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正文完(作話有番外,必看!(1 / 2)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正文完(作話有番外,必看!)
決戰·成親
十五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仙門、魔域接了棲梧魔君的戰帖,齊齊上了這蒼山之巔。
蒼山之巔上,堆積了皚皚的白雪, 寒風吹來, 仿佛呼吸都結成了冰碴。
這是個靈氣充沛的地方, 若非實在嚴寒, 定會是個生機勃勃的地方。
「你說,這棲梧魔君把地方約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咱們凍了半天, 他怎麼還不露麵?」
「可不會是誆咱們的吧?」一人埋怨道:「要真是騙咱們,看我們不搗了他老巢,燒了他的棲梧山。」
隱朝陽站在眾仙門之首, 目光掃過眾人,他們便不敢再說旁的了。
月寒白站在隱朝陽的身後, 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江渡雲眉頭緊鎖,她總覺得今日之事不簡單,而且選在蒼山之巔……會不會與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有關?
她不知曉答案,她的視線掃過隱朝陽與月寒白,不知為什麼,這一次掌門和他的小徒弟回來,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魔域處仍在議論著——不知今日魔尊會不會來?
魔尊和棲梧魔君的事情,修真界基本上都傳開了, 編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活脫脫的一個虐戀情深的話本。
「今日棲梧魔君有難, 你說魔尊他會出現嗎?他出現後, 是會出手想幫, 還是會殺他?」
一道輕笑傳來,聲音戲謔,與這肅殺的蒼山之巔頗為不符。
仙門、魔域都相信了他是魔尊,隻有江渡雲一人神思恍惚,他……怎麼能是魔尊呢?
那樣的身形、那樣的聲音,分明是她的兄長,分明是源青仙尊才對啊——
隻見那人白衣玉麵,端莊有禮,看著便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雪花漸漸飄落,餘歲終於現身,他著青衣,束長發,手持長琴,溫文爾雅。
江渡雲默然,是啊,怎麼可能?
排山倒海的靈力向餘歲襲來,餘歲身在其中,避無可避。
「此人手段歹毒,害人無數,為正魔兩道所不容,不然今日仙門與魔域也不會聯手絞殺此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道仙門眾人紛紛出手,數不清的靈力,百八十種法器,紛紛朝餘歲襲來,誓要把餘歲一擊必殺。
這怎麼可能?
「閣下請說。」江巽雪淡淡道。
月寒白眉頭微蹙了一下,事情有變,不是說他們兩個早就決裂了嗎?
「速戰速決。」
江巽雪輕輕笑了笑,緩緩踱步,從袖中取出了天殺扇:「正是在下。」
這話一出,正魔兩道一片嘩然。
「是啊,咱們魔尊又不是兒女情長的人,魔尊怕是恨毒了棲梧魔君了,怕是要殺之而後快。」
靈雲寺掌門上前一步,緩緩問道:「這位閣下,你可當真是青冥魔尊?」
忽然之間,破空聲響起,一道靈力所化的箭羽劃破長空,竟是生生地截斷了仙門眾人的靈力。
這千年來,正魔兩道雖有摩攃,但卻無傷大局,這其中魔尊功不可沒,為何今日魔尊會偏旁此人?
「尊主?」
隱朝陽微微一愣,想要說話,卻是被「月寒白」打斷了:「師母認錯了吧,他有天殺扇,的的確確是魔尊,怎麼可能是我們源青仙尊呢?」
魔域眾人有說不出的震驚……不是說好一起絞殺餘歲嗎?怎麼不商量就直接出手了?
他們雖然有疑問,但此時卻不是追究的時候,他們自己的魔君不說話,他們也不敢動手。
「我看未必,當日他們倆那一戰,顯然已經決裂了,怎麼可能會去幫他?」
避無可避,餘歲絲毫不見慌亂,反而是手中撫琴,以音禦敵。
「早不是了,魔尊現在就是戴那樣的白玉麵具。」
隻是這把餘歲傳得神乎其神,可是這看起來,也並沒有傳聞中那麼厲害?
雙方僵持不下,仙門眾人雖然此時占著上風,但是棲梧魔君的靈力不絕,他們便不可能勝過棲梧魔君。
「師兄……」江渡雲的聲音微微顫唞:「那不是我的哥哥嗎?怎麼會變成魔尊呢?」
如今世上能夠被稱為尊主的隻有一人,那便是青冥魔尊。
不似魔君,倒像是書生。
「魔尊不是一向戴鬼麵具嗎?」
餘歲和江巽雪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就不害怕今日放過他,明日死得便是你嗎?
據說,般若老祖的功法不僅能夠吸取人的靈力,還能夠蠱惑人心,讓那人為他的命令是從——難不成魔尊已經被棲梧魔君他控製了?」
天殺扇一出,再無疑問。
仙門、魔域之中議論聲不絕於耳。
但,這實在是太像了啊。
「你看青冥魔域都有人來了,我覺得魔尊肯定會來。」一人分析道:「說不定,就是在關鍵時刻,棲梧魔君走投無路之時,他顯身救下魔君,定能夠使棲梧魔君感恩戴德。」
此時青冥魔域中已經有眼尖的人認出來:「那不是尊主嗎?」
江巽雪溫聲笑了笑:「靈元寺掌門好口才,剛剛那一段滔滔不絕,我竟是找不到插口的時機。」
四麵八方投來探尋的目光,沈素衣輕輕咳了一下,揚聲道:「大家沒有看錯,那便是我們魔尊,我們奉命前來,但不知究竟如何,若是眾位有疑問,直接問我們尊主就好了。」
「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打擾我們正事?」
*
靈元寺掌門嘆了一聲,再次說道:「既然是魔尊,那在下便有話直說了。」
諸位仙門掌門對視一眼,隱朝陽猶豫片刻,並未出麵。
「老衲不才,剛剛說得若有不對,魔尊也可以指教。」
江巽雪緩緩走到餘歲的身邊,餘歲勾唇輕笑,手中伏羲琴翻飛,被在了後背。
「我現在可是清醒得很,隻不過你身邊可是有人不怎麼清醒。」
靈元寺掌門眉頭微蹙:「魔尊這是何意?」
「若是棲梧魔君控製了我,今日還會有你們來圍剿他嗎?若是棲梧魔君控製了我,他隻取走我一人的靈力,便勝過取走數位大乘期高手的靈力,為何要舍近求遠,自尋麻煩呢?」
這話雖然狂妄,但是這話是由青冥魔尊說出來的,便不由讓人信上幾分。
今日正魔兩道合作,是青冥魔域的推波助瀾在的。
可青冥魔尊又站在棲梧魔君的一邊,這又是怎麼回事?
月寒白的麵色微變,已經想要離開此處,但他站在隱朝陽的身邊,他若是貿然離開,一定會引起眾人的視線。
江巽雪也不可能輕易放他離開。
靈元寺掌門沉默了,仙門、魔域眾人也不禁沉默了。
「棲梧魔君是這世上最後一個春風閣弟子,不是他得到了般若老祖的功法,還能夠是誰?」隱朝陽終於開口了。
江巽雪的目光在隱朝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嘆息。
「春風閣弟子?」江巽雪覺得無比可笑:「當真是可笑吶,春風閣自般若老祖被絞殺後,便一蹶不振,其中長老不思修行,乾起了買賣爐鼎的勾當。」
「這件事情,仙門也應當知曉吧——正道不好乾的事情,處在魔域的春風閣做了,可正是合你們的心意。」
「棲梧魔君當年涉世未深,被人拐騙入了春風閣,幸虧他天資極佳,短短幾年就突破金丹,一口氣短了春風閣,你們竟然會覺得是他得了般若老祖的傳承功法?」
靈元寺方丈眉頭微蹙,卻是答道:「當年之事,無從查起,焉知不是他得了傳承之後,不想分給同門,便將同門滅口了呢?」
江巽雪的唇角勾起一抹譏笑:「方丈這指黑為白都本事,我今日見識了——如果那個傳承無人知曉,被棲梧魔君陰差陽錯得到,那同門無法得知,他又何必將同門滅口?」
「如果那個傳承在春風閣內部並非秘密,那為何過去了數千年之久,才被餘歲發現?為何當初絞殺般若老祖的人,會放任這個傳承存在?」
靈元寺方丈一時語塞,過了片刻,才答道:「魔尊誇獎在下口才,實在是自謙了啊。」
江巽雪笑了笑,搖搖頭:「隻是是實事求是而已。」
「不管如何說,棲梧魔君與春風閣關係密切,是最有可能得到般若老祖傳承的人,除非他有辦法證明自己不是般若老祖的傳人。」
「你覺得棲梧魔君是般若老祖傳人,你自己不找證據,卻要棲梧魔君來找,這是何道理啊?」
江巽雪再次問道。
靈元寺方丈敗下陣來,仍舊不死心地問道:「若棲梧魔君不是般若老祖的傳人,那他為何要下戰帖,約我們來到這蒼山之巔?」
江巽雪緩緩道:「當然是為了找到那十八樁案子,近百條人命的凶手?」
「那不是棲梧魔君,又能是誰?」靈元寺掌門問道。
「你們覺得棲梧魔君是般若老祖傳人,可如果這作案的不是般若老祖的傳人,而是般若老祖本人呢?」
此話一出,仙門、魔域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般若老祖數千年前被人圍剿,魂魄可是都沒了的,又怎麼能夠死而復生呢?
但他狡猾多計,如果真的被他僥幸逃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眾人一時間也不敢確認魔尊說得對與錯。
江巽雪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月寒白的身上。
「月寒白」眼中閃過寒光,江巽雪和餘歲此時非但沒有決裂,反而發現了他的身份,讓他如何能夠不懼?
隱朝陽上前一步:「魔尊,你說般若老祖還活著,攪得修真界不得安寧的也是他,那此人究竟在何處呢?」
此時「月寒白」有些不安,但是此時逃跑,無異於承認自己便是般若老祖。
等到非跑不可的時候,他再離去,那時有隱朝陽為他頂著,他還會有一線生機的。
江巽雪輕笑了笑,溫聲問道:「隱掌門這麼說,難道不是明知故問嗎?」
隱朝陽搖搖頭:「我不懂魔尊的意思。」
江巽雪無奈地嘆了口氣,掃過仙門眾人,緩緩道:「眾位不覺得今日隱掌門的話,有些少了嗎?」
他的目光落在了江渡雲處,再次問道:「朱顏仙子,你和隱掌門是師兄妹,也是夫妻,相比了解不淺,你不覺得這些時日他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江渡雲看著近在咫尺的江巽雪微微一怔,仙門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碧雲宗處,魔域的人不明情況,卻是非常樂意地看個熱鬧。
不等江渡雲說話,隱朝陽便搶先一步道:「魔尊話中有話,在下是更加聽不懂了。」
江巽雪輕嘆了口氣,看著此時與他針鋒相對的師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眼前人雖然是隱朝陽,但卻早已淪為了般若老祖的傀儡。
江渡雲的目光落在青冥魔尊的身上,眼神復雜無比:「魔尊乃是魔域的尊主,與我們碧雲宗相交甚少——又怎麼能發現我們掌門不同尋常的地方?」
「除非,你還有什麼別的身份,是與我們掌門相熟識的。」
江巽雪微微一怔,江渡雲的話語中的意思他一聽便懂。
她認出他來,才會有有次一問。
江渡雲已經紅了眼眶,隻是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她依舊保證麵上的冷靜,並未直接相認。
江巽雪對上江渡雲紅了的眼睛,難得的有些慌張,他雖然有意承認自己原來的身份,但卻不知如何對待自己的妹妹。
江巽雪輕輕咳了一聲:「這並不重要——據記載,般若老祖能夠控製人心,為他所用,而那被控製的人,基本上與往常一樣,所以很難被發現。」
隱朝陽略微沉默,靈元寺方丈上前一步,緩緩道:「的確如此。」
「但如果是與般若老祖有關的事情,便會做出異常的舉動。」
「朱顏仙子、碧雲宗諸位長老,我姑且一問——隱掌門他可否有過這樣的舉動?」
這個答案不僅是碧雲宗人知曉答案,整個仙門都知曉答案。
隱朝陽自從收下月寒白為弟子後,就格外偏寵,還千方百計為他提升修為,這都是之前聞所未聞的事情。
一時間議論再起。
隱朝陽反而笑道:「這話有意思,我格外喜歡這個小弟子,又能如何,要說異於常人的舉動,難道魔尊沒有嗎?」
「誰能夠想到斷情絕愛的魔尊會與人結為道侶呢,這麼說來,魔尊也有可能被棲梧魔君控製了——此時嫌疑最大的仍舊是棲梧魔君。」
局勢又發生了顛倒。
「月寒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輕笑。
江巽雪緩緩踱步,似乎已經無話可說,眾人都等待著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卻是隻見江巽雪驟然回身,一道銀光劃過,竟是一道短箭呼嘯而過,直直逼向碧雲宗。
青冥魔尊本就與碧雲宗極近,此箭一出,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可這短箭不是向隱朝陽、江渡雲射去,而是射向了月寒白。
眾人驚呼,不明白一向行事還算光明磊落的魔尊,為何會做偷襲的事情。
就在眾人以為月寒白必死無疑的時候,剎那之間,又是發生了變化,隻見月寒白竟然是把隱朝陽推到自己的身前,讓他為自己擋下這一箭。
就在短箭觸碰到隱朝陽月匈膛的那一剎那,短箭化作飛灰,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