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弟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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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破損,換做凡人或是普通的妖怪,必定是死得不能再死透。

可偏偏是蘇折,這麼一個金烏血脈覺醒的妖官,早就修成了一顆妖丹蘊在體內,隻要他妖丹不破,器官破損頂多影響行動力,卻不會禍及本源。

陳小睡的情況也不難理解。

畢竟他是一個能把天魔睡呼嚕的存在,沒有心髒有什麼出奇的?

隻是說到他的本體,除了魔尊根本沒人知道是什麼,陳小睡也不像孟光搖,孟光搖每次交朋友都笑嗬嗬地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就差把雪狼妖的族譜給挖出來了,陳小睡卻對自己的本源諱莫如深,問他,他就呼嚕給你看,你也沒轍的。

蘇折命令金線天魔修補完了心髒,就把補好的心髒放回了破開的月匈腔,然後手攢金線,把月匈口縫好,指尖再是「嘩啦」彈出一小簇高溫火苗,直接就把流血的傷口給烤結疤了,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他卻發現金線翹著高高的線頭,線的尾端變得越發地活躍靈動,好像在蓄勢欲發著什麼。

陳小睡是真的看迷糊了。

「它……它這是要乾什麼?」

蘇折卻看明白了。

這是乾完了活兒,想要更多新鮮的器官血肉呢。

要求很合理。

可是憑什麼?

大多數天魔都在魔尊或孟光搖體內吃牢飯的時候,金線天魔能出來乾活兒,而不是在袋子裡自閉,那已經是福報了好不好?

這還敢要獎勵?

而且它剛剛就在他的破心髒裡鑽來鑽去,可謂喝飽了金烏的心頭血,還敢嫌不夠?

蘇折立刻指尖攢出一簇小火苗,烤得這金線渾身一麻軟、二抽搐、三就塌下來,最後乖乖地纏到了自己的腕子上,也沒別的動作了。

這一連串堪稱經典的操作,看得陳小睡整張臉顯得更迷糊了。

「這樣真的可以麼?」

可不可以都做了,還能怎樣?

蘇折就當沒聽見,隻是看向陳小睡。

「小睡,方才我聽到了三個方向的鼓聲,城東一個,城北城南各一個。」

陳小睡立刻警醒:「看來三個白鼓天魔是處於不同位置,那我們分頭行動?」

蘇折卻搖頭:「你打呼嚕確實厲害,可你不打呼嚕時要怎辦?咱倆得一塊兒,不能落了單。」

話糙理不糙,陳小睡倒不反駁,隻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會飛……」

說到飛就簡單了,禽類出身的還怕飛麼?

蘇折一個微笑,再是雙指一個磋磨,陳小睡站著的腳前就憑空出現了一根巨大的黑色羽毛,其尺長三米,且黑光斑斕剔透,尾端竟泛著一種奇異的金芒!

這金芒,就是蘇折吸收了金線天魔的氣息之後煉就的!

陳小睡就這麼踏上去,再舒舒服服地坐下來,好像坐在一張黑色的飛毯上似的,隨著蘇折一起往天空上飛去,經這乳白色的月光一照,二人身上都似披了一層極動人舒緩的銀芒,如此一坐一站,禦空而飛,巡視四方,頗有妖官氣概了!

鍾樓的位置離著北邊城門最近,於是蘇折先往北邊去巡邏,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發現這白鼓天魔。

可是白鼓天魔還未發現,他們居然先發現了一群人!

一群剛剛入城的仙門弟子,一行八人,皆是青袍配墨玉,脖間墜琉璃,月要上係鮫絲兒,袖口繪有青山遠水圖,衣衫上又隱約浮現出洞徹透明的符籙紋。

這一看就是墨玉墟的專修符仙道法的弟子。

雙方乍一見麵,都是嚇了一跳,彼此楞在原地。

為首一個年輕俊俏的道士一步踏前,一劍指天,一言驟冷:「陳小睡!這一城的人都陷入死眠,是否是你這妖官所為!?」

氣氛發冷、緊繃,如一把刀即將落下,是一觸即發之態!

如此緊張事態下,蘇折隻戳了戳陳小睡:「你們認識?」

陳小睡點點頭:「這是華舟城的駐守道長——許鏡清。」

所謂的駐守道長,就是各仙門大宗,為了對抗天魔與妖物,在城鎮下派的常駐道士,越是繁華緊要的地方,常駐弟子越多。華舟城地處江南水鄉,經富流麗,駐守弟子多達二十四人,看這八人裝扮,就是墨玉墟修符仙的道士。

他們想必是去城外處理了什麼雜事,夜晚歸城,卻發現全城都已睡了。

蘇折一困惑,陳小睡就對著蘇折嘀咕道:「這些弟子不是墨玉墟的主力,最高不過三階,連真仙都算不上,城內有三隻『白鼓天魔』,不是他們能應付得來的。」

蘇折又和盤問家底似的問:「那他們與咱們有過什麼過節麼?」

「倒是井水不犯河水,沒什麼過節。」

「許鏡清人品如何?」

陳小睡揉了揉快掉下來的眼皮:「他名聲還不錯,就是人有點古板……」

許鏡清見自己被無視,俊眉翻出幾道怒褶,道:「陳小睡!你究竟意欲何為!」

這人態度語氣不善,蘇折也就冷冷道:「你這道士,仙品不過三階,你身後的師弟大多也不過一二階,盜天宗妖官在此行事,你有何資格過問?」

許鏡清見自己的修為被一眼看穿,眼皮一跳,倒也不懼,隻冷聲道:「閣下背生雙翅,腳踏黑羽,莫不是『盜火妖官』蘇折?倒是好口齒好相貌。但我墨玉墟與盜天宗素無過節,不知二位妖官駕臨小小華舟城,又引得全城入眠,究竟是何道理?」

陳小睡終於忍不住道:「許道長,這城裡出了三隻『白鼓天魔』,你們在遠處是沒聽到動靜麼?我若不把這些人拉入沉睡,隻怕他們早已心裂而死。」

許鏡清眉目一動,神色透出明顯緊張:「我確實聽到些動靜,果真是『白鼓天魔』?」

陳小睡聲音淡下來:「你若不信,等會兒聽聽不就得了。」

這人臉色明暗不定,顯然陷入了思量。

可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哪有空任由他思量?

蘇折用話催著陳小睡:「『白鼓天魔』下一次襲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沒時間和他們空耗。」

陳小睡忽的收起朦朧神色,猝一抬眼:「那麼,殺了他們?」

他目光一旦冷銳,就似披了霜淬了雪的劍,戳人心肺都不帶猶豫的。

這哪裡還像是方才那個朦朧欲睡的陳小睡?

他不醒則罷,醒後真是越來越銳氣了!

蘇折被這語氣刺得不太舒服。

怎麼說殺就殺?也沒過節啊。

他掃了一眼眾人,還是勸道:「既沒過節,走了就是,不必浪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

陳小睡看似迷糊,卻是心狠的。

蘇折倒看似冷漠,卻是心軟的。

隻是朦朧月下一照,誰也看不出什麼性情與黑白。

陳小睡不語,蘇折就對下麵的人朗聲道:「仙魔雖不兩立,但此刻我們都要對付『白鼓天魔』這等外敵,我去城北尋它們,你們若有心,可去城南城東看看,但請勿要喚醒睡著的人!」

最後一句話是他咬著字說出來的,意在警告、勸誡、相托。

那許鏡清雖古板,但也識得輕重,隻抬手作揖:「那就恕不遠送!」

二妖果然這就走,隻是那銀月白雲之下的飄飄欲仙之姿,竟比這仙門弟子更像是仙門弟子,倒看得一眾弟子平生羨慕之心。

許鏡清陷入沉思,他的二師弟衛善清卻上前一步,慈眉中透著善:「師兄,方才在郊外,就聽得城內有轟隆作響聲,這二妖所說不似作偽,看來真是有天魔作亂……」

三師弟向靈清,眼中靈光一轉,叱道:「二師兄怎可輕信二妖之言?他們雖未曾傷過凡人,卻有對付過仙門的前例!他們是敵非友,怎可信他們的話!?」

「你們修為不夠,沒意識到這響聲的不尋常。這多半就是『白鼓天魔』在作亂!」許鏡清咬牙頓足,「咱們一離城就有天魔入內,這分明是被『碧魄宗』給調虎離山了!」

幾人大驚的大驚,失色的失色,倒是許鏡清迅速下令:「『白鼓天魔』可靠鼓聲殺人,我們得往耳朵上貼『隔靈符』了。」

這種「隔靈符」,能在一定程度上隔絕這種邪異鼓聲的影響。眾人貼了符,管多少用倒是不知,反正安心了不少,往前走了一會兒,瞧見路上的行人倒得倒、睡得睡,鼾聲四起、響徹靜夜,卻是心情復雜難言。

不過一會兒,三師弟便說:「駐城師兄,這三隻天魔雖厲害,可哪裡輪得到兩大妖官一起出場?你難道不覺得古怪?」

「三師弟想說什麼?」

「我倒覺得,他們要對付的天魔或許不止這一隻。」三師弟麵色肅正,「百姓睡著,或許是聽不到鼓聲了。可萬一除了『白鼓天魔』之外,還有別的天魔在城內,那這些睡著的百姓,豈不都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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