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見家長(1 / 2)
這一頓飯沈文棟是沒有辦法再吃下去了,找了個上廁所的由頭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其他人對於他的不告而別也是心知肚明,默契的沒有點破,就好像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來參加過聚餐一樣。
沈文棟走後,紀淵就從外麵回來了,羅威躍躍欲試想要給紀淵講一講他錯過的好戲,不過被一旁的齊天華給按下去了,齊天華比羅威情商高不少,知道這種時候如果羅威興致勃勃的當眾給紀淵講一遍,反而讓紀淵難做人。
沈文棟走後,話題就變得多元化起來,有和秦老攀談,問他一些他年輕時候的工作趣聞的,也有說起最近工作中遇到的奇葩事情的,總之氣氛相當不錯,就連平日裡和一些同事交流不算特別多的紀淵也破例和他們碰了杯,聊了天。
散席之後,康戈提出來他送秦老回去,讓紀淵和夏青跟自己的車一起走,紀淵和夏青沒有拒絕,四個人揮別其他人,一起上了康戈的車。
「秦老,今天晚上可真的是多謝了!」車子開出去之後,夏青感激的對秦老說,「這麼晚還折騰你出來,還要提前記住紀淵告訴你的事情過程,辛苦了!」
「沒事兒,反正我退休以後閒著也是無聊,這回有點事做挺有意思的,尤其還能跟你們這些年輕人聊天,感覺就好像又回到沒退休之前那種感覺了似的,挺好!」秦老豪爽得笑道,「而且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那種又要拈輕怕重,又要沽名釣譽的人啊,我是最最看不上了!」
說完之後,秦老又有些疑惑的扭頭看了看坐在後座上的紀淵:「不過你這個小夥子也是有點意思啊!明明那些事都是你做的,你們倆也都心知肚明,人家小姑娘是為了替你打抱不平,想要教訓教訓那個招搖撞騙的,這個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你怎麼自己也不提不說的呢?
今晚本來是可以你這個正主出來拆穿他的,結果你反倒還特意找了一個由頭躲了出去,你這是為什麼呢?真是把我給搞糊塗了!」
紀淵笑了笑,搖搖頭:「我不希望有人利用這件事占夏青的便宜,向她情感勒索,不代表我自己把那件事看得有多重。
對我來說,因為那件事認識了夏青,這是最重要的,我們兩個把那件事當成是我們的一次共同經歷,這樣就夠了,不需要讓其他人知道。
當初的那件事,對於夏青來說並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所以我也不希望身邊的人反復提起,假如我恰好就是夏青要找的人,並且我們兩個人又在一起了,那其他人估計當麵會那這件事出來打趣,背地裡也會有議論,這樣不好。」
秦老聽了之後,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扭頭對夏青說:「丫頭,我覺得這小夥子不錯,以後可以考慮嫁了!」
夏青被秦老說了一個大紅臉,紀淵無聲的笑了,悄悄握住夏青的手。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至少表麵上是一片風平浪靜,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大家就好像對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失憶了一樣,也沒有什麼人去提起,而沈文棟申請了一個出差的任務,直接就沒有來,於是乎隊裡就更加風平浪靜,照舊像之前一樣的上班下班,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不過這種平靜和一如往常隻不過是表麵上的狀況,私下裡卻發生了許多微妙的變化,一開始還比較低調隱秘,後來私下裡議論的人多了起來,逐漸就七拐八拐的也傳到了夏青等人的耳朵裡麵。
最初的自然就是沈文棟冒認恩人這件事,這件事乍傳開的時候,還有很多人是不信的,尤其是那些「奶茶小縱隊」的成員,還有幾個一心想要把自家女兒或者親戚家孩子介紹給沈文棟的年齡大一些的老同事。
不過不信也沒有辦法,畢竟那天在場的人比較多,願意替沈文棟去打掩護的卻沒有幾個,一個兩個人還可能是以訛傳訛的瞎胡說,許多人都是一個版本的,那可就足夠說明問題了,漸漸相信這件事的人多了起來。
等到沈文棟終於結束出差,若無其事的回來上班之後,很快就發現,他的「 奶茶小縱隊」似乎悄無聲息的就解散掉了。
當然了,「奶茶小縱隊」倒不是因為覺得對他人品感到失望之類的原因,歸結起來大概就是覺得沈文棟居然為了夏青,都跑去冒認人家的恩人了,一邊接受著自己的示好,一邊不擇手段的去接近另外一個姑娘,這種事情能夠接受得了才真的是見了鬼了呢!
很多事情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所有牌都穩穩立在那裡的時候,就風平浪靜,一旦第一顆牌被推到,後麵就會很快的稀裡嘩啦,接二連三,全盤推翻。
漸漸的,對沈文棟的討論就從冒認夏青恩人這一件事擴展開去,開始涉及到一些平時工作上麵的大事小情,慢慢就開始有人發現,沈文棟好像每一次出任務或者查案子,那種光出力不露臉的事情,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做過。反過來如果是那種拋頭露麵,比較體麵的宣傳工作,他就一副責無旁貸的樣子。
還有的時候和別人做一樣的事情,結果到後來他就能憑借著自我包裝的能耐,愣是被表揚甚至被表彰,和他一起的人名字都沒有提到一句。
如果說議論冒認夏青恩人的那件事還隻是私下裡的八卦談資,那麼涉及到這些榮譽的時候,討論的人心情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奶茶小縱隊」解散之後,沈文棟又發現原本一些和他見麵打招呼態度還比較熱絡的同事,忽然見到他以後態度有一點訕訕的,乍看起來似乎一切正常,但是稍微細細的品一品就能發現,別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在沈文棟的一些豐功偉績開始遭到質疑之後,似乎關於他的一切言行,都會被人本能的懷疑一番,不敢像原本那樣輕易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