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在窗外鳥鳴第一聲前,我就出門了。
昨晚雖然不知道我的童年是怎麼過的,但是我記得一句話,遇到困難睡大覺,於是我打算用睡眠麻痹自己,忘了忍界忘了黃泉比良阪,忘了備胎1234567,明天我又是一條好漢。
然後意外就發生了,大概是原主記憶的殘存被觸發,在躺上床的那一刻,我想起備胎二和備胎五是宇都宮奏在東京咒術高等專科院校的同班同學,而更倒黴的是——
明天星期一,得上學。
那一刻我的心都死了。
周一是每個學生和社畜痛苦的來源,包括我。
請假不是不可以,但是首先麵對的問題是,我不知道咒高是乾嘛的,咒術師又是什麼新奇的職業,和街頭的占卜師又有什麼區別。
而且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七個危險源遠一點,雖然出國不太安全,因為七個人裡有一個跨世界旅行的選手,跨世界都輕輕鬆鬆了!跨國境算什麼!
但是留在日本肯定是個最糟糕的選擇,在日本我得1v7,出國說不定就隻用和備胎七1v1。
那我選擇1v1。
這咒高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所以我要退學。
要退學就得本人去學校辦理手續,這是常識。
……因此去學校就有很大概率碰上我的備胎二號和備胎五號。
快刀斬亂麻,早死早超生。為了不露餡,我通宵看完了手機上所有聊天記錄,基本記住了對象的特征,比如備胎二號是個眯眯眼黑發丸子頭一米八還有一撮奇怪劉海的特級咒術師,備胎五號比二號高一點,白毛狂妄喜歡戴墨鏡的酷哥,和二號是好基友。
我背得超努力,企圖用這些特征來認人。
等回過神來已經是早上五點鍾,時間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我索性早早出了門,揣起我唯一的一萬日元家當下樓打車去咒高。
對的,我好窮的。
昨天晚上順便翻了翻家裡,這是一個五十多平米的小公寓,家具都是用賣不出價格的廉價復合木板製成的,唯一找到的值錢物什就是一萬日元和寫著我名字的房產證。
搜了一圈沒有發現室友的痕跡,所以這個公寓應當隻有我一個人住,但是房產證上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
一個名字是宇都宮奏,一個名字是中原中也。
背了一晚上聊天記錄,我幾乎是看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就知道他是誰。
——備胎一號,是你啊。
可以的宇都宮奏,你居然都能忽悠你海的小魚魚給你買房了。
我無意占據他人的財產,但是原主的不算,我還要給他七個備胎擦屁股,付錢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屬於我的可分配財產也就……隻有這一萬日元了。
現在這一萬日元拍到了出租車司機叔叔的手上。
「勞駕,去東京郊外xx地址。」我留戀地看著這一萬日元,十分不舍,「車費大概多少錢啊?」
東京打出租車應該挺貴的,司機大概看出我是一個窮光蛋,憐憫道:「一萬元……勉強夠吧。上車。」
看來是真的挺勉強的。
但是我是個社恐,我不想去地鐵上人擠人,在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和有一萬元家產的窮光蛋之間我果斷選擇了前者,就算出租車後座有個小怪物正沖我呲牙。
我無視那個長得奇醜無比的小怪物,選擇坐在副駕駛和司機叔叔聊天。
「小朋友,你多大啦?在哪上學呀?」
司機叔叔很健談,而且聊得家長裡短跟查戶口一樣,殘存的記憶告訴我大和民族是一個十分有邊界感的群體,司機叔叔這種大概算異類吧。
但我自認是個講禮貌的人,他問的也不是特別隱私的事情,而且一旦想到我接下來悲慘的命運,我的1234567。
「十七歲。」我嘴角的弧度很牽強,微笑都變成了苦笑,「……沒機會了呀叔叔,我也不想的,但是很快我就要沒有學上了吧。」
在我真情實感惆悵的時候,突然一聲輕響。
好家夥,後座的小怪物居然敢用爪子戳你爸爸,你完了。
怪物的前爪看似鋒利,實則跟紙糊得差不多,戳穿了座椅靠背還有我的衣服,但戳到我的皮膚時,脆得啪一下就斷了。
嗬,什麼品種的小廢物,貓爪都比你有力氣。
雖然我不記得我有沒有養過貓。
我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司機恍然未覺他的車後座上還有一頭奇怪生物,兀自沉浸在對我的同情中。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腦補了一個怎樣的劇本:「啊……真是太可憐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呢,你家裡……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他還偷偷看我一眼,眼裡都是共情而閃爍的淚水。
我:?
你明白什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