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別戀的第二十天(2 / 2)
「如果告訴守須的話,她一定會跟到東京去的。」
牛島若利無比確認這件事,他已經領教過守須慎裡在追人這一方麵的能力了。
雖然他無所謂對方跟不跟著,但擅闖國家隊的集訓場地,萬一被教練們抓住教訓就不太好了……
牛島若利垂著眼皮默了默,斟酌幾下還是決定放下了手機。就讓今天的手機安靜一天吧。
牛島若利移開視線,卻又在手機震動的第一刻,將視線轉回。
——是守須慎裡。
手機的屏幕持續跳動著,不是牛島若利在意了一個晚上的短信消息,而是更加直接了當的電話鈴聲。
他停了下,摁下了接通。
「餵?」
「——啊啊!牛島前輩!!我居然沒有回你的消息!是我罪大惡極、罪孽深重、罪無可恕!!!」
牛島若利堪堪說了句語氣詞,就被守須慎裡三個「罪」給打斷了。
他聽著對方活力吵鬧的聲音,突然就放鬆了,好像堵了一個晚上的情緒終於得到疏通,連血管裡頭都宣告著暢快。
牛島若利勾了下嘴角,聲音輕淡:「沒有關係。」
守須慎裡卻很不能原諒自己,隔著電話,把自己的額頭往枕頭上撞。
她是個聊天必須要有結束語的類型,是典型的無始但一定有終的聊天習慣。
守須慎裡開啟話題的點十分粗暴直接不講究,但每每到結束的時候,都會很有禮貌地告訴對方自己要去做什麼事了,可能不能回消息了什麼的。
她在做完這些之後,才會走得乾淨利落。
所以,此刻的守須慎裡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因為紫原敦的打岔就忘了回復。
她惡狠狠地在心裡將紫原敦拉出來暴打一頓,同時又在電話裡麵懺悔懊惱得很。
「都是我的錯!!!」
守須慎裡一個猛子把自己紮進枕頭裡,聲音嗡嗡地透過來。
「牛島前輩沒有在等我的消息吧?」
她跪坐在床上,慢吞吞把腦袋□□,還沒有吹乾的頭發浸濕了枕芯的地方。
守須慎裡這句話問得其實有些自戀,因為根據這麼幾天的溝通狀況,牛島若利並不是很活躍的人。
她之前說了,牛島若利的消息總是淡淡的,簡短的,稀少珍貴的。
但是,今天她聽見對方說——「我都有看。」
這句話多少讓她升起幾絲期盼和得意,守須慎裡大膽幻想著對方也有蹲守在手機麵前,一聽見消息鈴聲,就急切地拿過手機查看的一天。
或許呢?她帶了些賭的心態。
反正即使得到否定的回答,她也並不會被影響到什麼。
「……」牛島若利沉默的呼吸聲像是答案揭曉前的等待方式。
守須慎裡手指掐了一把枕頭的邊角。
牛島若利慢吞吞地沉聲道:「……有的。」
「……什麼?」
牛島若利重復:「我有在等你的消息。」
他的語氣並不旖旎曖昧,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起伏,帶著死板無趣的平淡刻板。
但守須慎裡就是心跳了,這份跳動的強度,比剛剛在浴室水流下要激烈刺激得多。
她拿著手機,有些怔神,月匈口處像炸開了煙花,酥酥麻麻的,又燦爛絢麗。
守須慎裡喉間滾動了一番,張嘴的時候聲線有些顫。
「……為什麼,會等我的消息?」
牛島若利回答得理所當然:「因為你沒有回。」
這又不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
「如果是平時的話,你還會發很多東西過來。」他也清楚了守須慎裡的聊天習慣,「那些東西都很有意思。」比ju雜誌上的那些廣告要有意思多得多。
守須慎裡又被擊中了,她的那些聒噪廢話居然在牛島若利這裡得到了這麼高的評價。
她的指甲快要把枕頭揪爛,不斷做著深呼吸平復心情。
「那我真的是太罪惡了,」守須慎裡握著手機笑了笑,「居然讓牛島前輩等了這麼久……」
牛島若利的手指勾了下眼前的玫瑰花瓣,語速緩慢地問:「……所以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守須慎裡隔著屏幕點頭,正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牛島若利的時候。
她突然頓了頓。
——如果我跟牛島前輩說,是因為紫原才沒回消息的。
——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