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偏愛(1 / 2)
休息了兩日,寧簌卻覺得自己越發地頭疼,仿佛這兩日補的覺盡數都是在虛費。
秋葵夏芝兩人要請郎中來看,寧簌卻是不許她們去,她怕雲氏憂心,這些時日本就因著她要刨根問底地追查雲府之事,同阿娘鬧得不愉快,何必此時又令阿娘徒增憂愁。
可惜寧簌到底是雲氏的命根子,她一病倒的事兒,很快便傳入了雲氏的耳中,當即她也不鬧變扭了,端了參湯就來了寧簌的小院。
躺在床榻上,雲氏一邊拿帕子抹完眼淚,一邊心疼地給她餵著湯藥:「我不過是幾日不曾過問你的飲食,怎麼便就瘦成了這樣?」
她劈裡啪啦掉著淚,還要將夏芝秋葵喊過來詢問寧簌用飯的情況,末了還要苛責於人:「是不是簌簌平日裡什麼也不說,你們便心生了怠慢,這般放任主子不吃不喝的?」
寧簌見她又開始無理取鬧,隻好先安撫著她,又用眼色令兩人退下。
「好了好了,阿娘。」
待著婢子們都退了出去,寧簌支坐起身子來,她端過雲氏快要拿不穩的藥碗,將它擱置一旁。
寧簌替雲氏擦了擦淚道:「阿娘莫要斥責秋葵她們,是我頭疼得厲害,什麼也不想吃。」
「郎中呢?」
雲氏聽到她頭疼的話,登時心裡頭焦切不已:「不是去請了郎中?怎的這麼遲都沒來?」
急著急著,她又半是失措半是責怪道:「若非那些丫頭沒能照顧妥當,你怎會病成這樣?簌簌娘知曉你心善,可有些奴仆便是愛瞧著主子寬容,常有無法無天的事兒發生。這回是你病了,那下回呢?豈非磕著碰著便也這麼不管你了?」
寧簌被她這番揣度得心下覺得好笑,但她知道雲氏是關心則亂,她想了想後,再道:「阿娘說得是。」
「隻是我頭實在疼,娘幫我揉揉可好?」寧簌輕巧地岔開話題,她深諳雲氏的性子,若不順著她的話來,便十有八九要被念叨上許久。
她這樣說了,雲氏自無不應,疼惜地替她揉著,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前兩日可是有什麼人上門來了?秋葵那丫頭在我房中待了許久,也是你授意的罷?」
說完,不等寧簌想法子辯解一二,她又忙低喃:「罷了罷了,眼下你正是難受,還是莫要再想這些了。」
「阿娘。」
寧簌被她輕柔的手法緩解了絲絲隱忍的疼,她闔上眼,輕聲問道:「若是……雲府當真勾結了外人,意圖不軌,您是如何想的?」
借阿娘之手,將寧府牽扯上了北垣城,寧簌不信這都是巧合。
隻是,如今她單單說要徹查,阿娘便同都她鬧得如此僵持,寧簌不敢相信,若後麵當真是雲楓單有了異心,那她阿娘會如此維護於他?
寧簌等了良久,卻也不曾聽見雲氏的答話,就連她的動作也頓了下去。
這般模樣,寧簌心下不覺了然。
若她阿娘果斷告訴她,她會狠心檢舉雲楓單,那才是令她覺得不可思議。
「你舅舅若是出事,可會對你有礙?」
正想著間,冷不防她阿娘突地出了聲,她的聲音如常遲凝柔弱,同從前一樣到了決斷時分外糾結,寧簌一時拿捏不定她話中的意思,便隻好道:「勾結外敵意圖謀反,這可不止是殺頭的大罪,還要牽連九族。若他當真如此,隻怕我和阿娘也要因他送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