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與現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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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偵探社還要接受委托嗎?」

亂步有些苦惱,「原本我跟社長說拒絕,但社長告訴我,如果麵對這種有可能危害橫濱的存在,偵探社都不願意出麵,那我們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他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坐在他身邊出聲安慰。「沒關係的,我們在海邊時刻注意著島嶼上的情況,一旦有危險就把社裡的遊艇開過去,把他們帶回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靠近,不過配合我的幻術,應該沒什麼問題。」

原本我想說,如果亂步實在放心不下,我也可以偷偷溜上這座島。目前的情報,並沒有說死氣之炎也會在這裡無效。

但考慮到亂步本人的安全,我還是決定陪在他身邊。

「放心吧,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

第二天一早我們在偵探社集合,國木田帶隊除了我,亂步和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的太宰治外,都坐上了大巴。與謝野走之前還對我揮了揮手,「狸奈你帶給我的葡萄酒簡直太棒了!不愧是生產葡萄的西西裡,賽高~」

「晶子小姐,喜歡的話我那邊還有很多上年份的,到時候也可以給你帶點!」我跟她揮了揮手,轉頭看向中島敦。「小老虎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受傷的話鏡花醬會傷心的!」

原本鏡花也要跟他們一起去,但社長臨時以她年齡小為由,與直美她們留在了偵探社內,處理今天文件。

我和亂步在他們走之後,拉著一個行李箱上了計程車,往海邊駛去。

距離海邊越來越近,亂步問了我一個問題,「狸奈醬,意大利的海水和這邊有什麼不一樣嗎?會比橫濱大很多嗎?」

我想了很多形容詞,想要去形容,但到了嘴邊都覺得不太合適。司機聽到他的問題樂嗬嗬的回答,「小姑娘是從意大利留學回來的嗎?聽說那邊很美,有各種顏色的海水,還有數不盡的葡萄酒和美女!」

「唔,也要看地方。」我禮貌的回應,「不過那邊的海水確實要比橫濱的要清澈不少,尤其是西西裡,海邊有很多小的島嶼和礁石。」我觸碰到亂步的手指,將他的手抓在掌心裡。「有機會的話,我和亂步先生一起去,我想boss會很歡迎你。」

「那當然!不過名偵探可不是隨便就能被邀請到的,既然是你邀請我,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吧。」

「好,那就說好了!等以後,我們一起去!」

——

此時正好是周末,沙灘上到處都是前來遊玩的遊客,不少已婚人士帶著孩子,在沙灘上放聲大笑,自由的奔跑。我和亂步把行李放在了寄存處,難得他今天沒有穿偵探服,被我逼著換上了一身短褲,微長的頭發也在後腦勺紮了個小揪,黑色的墨鏡戴在臉上,從遠處看就像剛畢業的高中生一樣,充滿活力。

我也一樣,選擇了最簡潔的短褲和吊帶衫,外麵套了一層防曬服。

沙灘上雖然被太陽照射散發著熱度,但隨著不斷拍打上岸的海浪,冰涼的海水在空氣中蒸騰,接觸到距離較近的皮膚,是與空調房內與眾不同的涼爽感。

他非要牽著我光著腳丫在沙灘上奔跑到浪花可以拍打到小腿的位置。從這裡可以隱約看到遠處漂浮在海麵上的小島,還有一艘正在往小島移動的船隻,我指著船隻,對亂步喊道。「那邊是敦君他們嗎?」

他聽不清我在說什麼,也湊到我耳邊提高了分貝。「狸奈醬,你剛才說什麼!」

我湊到他耳邊,他嫌我的頭發被海風吹起糊了他一臉,用腳踩在海水上,濺起大片的水花,引起我的驚呼,趁機鬆開我在海灘上跑遠。

亂步回過頭給我做了個鬼臉,我快步追了上去,「江戶川亂步!你這個壞蛋!!」

我追著他跑了幾米,他就氣喘籲籲的投降,表示自己跑不動了。

一旁的沙灘上有孩子拿著塑料鏟子鏟起細膩的沙子,堆積成一個個不同形狀的沙雕。亂步來了興趣,滿臉好奇的湊過去,觀看那些孩子們堆沙子,甚至自己也參與了進去,在地上對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小人。

圓形的大腦袋,缺了一條胳膊的身體,他堆著堆著,因為腦袋太大,整個作品坍塌了下去。他手裡捧著沙子,臉上喜悅的笑容,在一瞬間急轉而下,甚至還露出了翠綠色的眼睛,裡麵寫滿了震驚。

我站在一旁不用看都知道他在堆什麼東西,果不其然,亂步扁了扁嘴,轉過頭指著那堆倒塌的沙子,委屈巴巴的說。「狸奈,你倒下了……好可憐。」

「江戶川亂步,你是不是欠打?」我揚起手,做出想要打他的姿勢,嚇得他連忙後退,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揚起的沙子飛進他的嘴裡,亂步呸呸呸了好久。

我伸手把他拽起來,抬頭望著沒有一點動靜的島嶼,「不會有事情吧,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亂步搖晃著飛進袖子裡的沙子,「我們等下去吃東西好不好,亂步大人想吃剛剛那邊攤位上的椰子冰!」

沙灘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設置出售物品的商攤,除了吃的外,這裡還有許多遊泳用具可以租賃。亂步對這些東西表示不喜歡,但他看上了這邊新鮮的章魚燒和椰子冰,我陪他坐在遮陽傘下,心裡還是對那邊的事情擔憂。

他吸了一口冰涼的椰汁,將椰子連通吸管遞到我嘴邊。「這個很好喝!」

我吸了一口,清爽的椰汁讓燥熱感完全退了下去。亂步吃著章魚燒,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你慢點吃,又沒有人和你搶!」

他擦了擦嘴巴上的料汁,「不哦,等會這份章魚燒就吃不到了!狸奈沒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暫時沒有。」我回答他,隔了幾秒,我想了想還是說出了我的感受。「亂步先生,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島那邊天空的顏色有些奇怪,就好像被什麼吞噬了一樣——」

我的話還沒落下,橫濱這座城市遠處的天空呈現出一片火紅,漂浮在天空之上的雲朵甚至在不斷的燃燒。大量的火星斑點朝著沙灘上,甚至整座城市席卷而來。

眨眼的時間,炙熱的溫度降臨至整個橫濱。

沙灘上玩耍的人瞬間被蒸騰消失的一乾二淨。我的反應還算及時,在察覺不對勁的瞬間,用匕首將整個右臂劃破,大量的血液瞬間湧出,讓我的臉色驟然發白。

但熾熱的溫度,還是不斷的燒灼著將我和亂步緊緊包裹住的光帶,甚至呼吸都產生了灼傷感。

到處都是一片死寂,我親眼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的麵前小時。

甚至是整個橫濱——

亂步在我的保護下,與我貼在一起,作為普通人他身上承受的熱量遠超於我。

但因為之前生死蠱的藥物作用,他身上被灼傷的大部分痛覺都累積在了我的身上。

我咬緊牙關,將他背在身上,想要找一處沒有被這股怪異力量侵蝕的地點。

房屋卻在這個時候著起了火,我飛速跑出屋子,看到的卻是更大的一片火海。

整座城市,全部被包裹在火焰的世界之中——

「咳咳——」趴在我背上的亂步突然咳嗽出聲,他的雙手緊緊摟著我的脖子,頭發蹭在我的皮膚上。但此時的我除了疼痛,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觸感。

他的眼睛是火海之中唯一的一片綠色,「咳咳,死之前能和狸奈一起看海,也算了解了心願。可惜沒有時間去看意大利的海了。」

他用帶著惋惜,不舍,與不甘心的語氣說,「狸奈,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亂步大人還想要更長一點——至少想要讓你記起所有的一切,可惜,已經沒有時間了。」

江戶川亂步說,「晚安。」

不斷被腐蝕著的光帶,在他的聲音落下後,徹底斷開。火焰,高溫同時湧入了我們兩個人的身體。

撕裂感讓我在瞬間失去了意識——

不,我不想這麼死掉!!!

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卻怎麼也夠不到。

我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身。

床頭上擺放的鬧鍾不停的播放著催促我起床的音樂聲。

但這個音樂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經不再使用了。我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被燒傷的刺痛還在身體上殘留著,讓我連伸手按停鬧鈴都格外吃力。

粉紅色的床單,老式的書桌,還有擺放在凳子上的藍色水手服——

這裡是哪裡?

我迷惑而又緩慢的眨了下眼睛,從緊閉的房門外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最後推開了我的房門。

明顯是我媽,卻要比我記憶中的母親年輕許多的女人,手裡拿著鍋鏟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眉頭擰在一起,「淺生狸奈!!你怎麼還沒起床?今天你爸要早到去開會,你不是讓他送你?再晚一點就不要坐車!走著去學校吧!!」

她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什麼?學校?

我條件反射的在她的催促下站起身,套上了放在凳子上的校服。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門,看到一隻手端著牛奶,另外一隻手拿著報紙正在翻閱的老爸。

他穿著記憶中很多年前才會穿的員工製服,跟我打了個招呼。「早上好狸!你要快一點了!還有十分鍾,老爸我就要出門來不及送你了!」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去學校。」我聽到自己細嫩還沒有經過變聲期屬於少女獨特的嗓音說著。隨後快步跑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鏡子裡,映射出黑色頭發黑色眼睛,滿臉震驚的臉。

「爸——爸爸?!今天是幾幾年來著?!」我隔著衛生間們扯著嗓子喊道。

「你睡糊塗了嗎今天是xxx年xx月xx日!!趕快洗漱啦!!」

伸出手撫扌莫鏡子上映射出的屬於十三年前的我的臉,鏡子處碎裂的部分割破了我的皮膚,少量的血液滲了出來,但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愈合,反而不斷的流著。

疼痛感順著指尖傳了過來——

是痛覺,這裡是真實的世界?那我記憶裡發生的一切,難道是在夢裡才有的超能力世界嗎?

聽見我哽咽的聲音,我媽原本想要推開門訓斥我,卻看到我淚流滿麵,手上滿是鮮血的樣子。她的臉上滿是慌神,連忙抱起我去找紗布。

好溫暖,是屬於母親的味道。

可是,亂步呢?他去哪裡了——

因為我爸說這次會議比較重要,所以開著車先走了。我媽幫我將手上的傷口止血後,看著我吃完了桌上的早飯,才語重心長的拿起書包給我背上,吩咐我出門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狸,中午放學的時候早點回來,下午的活動課記得請兩節假!昨天說好的要陪爸媽去給菊川叔叔掃墓,不要忘記了哦!」

我剛穿上紅色的皮鞋,疑惑地回過頭,「菊川叔叔是誰?」

母親以為我在開玩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啊呀,就是經常來家裡做客的菊川仁一叔叔,以前小時候還抱過你,前年之前經常來家裡玩的那位,真是可惜,年紀輕輕就因為病痛過世了,也沒有留下親人……」

菊川仁一?

好耳熟的名字,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我帶著疑惑背著書包離開了家。

橫濱是一個不大的城市,屬於橫濱管理下的上鄉町更是小的不行,我沿著長滿雜草的道路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我就讀的小學。剛走到小門就有很多陌生的麵孔和我打招呼,應該是小時候一起玩的夥伴。

長大後就再也沒了聯係,我也逐漸淡忘了他們的名字。

不過好在小學生月匈前都會別著月匈牌,讓我能夠清楚的認清每一個人。

叫做由美的女生拉著我,一蹦一跳的走進校門,跟我說昨天遇到的趣事。

我側過頭對他微笑,在遠處看到了一個身影。

少年身體單薄,身上穿著有些髒兮兮的,但明顯布料貴重的衣物,滿臉不悅的望著學校裡源源不斷進入的學生。眯起的眼睛在我與他視線碰撞的剎那微微睜開,露出了鮮亮的綠色。

是亂步!!!

我飛速的睜開由美的手,往他的方向跑過去。對方卻在一秒鍾,從原地失去了蹤影。

我喘著粗氣,由美追過來。「怎麼了狸奈醬!」

「剛剛,你有看到一個人在這裡嗎?」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啊,你是說上周有人去世的那家嗎?」

「什,什麼?」

「噓!」她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是我媽偷偷跟我說的,說那家人在幾年前搬來,經常有警察找上門,他們家還有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少爺。就在上周,警察封鎖了他們的院子,說是隻剩下小少爺一個人還活著,他的父母死掉了。」

由美不太懂死是什麼意思,她甚至還發出了疑問。「死掉了是離開這裡,不要他的意思嗎?好可憐。」

我整個人呆滯在原地,大腦在不斷的轉動著。

亂步今年二十六歲,遇到社長的時候是十四歲……他告訴過我,父母去世的時間,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

時間完全對的上。

由美在一旁吵著說要遲到了,將我拽進了校門。

我坐在座椅上,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這……是夢境,還是我穿越到了過去的時間?如果是穿越,那與我在一起的亂步,也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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