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商戰（2 / 2）
林狩快步走出側殿，看向了太陽的位置，隨即找了根竹簡立在地上，伸手測量起了竹簡長度和影長，一邊測量一邊詢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費仲看不懂大王在做什麼，卻也認真回了：「回大王現在剛好是申時初。」
申時初也就是剛好下午三點，如今是四月中旬。
令他沒想到的是，商朝四月中旬下午三點的太陽高度角便已經接近夏至的時候了。
原來殷商時期的河南是熱帶範圍嗎？難怪四月份的天氣可以這樣熱，也難怪河南簡稱豫。
林狩學的是大氣科學專業，就業前景渺茫，為此她才努力考研試圖提高點競爭力。隻是想不到在前世裡很難就業的專業，回了古代竟幫了點有趣的小忙。
「大王是在做什麼嗎？」
「測量申時初的太陽高度角。」
「……那是什麼？」
「沒什麼，孤剛剛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
費仲頓了頓，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大王這狩獵象牙之事要不要吩咐下去？」
林狩起了身，甩了甩手，回了側殿，「愛卿知道是什麼人在高價收購象牙嗎？」
「據說是周國的一位貴族喜好象牙，近期來商地采購，因為他待的時間不長，短時間想要大量象牙，故此開高價收購。」
說到周國，林狩不禁揚了揚眉毛：「來自西岐？」
「回大王，那貴族正是從周國西岐而來。」
西岐得名於岐山，是周國的國都，是周的發祥地。從西岐來的貴族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得不讓他多想。
「狩獵一頭大象便需要數十人耗費數天，至於能不能狩獵成功還得靠運氣。若是民眾為了銀錢都爭相去狩獵大象了，到時候錯過了播種怎麼辦？」
殷商雖然處於熱帶範圍，一年可以兩季收成；可是糧食產量低，風調雨順的年景裡兩季收成也才能剛剛養活現有的人口。
錯過了播種民眾沒有收成，到時候糧食價格便相應水漲船高甚至有價無市，屆時隻要西邊的周國囤積居奇再高價賣糧，民眾財富便會輕易被掠奪，幾次三番下去，國家社稷也會岌岌可危了。
身為君主，倘若此時此刻不去勸止，還身先士卒第一個上前帶頭，那還得了。
「這……」這一層卻是費仲不從想過的事情，細思極恐，額頭也不知不覺得冒出來冷汗，「大王，可現在民眾都已經放棄耕種，紛紛組隊前往山野狩獵大象去了。」
「勸課弄桑，施以獎懲，具體的等待明日早朝商議吧。」
這獎罰多少，如何實施林狩便不太清楚了，隻等著明日交給大臣們決策。
自從穿越到現在他一直待在宮裡，不曾見過外麵的世界。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清楚底層生活，又怎麼能隨意施以獎懲。
打發走了費仲，林狩當即提前離開了勤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