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交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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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出來時,第一眼就見那個渾身是傷慘兮兮的少女正盯著一旁的野貓出神,五條悟的出現驚動了與少女對視的貓,野貓細細地叫了聲便鑽進草叢裡消失不見。

白苜蓿轉頭看向五條悟,發現對方還真買了一袋藥品,不可遏製的小小驚訝道:「真給我上藥啊。」

「我還沒惡劣到這種地步。」五條悟大步走過來在白苜蓿一旁坐下,熟練的取出消毒酒精、麵前、瘀傷膏藥,然後伸手拉起白苜蓿的手臂,用濕巾幫她擦去砂礫和髒東西,之後就著酒精給她消毒。

「嘶——」

白苜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胳膊也不可控製下意識掙紮一動,但對方的力氣大到可怕,幾乎沒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忍著點。」他頓了頓,隨後惡劣一笑,「若是忍不了也可以哭喲,哭能緩解疼痛。」

白苜蓿控製自己翻白眼的欲望,趁著因疼而咬緊牙關時對對方做個齜牙的鬼臉。

真是魔鬼。

還哭呢。讓女孩子哭很厲害嗎?

十個霸道總裁九個喜歡看女人為自己哭,還有一個喜歡又哭又笑。

怎麼不說怕痛就咬他手臂呢,咬人才真的能緩解疼痛。

如果能咬人,她絕對要咬一大口血印子!

算了,想想那霸王條款,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可事實上不是白苜蓿想不想招惹的問題,分明是這個男人不停招惹他。

「等等等等,你想乾嘛!」

眼看對方幫自己處理好手上和腳上的傷口後準備伸手掀她衣角,大有一副耍流氓的架勢,白苜蓿不能繼續裝淡定了。

五條悟也沒霸王硬上弓,移開手向上舉,滿臉無辜證明自己的清白:「你的月要間和後背都有較大麵積的傷口,不處理一下嗎?」

白苜蓿猶豫糾結片刻後竟主動掀起衣角露出腹部的傷口。

對於少女突然如此信任的舉動,五條悟微微驚訝,隻不過眼睛被黑布蓋著看不清。他還以為少女肯定會果斷拒絕,畢竟他在她那的印象並不好,沒想到……

「不是說上藥嗎,怎麼還不上?」

對方臉上依舊帶著隱藏不掉的警惕,可還是高拽自己的衣角,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膚,沒有少女的嬌羞和羞憤,五條悟笑得玩味:「你不知道你說的最後那句話有歧義嗎?嗯?」

哪句?

怎麼還不……上?

白苜蓿:「……」

她就知道這家夥惡劣的很,人一直都焉兒壞,不過壞的方式不同,時而腦子抽筋像極霸總模樣,時而冷酷無情做看客。

「那就不上……處理了。」

經對方這麼一說她也覺得這字不對味趕緊開口,卻在準備放下衣角時,傷口猝不及防被貼上消毒棉簽。

「嘶……」

原來是五條悟先她一步將棉簽按在她傷口處。

混蛋!

如果混蛋二字有所指對象,一定非這個名叫五條悟家夥莫屬!

見她這幅樣子,他又說:「疼了?那我輕點。」

白苜蓿:「……」

她眼睛一閉,心裡默念起靜心咒。

不要被帶偏。隻有帶著黃色眼鏡的人才會覺得是黃色。對,不過是很普通的對話罷了。沒錯,她可是臉皮超厚選手,要不然怎麼會喜歡阪田銀時那種廢柴大叔?

像什麼○○抖○○、還有什麼○○人、甚至○○○○○○○她都能麵不改色說出口,不過是口頭占便宜罷了,嗬,不痛不癢。

想到這裡她露出強者的微笑,還沒等笑容固定,月要部某處嚴重點的傷沾上消毒水的瞬間險些讓她跳起來。

她麻了,人疼麻了。

在麻的時候,五條悟幫她簡單包紮了下,傷口忌諱不透氣,但也不能和髒衣服觸碰,權衡之下隻能用紗布隔絕一下。

嘖,說到底還是吃了沒有反轉術式的虧。

看著那泛紅微腫、邊邊還滲著淡淡血跡的傷口,五條悟有一瞬出神。他有多久沒受過傷了?又多久不需要忍耐受傷後那較長一段時間時不時令人窩火的刺痛感了?

養傷總比受傷瞬間更具痛苦和折磨。

想到這裡,他不復方才開玩笑的語氣,聲音無波動:「輪到後背了。」

少女配合轉過身,一點點露出後背的傷。這下他也沒心思去逗弄對方,無意間放輕手裡的動作,但仍有些忍不住好奇開口:「我還以為你會拒絕我幫忙上藥。」

「我為什麼要拒絕?」白苜蓿莫名其妙,雖然她後麵這個男人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免費勞役為什麼不用。

暫時看不見對方的臉,不說話光上藥又有點尷尬,她隻得補充解釋:「免費的膏藥、免費的消毒水、免費的服務我為什麼拒絕。」

是的,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誠如她說的那樣,她很愛惜自己這條微不足道的命,所以她不會扭扭捏捏拒絕別人幫忙處理傷口,盡管有時候在別人看來覺得這樣過於不矜持。

但矜持這類與尊嚴沾上邊的東西,隻限於無災無痛的人才配擁有。

她不能受很重的傷,因為不能去醫院,走醫院的程序和費用向來復雜且貴,最重要的是——「查無此人」。

黑戶又有什麼在籍信息呢?去醫院簡直和跑去警局自曝自己身份沒什麼區別。

所以若真受很嚴重的傷,她向來是自我抹脖子,掐著瀕死的條件被動出【請君勿死】。這個條件苛刻,必須是瀕死,但也不能真是瀕死,就比如若是方才在與一級咒靈對決中她沒躲過而被咒靈撕得粉碎,那她也活不了。

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觸發這個被動技能,沒人喜歡瀕死前細細感受生命力流失的感覺。

但與咒靈打交道的小菜雞又怎會不受傷?

受傷於她而言家常便飯,她自然知道不及時處理傷口的後果有多少。

感染、發燒、留疤、化膿……

剛開始她一點輕傷就疼得嗷嗷叫甚至委屈想哭,不過越到後麵越熟練。挑出陷阱血肉裡的石子、刮去壞死的細肉、熟練反手處理後背的傷口……她房間裡鏡子前擺著的瓶瓶罐罐從不是奢侈昂貴的化妝品,全是各種藥品,在去不了醫院的情況下她隻能做自己的醫生。

這種情況下她才不會為了那點矜持和麵子拒絕別人的服務。畢竟後背的傷處在死角,她處理不了,就算沒有五條悟,她也會回家扌莫到伏黑惠的房間然後死皮白賴求對方幫忙上藥,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

她說過她惜命,為此可以舍去該有的矜持。

問為什麼不找津美紀?

她才不想讓她擔心呢。伏黑惠雖驚訝她的傷,但他一向很懶不會多問,頂多毒舌的說幾句『滾泥巴了?』這種不痛不癢的話,津美紀不同,會擔心,會眼紅,會為她難過。

……

後背的傷大概有點多,白苜蓿隻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從上至下一點點遊走、頃刻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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