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申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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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霧入侵事件的結束和它的開始一樣突然。

太宰拉著我的手取下澀澤龍彥的頭骨後,異能凝結出的銀發青年就如灰霧般頃刻消散。我抱著奇怪的戰利品無措地站在廢墟中,世界的色彩隨著城堡殘垣的消失漸漸恢復。

不等懷揣著八百個疑問的我向年下戀人索要答案,他就軟軟地靠著我陷入了昏迷。

少年黑手黨的的腹部幾乎被花窗玻璃的碎片捅穿,鮮血浸透黑色的襯衫,又被外套巧妙遮掩,除了愈發慘白的臉色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

「龍彥之間」的影響消失後,小銀第一時間帶著黑蜥蜴趕到。

總部能拿主意的高層基本都是異能者,在澀澤造成的動亂中都受到了影響。連受我叮囑抱團行動的貓咪保鏢·鏡花醬都未能幸免,被「夜叉白雪」在背後劃出了一道二十厘米長的血口。

因此根本來不及深入追究,我就陷入了戰後處理的事務地獄中。

一方麵要清算組織內異能者的傷亡情況,一方麵要接洽異能特務科派來的調查員,另一方麵還要給臨時合作的武裝偵探社一個交代——萬幸,織田和與謝野的傷勢都不嚴重。

與此同時,澀澤龍彥頭骨的歸屬也帶來了一場不見硝煙的角鬥。

異能特務科認為銀發青年有再次蘇醒的危險,建議我將頭骨轉交給他們進行處理,最好能進行異能相關的研究,實在不行就原地銷毀。

港黑高層對此持反對意見。

對抗澀澤龍彥的主要力量來自港黑,撐死加個武裝偵探社;而且橫濱有異能研究條件的,又不是隻有異能特務科;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此等利器,豈能拱手讓人』。

比較有趣也比較無奈的是,等他們爭論了兩輪,卻發現除了我之外沒人能接觸頭骨——無論做多麼嚴密的隔離措施——都會在觸碰頭骨的瞬間,被瞬間抽空生命力。

於是,戰利品·頭骨的歸屬問題不了了之,目前在首領辦公室任職裝飾品。

每當我從繁重的事務中抬頭,就能看見頭骨先生空盪盪的眼眶注視著我。一開始多少有些驚悚,直到某次鏡花隨手往他深邃的眼眶裡插了兩小束滿天星……

咳咳,言歸正傳。

澀澤的無差別掃射帶來了一個好處:橫濱所有異能者團體都在不同程度上元氣大傷,因此反倒讓城市進入了短暫的和平相持期,同時為實權局限的我帶來了一定便利。

畢竟,ia狂氣四溢的武鬥派們可不是好相處的類型。

明麵上我隻是新任首領的情人,還有異能特務科出身的明牌二五仔身份,盡管在太宰的放權下擁有獨立處理日常事務的權力,卻很難完全控製身為組織立身之本的武鬥力量。

至於武鬥派的天花板·中原先生,在入侵事件發生前就被太安排為暗手,負責對逃跑的費奧多爾進行圍追堵截,早早帶著一幫下屬跑去俄羅斯暗(連)中(夜)調(追)查(殺)。

若非有尾崎小姐和敦君的斡旋,鏡花的全天候貼身保護,以及編外人員芥川的幫助,以眼下首領太宰重傷、組織內外動盪的情況,權責所屬十分曖昧的我死於內部叛變的概率也不可小覷。

昨天這個小隊和那個小隊打起來了,今天這個派係和那個派係在活動資金的分配上產生了矛盾,明天黑蜥蜴出任務時炸了一棟樓,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和財物損失。

之前隻覺得太宰是個大型麻煩製造機,經常想一出是一出;而等他真的不得已因傷休養,港黑就變成了失去頭狼的狼群,裡裡外外充斥著不安和躁動。

奈何太宰的傷勢很嚴重,失血過多+各種傷勢,昏迷了一周才轉醒。

我也曾嘗試向武裝偵探社借用萬能奶媽·與謝野小姐,帥氣的醫生小姐給麵子地來了一趟,很遺憾地告訴我:他倆的異能相斥,隻能使用常規醫療手段,等待傷勢自然痊愈。

好在當事人沒什麼壓力,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點名要吃草莓巴菲,被我冷漠駁回後,甚至還有精力拖著沙啞的聲音撒嬌耍賴。

事已至此,我也沒了掙紮的動力,隻能安撫他好好養傷、重新做人,過上了一邊兢兢業業地處理文書工作,一邊焦頭爛額地和武鬥派黑手黨們鬥智鬥勇的日子。

當情人當到這個份上,誰看了不說一句仁至義盡。

每天早上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醒來,我都會對著頭骨先生許下真摯的願望:

希望小兔宰治早日康復、早日復工,希望今天諸事順遂、沒有意外情況。

隨著年下戀人的檢查報告一天天好轉,我也逐漸找到了和武鬥派們相處的平衡之道。不僅適應了高強度的代理首領工作,連最刺頭的黑蜥蜴都開始向我禮貌問候。

連事畢回國的中原先生都驚訝地發出『他們吃錯藥了嗎』的至高認可。

就在我以為一切發展穩中向好、欣欣向榮時——

《ia首領職位轉讓申請》送到了我麵前。

我:「……」

我:「…………」

我:「???」

我以為他說不想乾了隻是開玩笑,沒想到一向厭煩書麵工作的家夥,這次竟然認認真真地寫滿了三張紙,真是令人感動……雖然才看半張紙,就發現了四處格式問題。

首領罷工可是大事。我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去樓下醫務科『探監』。

雖然是非法組織的私人醫療場所,但由於前首領·森鷗外是醫生出身,所以港黑的醫務科其實專業性極強。尤其在骨科等外傷專科方麵,更是有拿得出手的含金量,其中緣由不必贅述。

電梯門打開,醫務科的走廊明亮潔淨,黑色惡魔和白衣天使步履匆匆、擦肩而過。

身為組織內等級最高的人員,年輕的首領先生占據了住院部最好的一間單人病房。

我推門而入時,房間的主人正沒骨頭似的窩在高高堆疊的枕頭裡,垂著眉眼、心無旁騖地打遊戲。初冬薄薄的陽光鋪在雪白的病床上,雖說不上寒冷,也實在沒幾分暖意。

聽到不請自來的開門聲,病號首領也沒生氣,反而很給麵子地抬頭沖我笑了笑。

大病一場後太宰瘦了很多,側臉的輪廓愈發明顯。長長的睫毛盛著沁寒的陽光,連淺棕的眼眸都染上一層甜蜜柔和的金色,柔和望向我時宛如裝滿蜂蜜的玻璃瓶。

「鶴音。」他的聲音帶著讓人心折的虛弱和沙啞,「日安。」

做首領時養出來的幾分成熟氣質,在生病的日子裡被數不清的點滴和藥瓶反復清洗,如今所剩無幾。狠辣詭譎的黑手黨變回單薄瘦削的少年,身上裹著層層疊疊的滲血繃帶,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故意沒有提前告知,甚至沒有敲門——我想用行動抗議太宰不顧他人死活的行為——這份緊繃的惱怒在他遞給我一半蜜柑的瞬間,便不爭氣地消弭殆盡。

鶴音啊鶴音!我在心中痛斥:你怎麼能如此墮落!*

尾崎小姐曾在某次午後閒聊時,笑吟吟地勸我不要情緒上頭,輕信男人的花言巧語,畢竟太宰治其人可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好男人,倒是普遍觀點中的壞男人。

不瞞你說,我偶爾也會產生『是不是被ua了』的疑問。

他實在糟糕,擅長用甜蜜的言語、無辜的姿態向我示弱。

任誰都能看出這家夥的居心叵測,他倒也從不遮掩自己的詭計多端,坦盪地展露意圖,坦盪地甜言蜜語,坦盪地鋪設陷阱,坦盪地……索要愛意。

想要獨特的重視。

想要所有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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