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2 / 2)
祁嘉穗把適可而止這個道理貫徹到底,偶爾撒嬌,懂事不粘人,陳淨野就不會離開她。
大三那年的陰歷年底,各回各家,在蘇城過了一個短暫春節,年後他們很快回了美國。
日歷剛撕掉一張立春,情人節還沒到,蘇城積雪未化,已經是最低氣溫十幾度的春日光景,下飛機就脫了厚外套的祁嘉穗,還有點不適應。
暖陽當頭,她還惦記蘇城的雪。
查了幾個旅遊網站,祁嘉穗抱著電腦坐到陳淨野身邊:「honey,反正假期延長了,我們去波士頓度假好不好?」
她提議時,陳淨野正在遊戲房打遊戲,跟他國內的幾個狐朋狗友連線,一群男的偶爾蹦些髒詞,興致很高。
她說完話,他沒看她。
瞳孔被屏幕裡的光與色侵透,他麵無表情地盯著視角,快而準地高頻按鍵,有種漠然的殺伐氣息,等這一波結束,他敷衍似的應了一聲。
旁側無動靜,他懷疑她是不是沒聽到,握著遊戲手柄,一低頭,祁嘉穗像隻小貓似的蜷在他身邊睡著。
他就那麼垂眼看她。
耳朵裡是虛擬空間的陣陣槍擊,飛車鋼槍的轟鳴如雷響,隊友急不可耐地交流或笑罵,屏幕內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屬於她的部分,是那麼安靜而柔軟。
隔了幾天,祁嘉穗都快忘記她提過度假這件事,早上睡得迷迷糊糊,陳淨野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問她有沒有東西要收拾。
從洛杉磯到波士頓,橫跨整個美利堅,六七小時的機程,就因為她說想去波士頓看雪度假。
那時的波士頓,剛剛渡過春節時期的暴風雪,整個城市從舷窗看去,銀裝素裹,跟揮金如土的廣袤不同,學院派的城市文化,叫它精致宜人。
下了飛機,祁嘉穗興高采烈,把自己特意準備的雪白絨帽戴上,帽子又肥又絨,襯得她泛著粉的臉隻有巴掌大。
陳淨野覷見她笑,心意一動,捏她下巴去親她,突如其來的口勿,猝不及防的心動,感知到他唇舌濕熱的一瞬間,祁嘉穗眨了眨眼,茫茫然愣在這一片風雪裡頭。
親夠了,陳淨野看著她,又戳戳她的臉,問她冷不冷?
她點點頭,往他那邊靠,陳淨野便半摟著她上了機場外的車。
他之前的無人機研究項目就是在波士頓展開的,當時做背調,他經常往返於和波士頓之間,在波士頓這邊也有一棟小樓。
嘉穗說想過來玩,他就叫人好好打理了一番。
陳淨野最近沒有休息好,工作上的事叫他這半個月都在熬夜,每天電話不停,眼下有淡淡的烏青,上車後就陷入假寐狀。
祁嘉穗玩著帽繩上的絨球,沒有去打擾他,也有自知之明,可能,這假期的開心隻是她一個人的。
他如周馨所說,是一個不會談戀愛的人。
祁嘉穗很清楚,彼此之間更像陳淨野養了一隻貓,他開心了就跟貓玩一玩,貓想要什麼都可以,他要是不開心了,沒興趣了,就把貓撇在一邊,或者去玩玩別的貓。
她忽然覺得這次度假,她最開心的時刻就在下機那一會兒。
不會再開心了。
車窗蒙霧,她用手指在上麵寫字,下意識寫了一個瘦長的「裡」字,另半邊剛要補,在他睜眼問她餓不餓的時候,又快速抹去。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原版可去@咬枝綠置頂評論區找。
隻是一個自己想看的俗氣故事,我隨便寫寫,你們隨便看看,不喜歡請及時點叉,追文開心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