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三:假孕事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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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的監生放授衣假的時候,恰好是九月,天氣轉涼。

這段時日旬考月考下來,陸清則多少也需得費點心思,在外住的時間就長了點,一連七八日沒回宮去。

等監生們放假,國子監也能閒下來,陸清則打算這段時間都待在宮裡,彌補下寧倦,免得一見麵就被皇帝陛下幽幽怨怨地叨叨。

幾個學官吭哧吭哧將大課的成績冊歸類完畢,總結遞給陸清則,一位五經博士瞅著陸清則,欲言又止。

陸清則翻閱著遞上來的冊子,眼皮也沒抬一下「有話就請說吧。」

那位五經博士拱了拱手,小心地道「陸祭酒,本次大課,有三個監生,連續在三等之下,但他們頗為向學,課下時時找學官探討,您說過,若是好學勤乾著,也可以留下,這……」

陸清則抬了下眼,唇角含著柔和的笑「您是在說,這三位下學之後,時時到酒樓妓館找人探討嗎?」

周圍靜了靜,周圍的學官默默離那位五經博士遠了點。

沒人敢再吭聲了。

想瞞過這位陸大人的眼睛,當真是異想天開了。

對麵的人訕訕的「是、是嗎,看來下官也被蒙蔽了……」

陸清則重新低下頭,語氣淡淡的「韋先生,我聽說你與那三個監生關係甚好,前日下著大雨,你還與他們一同出入春香樓,回來時應當是不小心淋了雨吧,看你臉色潮紅,恐怕受了風寒,趁著這次授衣假,在家多歇歇吧。」

授衣假一個月,在家多歇歇,意味著什麼,眾人都知道。

陸清則點得清清楚楚,韋先生臉色漲紅,讀書人又氣節高,被當眾揭穿了,下不來麵子,瞪著陸清則,敢怒不敢言。

陸清則看也沒再看他「將那三個監生除名,過了授衣假就不必回來了。」

這些成日裡走雞逗狗、流連花叢的紈絝無賴就該除名,留在國子監裡也是禍害,旁邊的司業扌莫扌莫胡子,對陸清則處理的結果很滿意「是。」

解決了手底下最後一點事,陸清則整理好餘下的公文和名冊,便笑著與其他人告了辭,離開了此間,準備回宮。

方才那個韋先生這才敢憤憤開口「師生悖德,男子為後,綱常倫理都不顧了,這般鮮廉寡恥之人,也有臉出現在這裡!」

其他人嗬嗬笑著,並不附和。

看老同僚都不幫自己,韋先生更是鬱悶,邊往外走,邊嘴裡嘟囔「再怎麼樣,也不能為陛下誕下龍嗣,早晚會被厭棄……」

陸清則沒怎麼記掛身後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背後說閒話的,出了國子監,他本來要直接坐馬車回宮,想起上次回宮,他帶了國子監外的炒栗子,小斯越很喜歡,便讓馬夫稍等一下,過去買了一兜。

哪知道就這麼會兒功夫,天幕風雲倏變,冷雨急下,周圍一片驚呼,街上的百姓四散躲雨,陸清則沒防被雨澆了一身,護著懷裡熱騰騰的炒栗子,從容地鑽上馬車。

馬車裡沒換的衣裳,不過有條小薄毯,他把小薄毯披上,抱著那袋炒栗子取暖,順手剝了個栗子。

金燦燦的栗子仁露出來,香噴噴的,甜而粉糯,味道很好。

馬車晃晃悠悠趕進宮,那場急雨又停了,陸清則身上濕冷冷的,讓人把栗子趁熱送去東宮,才回寄雪軒沐浴換了身衣裳,保險起見,還讓安平煎了預防風寒的藥喝下。

陸清則自感自己已經做得十分妥帖了,奈何這副身子還是沒撐住,下午寧倦過來的時候,他的腦門就在發燙了,眼睛都燒得有點發紅。

好幾日不見,剛見麵人又病倒了,聽他是為了給寧斯越買炒栗子淋的雨,寧倦簡直又氣又無奈。

陸清則燒得腦仁發疼,身上又發冷,睜開看到寧倦的臉色,伸手勾著他的小指輕輕拉了一下,嗓音低啞「沒事的,過兩日就好了。」

寧倦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長嘆一聲,上了床,將他往懷裡一勒,沒好氣道「最好是這樣。」

結果陸清則這一病病了四五日,才漸漸好了,好了之後卻細碎地咳個不停。

恰好出去倆月,不知道又溜達去哪裡采藥的徐恕回京了,連夜就被鏟進了宮,給陸清則看了看。

徐恕老是半夜被叫進來,每次都一肚子氣,這回卻沒那麼氣了,給陸清則把完脈,扌莫著下巴,躍躍欲試問「要不是試試我的新藥?」

陸清則悶悶地低咳著,還沒開口,寧倦就皺了皺眉「新藥?」

徐恕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前年在黔中與叛軍對陣時,我遇到了幾個用蠱的苗醫,討教了一番,感覺甚是奇妙,想我從前四方遊走,竟沒接觸過這種醫術,真是人生大憾!」

見平日裡一張死魚臉、總是充滿了生無可戀的徐大夫難得燃起熱血的樣子,陸清則拉住沒耐心聽廢話的寧倦,示意他安分點,聽徐恕繼續說。

躁動的皇帝陛下被拉住手,頓時安分了下來,乖乖坐在陸清則身邊,聽徐恕亢奮地演講「兩年來,我一直在嘗試,如何將苗醫用蠱的醫術與我的醫術結合,這次出去倆月,終於找到了法子,若我的結論是對的,陸大人的身子也能恢復得更快了!」

若有若無的不安感彌漫上來,陸清則試探著問「所以,你說的新藥是?」

徐恕「我養了幾條蠱蟲,都是我的寶貝,碾磨成粉末,與我針對你的身子、特地研究的方子調和,你再喝下去,不僅能藥到病除,身子還能愈發見好!」

陸清則「……」

噫。

他討厭蟲子。

寧倦沉吟著問「有什麼妨害嗎?」

「怎麼可能,」徐恕拍著月匈脯保證,「我的醫術如何,陛下你還不信任嗎?」

徐恕的醫術,的確是倆人平生所見最厲害的。

寧倦又問了幾個問題,確信這藥對陸清則不會有損,這才緩了臉色,扭頭問陸清則「懷雪,不妨試試?」

陸清則略糾結了下,點點頭「好吧。」

最近天氣涼下來,他咳得就更難受了,和寧倦睡一起,折騰的還是兩個人。

徐恕滿意極了,立刻就帶著醫箱去準備新藥了。

這藥特殊,不能假他人之手,他得全程盯著,親手來煎。

等到夜色愈深時,徐恕才熬好了藥,親手送過來。

加了蠱蟲的藥聞起來更苦了,陸清則深蹙著眉,屏氣一口喝完,感覺有點惡心,捂著嘴才沒吐出來。

寧倦緊張地觀察著他的臉色「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

陸清則漱了漱口,又往嘴裡塞了幾個蜜餞,把那股其苦無比的味道壓下去了,蒼白的臉色才緩過來,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情況,搖頭「沒什麼不舒服。」

徐恕探頭探腦「我在宮裡守一晚上,要是有什麼不適就告訴我,過了今晚,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陸清則點點頭,打了個嗬欠。

有點困了。

他迷迷糊糊睡過去,也沒再突然咳醒了。

寧倦緊張地坐在床邊守了一晚上,看陸清則都沒什麼不適,才舒了口氣。

看來試藥很成功。

徐恕非常滿意自己的天才之舉,讓安平隨時記錄陸清則的狀態,便出了宮。

離開倆月,等著他看病的人還不少呢。

最近陸清則睡得都不好,寧倦也不打擾他,去上朝前,偷偷親了口陸清則的唇瓣——陸清則怕傳染他,最近都拒絕親熱,連親一下也不行,快把血氣方剛的皇帝陛下給憋死了。

陸清則這一覺睡得很安穩,臨近巳時才醒來。

頭不發昏了,也不咳了,前幾日精神疲倦的狀態一掃而空,陸清則十分滿意。

不愧是徐恕,就是靠譜。

沐浴一番,又用了早膳,陸清則甚至有力氣溜達去東宮,跟擔心了他許久的寧斯越見了麵。

小斯越年紀小,抵抗力弱,這一陣陸清則都不讓他來寄雪軒。

聽說陸清則來了,小太子開心得飛竄出來,撲到陸清則懷裡,甜甜地叫「父君,我好想你。」

陸清則笑笑,揉揉他的小腦袋,牽著他的手走進殿裡,問了問寧斯越最近的生活狀況,又問了問他的功課,一大一小待到下午,從武英殿回來的陛下就來要人了。

陸清則隻好跟寧斯越道別。

寧斯越依依不舍,忍不住在心裡嘀嘀咕咕父皇明明是大人了,怎麼比他還黏父君呢?

陸清則感覺寧倦盯得他衣裳都要被燒穿了,哭笑不得地最後叮囑了寧斯越兩句,便跟著寧倦回了寄雪軒。

大白天的,伺候的宮人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他張張嘴,還沒開口,整個人就被寧倦扛了起來。

陸清則也沒掙紮「……做什麼?」

陛下麵不改色地扛著他走進屋,放到床上,湊上來可憐兮兮地廝磨,在他頸間留下串細碎的口勿「懷雪,我好餓。」

陸清則被他弄得又癢又想笑,當沒聽懂他的意思「餓了就去吃。」

寧倦剝開他的衣裳,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地吃了。」

先是七八日沒見,一見麵陸清則又生病了好幾日,現在陸清則好了,寧倦就沒打算放過他了。

然而也不知道為何,往日裡陸清則清心寡欲,很少生出欲念,這次卻……莫名地比較容易情動。

甚至在寧倦好心地要放過他時,忍不住主動貼過去,輕輕舔了下寧倦喉結上的一滴汗。

總覺得……很好看。

陸清則舔的那一下,直接就讓寧倦失控了。

不禽獸一下都對不起陸清則的主動。

就這麼一連縱欲了幾日,陸清則被弄得要死不活,晚上被弄得狠了,白日裡醒得就越來越晚。

寧倦擔心陸清則的身體,見此又不怎麼敢弄他了,反倒是陸清則不滿,晚上踩著寧倦腿間,認真發問「陛下,你是不是不行了?」

……

在難以抵抗的誘惑裡,寧倦隱約冒出個一閃即逝的念頭是不是徐恕那一劑藥出了問題?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

不加節製的後果是陸清則愈發嗜睡,往往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寧倦議事回來,哄著他起來吃飯。

陸清則蔫蔫的,漫不經心地吃了兩口飯,突然一陣惡心感湧上來,偏過頭就乾嘔了幾下,臉色倏地蒼白下來。

寧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擔心他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即刻就讓人去太醫院叫了禦醫來。

禦醫急急匆匆趕來,給陸清則診了診脈,臉上浮起一絲疑惑。

然後他擦了擦自己的手,又重新給陸清則診了診脈。

老禦醫的頭上又冒出一個問號,納悶地冥思苦想起來。

看他那副樣子,寧倦心裡驟縮,厲色問「怎麼樣了?」

老禦醫嚇得騰地跪下,顫巍巍地拜了拜,支支吾吾了會兒,才訕訕道「啟稟陛下,臣行醫多年,第一次在男子身上發現此等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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