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1 / 2)
晏風雪見陸沉厄點頭也不覺得意外,因為按照天命之子原本的修煉軌跡,對方也會修無情道。
他不過是把天命之子偏離的軌跡按照正確的路線加以引導。
「把手伸過來。」
陸沉厄聞言愣了一下把手伸了過去,接過了對方遞給他的一塊黑色的玉佩。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修無情道,過幾日就去闖無情劍陣,畢竟能不能修無情道可不是你點點頭就能作數的,你若真有心,就自己闖過劍陣來證明。」
陸沉厄聞言垂下了頭:「弟子明白,多謝師尊。」
手中的玉佩還帶著溫涼之感,像是還殘留著些許體溫。雖然他不知道這無情劍陣是什麼地方,但是心裡已經隱隱有預感,必然不是什麼好去處。
晏風雪正準備開口,一陣鈍痛從丹田處傳來,讓他麵色瞬間煞白,整個人都有些支撐不住朝前栽倒,不過片刻便冷汗涔涔。
「師尊!」陸沉厄愣了一下,下意識去扶他卻被一把揮開後退了幾步。
「出去」
晏風雪輕輕踹了口氣,整個人的氣勢莫名弱了一截,但是眼神卻依舊冷冽清明。
他沒看陸沉厄,而是閉目調息,鎮壓體內的不適感。想必是他方才在外麵對付那些姬家人,一劍擊碎寒鐵引動了根基的傷勢。
也幸好毀去寒鐵多憑借與之相爭的意誌,不然若用蠻力一劍揮出,隻會讓情況更糟糕。
陸沉厄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看了一眼無力地靠在椅上白衣男子。對方眉宇緊蹙,像是壓抑著莫大的痛苦,耳邊還能聽到粗重的喘息聲。原本殷紅的唇也失去了血色,像是淺色的花瓣。
對方此時就像一塊精美的瓷器,仿佛碰一下就會碎掉,又像是隔著雲山霧海的水中泡影,轉眼間就會消散不見。
隻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輕了幾分不復往日的強硬。
「還愣著做什麼」
陸沉厄急忙移開了視線,然後在對方帶著薄怒的目光下退了出去。
等走出蒼靈台,陸沉厄靠在門口的石柱上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拿出了手上攥緊的黑色玉佩。
師尊貴為仙君,所遇到的麻煩必然也不是他能解決的,他什麼都做不到,留下了也隻會給師尊拖後腿罷了。
陸沉厄走後,晏風雪連麵上的風度都懶得維持了,麵色難看得緊。
修長的五指按在丹田處,他不敢調動太多的靈力,隻能稍微開個口子讓靈力如涓涓細流一般從中緩緩溢出,再被他用來壓製丹田處的刺痛感。
這個容器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脆弱,可別他還沒有看著天命之子心無旁騖地飛升就不行了,那樣的話他豈不是相當於白跑一趟。
他本來還想讓陸沉厄慢慢成長,現在看來不止他等不得,就是修真界也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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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那日在龍崖秘境中擇選出來的弟子進入沉水閣尋找至寶的日子。
沉水閣相當於問天宗的藏寶閣,其中的奇珍異寶無數,而隻有對宗門有貢獻的弟子或者得了沉水閣的準入玉牌才有進去的機會。
陸沉厄一大早就得了吩咐在沉水閣外等著,他知道自己這個魁首來的名不副實,因此隻是默默站在一個角落。
在修為突破後他已經能將身上的妖族特征盡數收起,因此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眾人正在討論著沉水閣的來歷和其中至寶時,陸沉厄在走神。
自從昨天他從蒼靈台出來後,裡麵便一直沒有動靜,他隻能感受到一道熟悉的氣息在裡麵,卻無法通過氣息得知對方的情況。
不知道師尊現在怎麼樣了
「要我說這魁首明明就應該是祝師兄的那小子不過是運氣好了點。」
陸沉厄看了一眼說話的弟子,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在龍崖秘境見過似乎也是對他抱有很大惡意的一員。
「要我說最慘的還是齊師兄,齊師兄本來才是本次試煉的第三人,沒成想竟然被擠下去了」這次沉水閣的天閣的準入資格給了前三甲,而其餘前十的弟子則可以前往地閣擇取靈器。
靈器和至寶之間的差距可比第三名第四名之間的差距大得多了。
眾人說到這裡不由得一陣唏噓,忍不住朝著一名身材高大氣息不凡的白衫弟子看去。
齊疏麵色難看,顯然是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勉強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
他心裡都在滴血,他本來穩居第三,沒想到那個姓陸的躥升到魁首把他給擠下去了。要知道這第三第四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別。
「陸師弟運氣好得讓師兄都自嘆不如。」
齊疏麵色微冷,突然話音一轉:「不過這沉水閣的至寶可是自行擇主的,若無至寶認其為主,這沉水閣還是白來了一趟,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去地閣挑選一件靈器,也好過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