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小僧法海,專降女魔(1 / 2)
此聲入耳,年輕男子童孔驟縮,強提起一口氣,嘶聲道:
「『黑蜘蛛』白詩詩!此女武功極高,乃五品大成高手,還有魔神賜下的奇詭異術,不可力敵……禪師速走!」
沉浪卻沒聽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循聲側首,看向「黑蜘蛛」白詩詩。
待看清那緩步行來的黑衣女子,沉浪不禁眼前一亮,閃過一抹驚艷。
他當然不是為此女的容貌身材驚艷。
黑蜘蛛白詩詩固然算得美女,可以沉浪的眼界閱歷,早不是隨便什麼美女,都值得他驚艷一把了。
他純粹是被白詩詩火辣大膽的著裝風格驚艷到的。
那抹月匈配短裙,露出鎖骨、小腹,外邊套著一件修身束月要、下擺開岔的黑色長衫,行走之際,雪白修長的美腿時隱時現的造型,看上去像極了地球的時裝穿搭風格。
沉浪還是頭回在東土大楚看到這樣的著裝風格,再加上白詩詩身材確實不錯,這才讓他有了眼前一亮之感。
同時心裡琢磨著,以慕清雪的身高腿長,要是穿上這一身,那肯定又美又颯,好看到爆炸。
陳玉娘穿這身就不行了。雖然玉娘子身材比例極好,可她個子太嬌小,絕對身高不夠,這種酷似黑客風衣的束月要長衫,並不適合她。
正暗自點評「黑蜘蛛」白詩詩的穿搭風格時,白詩詩已止步七丈之外,冷眼一瞥沉浪,目光在他腦袋上掃了一下,澹澹道:
「你是僧人?既是方外之人,為何要做神捕堂走狗?」
「小僧法海,見過女施主。」
沉浪豎起單掌,對著「黑蜘蛛」白詩詩頷首一禮,維持人設:
「小僧並非神捕堂的人。隻是我佛慈悲,路遇有人受難,理應伸出援手。這位施主已經瀕死,小僧亦難以救活他。女施主何不發發慈悲,容他安心走完這最後一程?」
白詩詩澹澹道:
「然而我的主,並不講什麼慈悲。隻講弱肉強食,強者吞噬一切,弱者淪為血食。」
沉浪搖頭輕嘆:
「女施主此言乃是魔道。人若隻講弱肉強食,毫無悲憫仁善之念,又與禽獸何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女施主該回頭了。」
白詩詩冷笑一聲:
「瞧你這小和尚提刀負劍,還以為是個殺過人的破戒僧,沒想到卻是個念經念傻了的小天真……」
她抬起右手,輕輕一彈指甲,塗成紫黑的寸長指甲彈動之時,竟發出鋼片彈抖一般的清越錚鳴:
「小和尚,你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還是由我親自動手?若逼得我親自動手……嗬,縱你有這一副好皮囊,我卻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憐香惜玉。」
沉浪以一種探討的語氣問道:
「那麼還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小僧擒下女施主,讓女施主帶小僧去救那位杜姑娘?」
白詩詩輕笑一聲:
「小和尚笑話說得不錯,賞你個好死。」
右手五指捏爪,朝沉浪隔空一抓,一道足以洞金裂石的無形爪勁,挾淒厲風嘯之聲,瞬息橫掠七丈,抓至沉浪月匈膛前。
沉浪神情一凝,驀地橫掌一推。
彭!
一聲爆響。
沉浪肉掌與無形爪勁狠碰一記,炸開一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漣漪,四麵沖擊開去,直將他四周落葉卷得漫天飄飛。
沉浪似吃不住勁力,身形猛地一晃,不由自主連退三大步,臉龐也泛起一抹潮紅。
白詩詩微微一笑:
「小和尚掌力不錯,竟能接住我五成功力的隔空爪勁!可惜你境界太弱,區區武道六品,也敢與我動手?」
說話間上身往前一傾,足尖猛一點地,身形驀地彈射而出,好似一道黑色疾風,撞碎漫天飛舞的落葉,霎時飛掠至沉浪麵前:
「小和尚,這一爪還是五成功力,看你要怎麼接!」
嬌叱聲中,白詩詩五指岔開,紫黑指甲如鋼錐、似短匕,又朝沉浪心口抓來。
這一次她是近身出招,縱然亦隻催動了五成功力,可肉身筋骨之力加成之下,這一爪速度比方才那道無形爪勁更快,威力亦比隔空爪勁更強。
爪未至時,淩厲氣機便已鎖死沉浪,無論他如何閃避退讓,氣機牽引之下,她這一爪,都將牢牢罩定他月匈口,如影隨形、至死方休!
沉浪似已意識到此招避無可避,沒有作無謂的閃避,隻咬牙提起右掌,五指並攏,迎著白詩詩利爪一掌橫推。
白詩詩本來並未將他這一掌放在眼裡。
她自信能一爪之下,將這「小和尚」手掌洞穿,餘勁還能順勢抓上他月匈膛,把他心口抓出五個血窟窿。
可就在他手掌橫推而出之時,白詩詩耳畔似聽到了一聲山崩似的炸響,眼前也倏忽一恍,隻覺沉浪那迎著她手爪橫推而來的手掌,變得無比巨大,彷佛能遮蔽她整個視野。
這感覺來去都隻一瞬。
倏忽而生,霎時而滅,如夢幻泡影,令白詩詩幾乎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但她乃是身經百戰的賞金殺手,堅信一切異常必有緣由,此時亦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幻覺,定是有什麼不對,令武者本能予她預警。
電光火石之間,白詩詩不假思索,心念電轉,拚命催動內力,將內力瞬息加持到手爪之上,於爪掌相碰之前,將五成功力提升到了七成。
不是她不想加持更多內力。
而是時間隻來得及將功力提升至七成。
不等她將更多內力催運至爪上,沉浪那橫推而來的手掌,已經與她手爪狠狠碰撞。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一道乳白氣浪,在爪掌交擊處爆發開來,四麵八方滾滾沖擊開去,直刮得地麵飛沙走石,將方圓十丈內的楓樹震得簌簌發抖,抖落下漫天紅葉。
若照沉浪此前表現出來的水準,如此猛烈對撞之下,他早該被震得口吐鮮血,臂骨粉碎,向後拋飛,可此時他卻紋絲不動,身子連晃都沒晃一下。
反倒是白詩詩,嬌軀猛地一震,身不由己後撤一步,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口角亦溢出一抹血漬。
她童孔驟縮,難以置信地驚聲道:「你……」
沉浪微微一笑,踏前一步,又一掌橫推而來:
「女施主,再接小僧一掌!」
正是佛門真傳秘武,須彌山王掌!
轟隆!
掌出之時,白詩詩耳畔又響起山崩似的幻聽,視野又被那巨大無匹的手掌填充,視線之內,除那好像山嶽平移一般直撞過來的手掌,便再也看不到其它。
白詩詩知道,這是對方氣機已將自己鎖死的預兆。
若不能斬斷氣機牽連,就隻能硬接這一掌!
而方才與沉浪手掌硬撼,估敵失誤、預備不足之下,她的七成功力被對方掌力摧枯拉朽一般擊潰,險些循手臂經脈長驅直入轟入她心脈之中。
幸虧她境界已至五品大成,功力足夠深厚精純,才及時截住轟入的掌力。
但即便如此,她此時也是氣血如沸,經脈刺痛,根本無力以秘術斬斷氣機牽連,施展身法躲開這一掌。
所以這一掌,她還是隻能硬接!
哈!
白詩詩銀牙緊咬,雙掌齊出,左掌掌心疊在右掌手背上,運足能夠催動的所有功力,竭力迎擊沉浪這宛如山嶽橫移般轟來的一掌。
轟!
雙掌對擊,又是一聲晴天霹靂般的爆響,又一道乳白氣浪爆出,沖擊波般四麵八方橫掃狂飆,直將二人四周地麵刮起薄薄一層,匯成一道渾濁塵環,沖出十丈之遠。
所過之處,楓樹紛紛呻吟震顫,掉落漫天斷枝紅葉。
碰撞之下,沉浪高大身軀還是紋絲不動。
白詩詩則連退三大步,臉色愈發蒼白,口鼻之中連連滴淌鮮血。
這一次對掌,她雖有所準備,但氣血沸騰、經脈刺痛之下,仍隻能催動七成功力。
而沉浪的掌力比前一掌更強,似有無窮後勁,又似海上狂潮,一波接一波,一浪疊一浪,又是摧枯拉朽般轟破白詩詩掌力,轟入她經脈之中。
若非白詩詩比沉浪高出一個大境界,早被一掌轟爆心脈,當場爆斃。
可就算沒死,傷上加傷之下,白詩詩內傷也已經變得相當沉重,甚至右手指骨都被震裂,手指已痛得無法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