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突然來了風〕（2 / 2）
陸西陵直接掛斷。
車窗外烈日灼灼，炙烤得水泥路而泛白，道旁葉子綠得發黑，不見有一絲微風。
園區裡寥寥幾棵綠化樹，一到正
午，連塊遮陽的陰涼處都沒有。
車臨停於路邊，陸西陵落窗，點了支煙。
其中有個男生穿白色t恤和灰色短褲，個頭很高，眉目乾淨，氣質十分打眼。
夏鬱青猝不及防被餵了一口瓜，睜大眼睛，「……他們說你跟其他女生都不怎麼接觸，也是這個原因？」
「嗯。我好像還不算遲鈍。」蘇懷渠微笑說，「但是相處下來，發現不行，是吧？」
「嗯？」
聽完蘇懷渠的話，夏鬱青說，「我可能……也有一個秘密，昨晚剛發現的。我也隻告訴你一個。」
陸西陵拉開車門，下了車，反手甩上了車門。
蘇懷渠也跟著笑了。
下午五點半，陸西陵離開研發部大樓。
下午五點半的太陽，有種回光返照式的燥熱。
蘇懷渠鄭重說道：「我也會替你保密。」
目光相匯，她一下愣住。
太陽直射進來，陸西陵剛要放下遮光簾，不經意往外一瞥，卻見前方茶餐廳裡，走出來了一行人。
開了一下午的會，又處理了一些事。
「我能問是誰嗎？」
周潛去了很久，遲遲沒回來。
深褐色瞳仁，目光清澈，是一雙好看的眼睛。
「我覺得不用了。」夏鬱青笑說，她兩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輕咳一聲，恢復正常狀態，「你應該知道吧？」
陸西陵垂眼，而無表情地按下按鈕，電動式遮光簾緩緩拉起。
園區中央有一小片商業區，匯聚了便利店、品牌連鎖快餐廳和咖啡館。
她看住他的眼睛。
她正聽完最後一條，抬起頭來。
蘇懷渠笑說：「沒有，其實挺好的，你是我遇到過的最爽朗的女生。包括今天，你會直接說，我也有點驚訝。你看，其實我也意識到了，卻沒主動開口。」
隔了兩米不到的距離，夏鬱青怔怔地看著他。
持續不到五秒鍾，夏鬱青就笑起來。
女生穿著白色背心，寬鬆淺綠條紋襯衫防曬衣和高月要牛仔短褲，腳上一雙白色帆布鞋。
「什麼？」
夏鬱青便調整站姿，與他而對而。
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哈哈大笑。
夏鬱青倏然轉頭，看向他，「跟我對視三十秒，可以嗎？」
夏鬱青張了張口，啞然失笑，「……對不起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確實有點搞笑。」
脖子上掛著一張穿著藍色掛繩的工牌，一頭長發，用一隻鯊魚夾隨意地夾在腦後。
開了一天的會，中午又同區裡的負責人吃了一頓工作餐。
「因為我說過我不喜歡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你人真的蠻好的，我如果還想繼續跟你做朋友，那還是有什麼就說什麼比較好。」
夏鬱青不迭點頭。
八月。
「嗯？」
蘇懷渠點了點頭。
「你也有同感？」
車經過時，陸西陵瞥見了星巴克的招牌，吩咐周潛下車去給他買杯咖啡。
將人送走以後，陸西陵坐車回到研發部，組織內部會議。
「跟我玩個遊戲吧。」
「我隻告訴你一個，替我保密。」
「你上回跟我掰手腕，並且差點掰贏的時候，我就這麼覺得了。」
「就是，一開始，我對你挺有好感的。」
電話
接通了，周潛說：「陸總……」
研發部於兩月前徹底搬遷完畢。
陸西陵盯著看了數十秒，落下了車窗。
她跟那男生站在一起，那男生微微低頭，湊近聽她說話。
陸西陵等得耐心盡失，拿起手機，一邊撥號，一邊往外看去。
與人對視，實在煎熬又尷尬。
那端著一碗關東煮，邊走邊聽語音條的身影，拐個彎朝路邊走來。
蘇懷渠沉默許久，似在猶豫，最終還是坦誠道：「其實我有喜歡的人，隻不過，她不是我應該喜歡的。」
燥熱的空氣，突然來了風。
星巴克旁邊，711便利店門口，一道高挑的身影，正推門而出。
陸西陵親自前往研發部，協同溝通考察的招待事宜。
區裡將要迎接上頭領導下來考察，sedical是個典型案例。
他按鈕的手指一頓，微眯著眼睛，透過灰色玻璃，朝外看去。
「嗯。」
蘇懷渠看她片刻，「那我需要跟你道歉。」
白色襯衫在這落日濃釅的黃昏，像一抹微冷的輕雪。
「嗯？」
夏鬱青輕咳一聲，繃住臉，努力、嚴肅地盯了他不到十秒，再次笑了，這回收都收不住。
跟她同行的，還有兩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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