刀的人好像斷定了我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用身上的衣服擦拭著刀刃。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好走太多,尤其是身上的重量,我跑了幾步,大豆般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至下巴,「呼——呼呼—」

身後的太郎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腦袋,「把我放下來吧,你是笨蛋嗎?」

「可是,把你放下來的話,你會死在這裡的。」我喘著氣,斷斷續續的回答,雙腿像是綁了幾十斤的鐵塊,一個踉蹌,差一點兩個人一起摔下台階。男人的腳步聲還在不緊不慢的靠近。

他從我身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作為名偵探的助手,就不要搶我的高光時刻了,趕快逃走吧。我把他吸引到別的地方去。」

「等等!你不是有手機嗎,趕快報警,說不定還來得及。」

他晃了晃脖子上用一根繩掛著的手機,背麵轉過來——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手機殼。他眉頭微蹙,水靈靈像綠寶石一般的眼睛緩緩的睜開,「怎麼可能會有人給小孩子配手機,你是笨蛋嗎?」

綠色的眼睛——父親是警察——想要當偵探,會迷路,會看穿一切的真相。

男人的腳步聲靠得更近了,他用手抓緊我的肩膀,將我往上推了推。「笨蛋——趕快去找人,說不定我還有救!否則我可是真的要死了!」

「對了,太郎是我的小名,我叫江戶川亂步,記住,別忘了!」他說著朝下方一瘸一拐的跑了過去。

不行,對方是異能者,他會死——

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將我的手隔絕在了一道牆壁之後。

一道透明的牆壁,不管我怎麼用力也無法打破。

耳邊隱約傳來沢田綱吉焦急的聲音,「淺生,不要嘗試對抗世界意誌,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憑借你的力量是無法打破這道屏障的!趕快回來——」

我看到江戶川亂步被男人拎在手裡,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朝著他脆弱的脖頸狠狠的紮了下去。

是血。

血的顏色,鮮紅的顏色噴灑而出,我所有能看到的一切事物全都染上了同樣的顏色。他如同壞掉的玩具一樣,被男人隨意的丟棄在一旁,「可惡,那個東西怎麼還沒有出現?!不是說被藏在這裡了嗎?!」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可是亂步他,真實的活在我的世界裡。」我絕望地看著他那雙純粹,毫無瑕疵的綠色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神色,黯淡無光。

「如果你現在死了——那未來的你又是誰!?」我用手瘋狂的砸在屏障上,隔著屏障男人看不到我,卻感受到了什麼在波動,他走過來,順帶踹了地上的男孩一腳。

我的眼前被淚水模糊了一片,但不知什麼時候的記憶,憑空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時間。

我們兩個迷失了道路,躲在大樹下方,四周漆黑一片,隻有天上的星星散發著光芒。我指著星星說,「想和我做朋友的話也可以,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亂步氣鼓鼓的嘟著腮幫,「隻有笨蛋才會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話,明明是你想和我做朋友。」

「那我該怎麼樣才能和你做朋友呢?」

「秘密。」

「聽說東京會有全日本最大的煙火大會,亂步你有看過嗎?那種升到天上,砰的一聲炸開,滿天都是五彩的顏色!非常好看!上鄉町的夏日祭就完全沒有煙花可以看!」

「煙花?那種隻有一秒鍾的東西有什麼可看的,無聊。真是搞不懂女孩子——」

不對——

這又是誰的記憶?

我揚起拳頭,用力砸在屏障上,一條細微的裂縫從我拳頭下方出現,下一秒裂縫四散開來,形成一麵碎裂的蛛網,在我右手無名指的位置,出現了一枚熟悉的戒指,戒指上方燃燒著的,是與沢田綱吉相同屬性的橙紅色火焰。

復雜的心情充斥著我的大腦,一切的動作都僅憑著身體驅使。

死氣之炎包裹著拳頭,高高舉起,屏障碎裂開來,男人的臉在我的拳頭下方,被灼傷。他痛苦的嘶吼著,丟掉了手上的刀,被我的力量從台階上垂倒,整個人滾了下去。

頭骨撞擊在涼亭地麵上的石塊,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響。

死氣之炎在瞬間消失,我的所有力氣也隨之被抽空。我跪坐在地上,隱約可以看到從涼亭另一端爬出來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扌莫出來的發簪,狠狠的朝著暈死過去的人心髒處紮了進去。

他晃悠悠的站起身,踹了一腳徹底死透了的男人,「哈哈哈,寶藏是我的了。該死的家夥。」

他凶狠的目光望向了亂步,最後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男人朝我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

三步,四步。

他臉上的笑容在一剎那凝固,整個人失控的向後方倒去,滾下了山崖,幾秒後一聲物品墜落的聲音,在周圍回盪著。

亂步不知什麼時候爬起來,手裡還拿著一根冒著雷光的電擊器。

「真是笨蛋,血漿都看不出來嗎?」他用手扌莫了扌莫脖子上的血液,一臉嫌棄。「還好出門的時候扌莫了我爸的電擊器,否則這下真的要玩完了,餵那個誰,過來扶我一把!作為助手你很不靠譜哎!都說了讓你去找大人了!」

我沖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他,喜極而泣。「太好了,你沒死。」

周圍的一切定格在最後的剎那,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沢田綱吉撐著下巴,一臉漠然甚至有些生氣的樣子。「餵——我都說了不要嘗試去改變,結果你還是——」

他趴在桌子上,聲音沉悶。「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你看到誰了?」

臉上濕濕的,我伸手觸扌莫了我的臉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這是副作用嗎?」

「怎麼可能?」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應該是不同平行時空點對點跳躍時產生的記憶影響。有些是存在的,有些則是另外的你發生的事情。」

記憶……

我突然響起亂步給我的那個盒子,連忙站起身從一旁的行李箱裡翻找了半天。

盒子放到沢田綱吉的麵前,他發出了咦的聲音,拿起盒子轉圈查看。「這上麵蘊含著非常古老的力量,是屬於七三基石的,但需要特殊的媒介才能打開,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是在上鄉町,之前我和偵探社的人去那邊旅遊,這是亂步給我的。他說在合適的時間,會被開啟,你有什麼辦法嗎?」

「用我的火焰可以強行開啟,但不知道裡麵是什麼,萬一損壞就麻煩了。」他把盒子推到我麵前,「總之,先收起來吧。」

「關於上鄉町,我在找尋你父母失蹤的蛛絲馬跡時,碰到了一個老婆婆,她跟我說,以前上鄉町有一個傳說,是一個不知名的富豪將所有的寶藏都埋在了那邊的山上。說起來整個橫濱,隻有那裡才有山脈。」

「山脈代表著地標蘊含的力量,或許他們所謂的寶藏,是那本書的一頁。」

「你剛才為了什麼要打破世界意誌?」沢田綱吉的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按道理說,我們的力量無法對抗世界意誌,但你確實打破了他的屏障……你傳送進去的坐標是上鄉町嗎?」

\"是,十六年前的上鄉町。\"

「唔,搞不懂。」他用毛巾狠狠的揉搓著自己的頭發,「有一種可能,是你想要救的那個人,是它選擇的其中一個書頁保存的人選。」

「不會吧?亂步他……」

我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亂步推開門,看到沢田綱吉時愣了一秒,他身旁送他回來的與謝野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亂步關上了門,脫下身上的外套和鞋子,麵無表情的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波子汽水。路過餐廳的時候,他扔了一打文件在我的麵前,一聲不吭的回了房間內,砰的關上了門。

沢田綱吉的胳膊還舉著,擦頭的動作完全靜止了,「剛,剛剛才那個是你——」

「是啊。」

他有些猶豫,「他不會誤會什麼了吧?你拿著的是什麼?」

「不會。」我拿起亂步仍在我麵前的文件,打開後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有關組合內部異能者的相關資料的復印件,甚至還有有關死鼠之屋的部分情報。

這些在我從晚香堂離開的時候,還都是不為人知秘密的存在。

他剛才去乾什麼了?有受傷嗎?

沢田綱吉在我麵前晃了晃手掌,我有點恍惚的思緒才回到了大腦內,「你的銀行卡先借我用一下吧!出門倉促身上的錢不夠住旅館的了。」

「你好意思問我要銀行卡?」

「特殊情況,特殊情況!為了躲開正一和斯帕納的定位,我怎麼可能會用自己的銀行卡消費!!」他雖說對我手上的文件內容感興趣,但拿到我的銀行卡後,還是選擇了暫時不要追問,並且對我做了一個稍後打電話的姿勢。

「等下!」

「啊?」

「你知道怎麼把那個傳給其他人嗎?應該知道的吧,你之前有說過,我父母把死氣之炎給了我。那既然如此,異能力應該也可以。」

「可以是可以,不過會很痛苦。我勸你不要想這件事,況且,沒有開啟全部力量之前,你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他前腳剛走沒多久,亂步就從房間裡打開了門,站在我麵前,委屈的撇了撇嘴,拿起一旁被沢田綱吉拆封的巧克力。「為什麼他吃我的零食,你都不管一下!」

「這明明是我買的零食。」他不滿的嚷嚷著,見我低頭看文件沒有理他。亂步得寸進尺的做到我旁邊的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我的袖子。「狸奈醬你還生氣嗎?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狸奈醬總是懷疑我對你的喜歡!好過分,明明名偵探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他翠綠的眼睛裡霧蒙蒙的,一副我不理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表情。他知道我喜歡他的眼睛,所以故意裝出一副被欺負的委屈樣,我放下手上的文件,嘆了口氣。「亂步先生,你能解釋一下這些文件的來歷嗎?」

我這句話完全打開了他誇耀的按鈕,亂步將收到挑戰信,到後麵被關進書裡,如何依靠線索完美破解出答案的流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最後扌莫了扌莫自己的下巴。「果然名偵探,不管在哪裡都要被人仰慕呢。狸奈你說對不對!」

「確實。」我想起與謝野告訴我,亂步並不知道自己隻是普通人的這件事,於是點頭附和。「亂步先生的超推理是最強的異能力哦!」

我說完他整個人忽地蔫了下去,「狸奈你好過分,為什麼要敷衍我!這些資料可是非常珍貴的!是亂步大人親自涉險拿來的哦!」

「亂步先生,你是覺得我應該誇你厲害,還是應該為你涉險這件事生氣呢?」我眯起眼睛,伸手揪起他的耳朵,「即使你的超推理很強,也不是武力相關的異能力!很危險的!!」

「啊疼疼——」

「所以你今天回家,是因為組合對偵探社的威脅結束了嗎?」

「差不多吧。」亂步不開心的拿過被沢田綱吉吃掉大半的巧克力,一股腦塞進嘴裡。「這個是被別人吃過的,不能算在今天的甜品內,我等下還要吃甜甜圈—」

「還差最後一步收尾,太宰去解決了。」他舔了舔手指,「接下來就可以和狸奈待在一起了,要去哪裡玩嗎?你應該也沒時間玩吧?」

「真是可惜,名偵探還想去米花町吃點心呢。」

「唔,應該暫時沒有時間出去玩了。」我思考著,「不知道組合離開後,政府那邊能不能撤掉對彭格列勢力的封鎖,否則生意都被白蘭搶走了,還有關於死鼠之屋的抓捕……」

「果然很忙。」他拆了一袋薯片哢嚓哢嚓的咬著,「剛才那個也是你們的人嗎?」

「是,剛剛那個是我師兄。」我頓了頓,「也是彭格列的首領,沢田綱吉。」

亂步挑眉,「殺人不眨眼,八塊腹肌的魁梧意大利教父?」

我:「……」

「果然警察都不靠譜,異能特務科的人也是一樣。」亂步總結道。

「啊對了,上次上鄉町那兩具無名屍處理結果如何?」

亂步吃薯片的手停頓了一秒,不以為意的隨口回答,「怎麼突然問這個,十幾年了應該也找不到他們的勢力所屬,dna倒是可以查到,不過他們是偷渡者沒有錄入。」

我沒有繼續往下追問,而是伸手撥弄了他的頭發。「亂步先生的頭發最近長長了不少,等下有時間去減短點吧,垂在後麵不熱嗎?」

他側過頭,「狸奈醬不喜歡長發嗎?不喜歡的話就減掉吧。」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長發了?」

「唔,剛才那個人就是長發。」他聲音酸溜溜的,說道最後乾脆不裝了,整個人轉過身用手掰著我的頭,強行讓我麵對他。「狸奈好過分!你明明就很喜歡他!」

我乾巴巴的眨了眨眼,「我是喜歡他沒錯,但是我還喜歡很多人,也喜歡偵探社的各位,有,有什麼問題嗎?」

「不行!你隻能喜歡名偵探一個人才可以!」他不滿的嘟囔著,「不然的話,就抓不到了。」

「你想抓住什麼!」

「當然是抓住狸奈的手!!」他抓起我的手,在麵前晃了晃。「明天去買戒指吧!這個戒指太醜了!」

「亂步先生,你想說什麼?」

「名偵探才沒有想說什麼!隻是太久沒有和狸奈在一起,有一大堆說不完的話想要說!吶——還有在晚香堂快要被逼瘋了!想吃狸奈做的點心和午飯!!還有——」

「亂步先生!不要轉移話題,你每次心虛的時候都會語無倫次!是你殺了他,對嗎?」

「不是我。」他用手指揣摩著我的指尖,「你想起來多少?」

「什麼想起來多少?」我避開他的觸碰,拿出之前的破舊盒子,放在他麵前。「這個裡麵到底是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

「唔,」他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不知道啊,這不是你給我的東西嗎?讓我好好保存。」

「什麼嘛,原來你沒完全想起來啊,亂步大人白高興一場——真是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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