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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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朗頂著「病人季暖男朋友」的身份和醫生以及護士進行了親切的交談,事無巨細地詢問關於她身體的情況。

見他心細和認真,給她上吊水的是老護士,眼神在兩人之間遊走,慈眉善目笑著。

季暖感覺這個目光過於熟悉……

就像是以前過年隔壁家的哥哥帶女朋友回來見家人,湊熱鬧的大人就是以這樣挪揄的眼光看著他們。

老護士的表情坐實了季暖的想法。

她生著病,沒耐性去解釋,想著誤會就誤會吧,今晚出了醫院的門,誰還知道有個叫季暖的病人來看過病。

老護士上完針,給她調輸液的速度,不忘和傅斯朗交代:「半個小時後我們來給你女朋友測個體溫,在這之前你要她把藥吃了。」

傅斯朗正研究著藥單上的醫囑,點頭說好。

季暖不說話,拉著身上外套把臉遮起來,外套是傅斯朗的,還著乾淨的清香。

老護士回到護士站,一堆小護士圍過來,好奇問:「那個帥哥單身嗎?」

長發護士推搡她,「你小聲些,整個輸液廳都要聽到了。」

短發護士嘟囔:「就問問,不行嘛!」

老護士把醫用棉簽處理掉,嘆氣說:「沒機會咯,他帶的不是他妹,是他女朋友。」

「怎麼問到的?」短發護士猶如晴天霹靂。

半個小時前男人背著女人急沖沖跑進急診,男人氣質不凡,長相俊美,瞬間成了整個大廳最亮眼的存在。

他背著的女人看起來很小,大家一致以為是妹妹,但又不敢去問。

身為醫院的老前輩最擔心的還是小輩的婚嫁問題,畢竟做醫護人員太忙了,找對象也成了難題,便親自上前幫忙探口風。

遺憾的是,人家是情侶。

「你管吳姨怎麼問到的,」長發護士繼續敲著電腦寫病例,「就死心吧,等下半年新來一批新實習生,你再物色物色?」

短發護士渾身泄勁趴下。

她吐槽:「算了,都來了四批,我也沒看上一個弟弟。」

季暖坐得離護士站近,前麵討論關於傅斯朗是不是單身的話題全部聽了個遍。

甚至心裡想,是不是有過類似經歷這才拿她做擋箭牌?

臉上的大衣被拉開,季暖的臉紅彤彤的,傅斯朗用手背探溫度,輕聲問:「好點了嗎?」

他手不冷,但她燒得太厲害,所以感覺他的觸碰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季暖微微搖頭,「還是好熱。」

傅斯朗把蓋在她身上的大衣拉好,「等會給你換個冰涼貼。」

頭上的冰涼貼都開始變溫熱了。

季暖生著病,但是絲毫沒有睡意,縮在凳子裡,小聲控訴:「傅斯朗,你占我便宜。」

傅斯朗剛配好藥,笑問:「怎麼,不可以?」

知道她指的是他自稱是她男朋友的事情。

哼了一聲,季暖偏過頭,「看在你送我來醫院的份上,懶得計較。」

主要是也計較不過。

腦子正常運轉都辯論不過他,何況現在。

「乖一點。」傅斯朗給她換上新的冰涼貼,起身說:「我給你去倒熱水吃藥。」

季暖『哦』了聲。

傅斯朗盯著她把藥吃完,接著出了趟門,回來見他手裡拿著平板和一個袋子。

注意到他肩頭有雪,她下意識看了眼窗外。

大雪紛紛,窗戶起了霧氣,看不清遠處。

「傅斯朗,」季暖坐起身子,伸出空閒的右手,「過來。」

傅斯朗疑惑,以為她坐得不舒服,彎下身子。

她小手在他肩頭拍拍,她嬌憨的神情落入眼底。

認真把深灰色毛衣上的雪拂開,她說:「你肩膀上有雪。」

傅斯朗打住她的動作,怕她著涼,快速地自己上手,很快把雪清理掉。

傅斯朗:「別碰雪了。」

這姑娘是忘了自己怎麼發燒的?

季暖軟糯說:「你要是出門就把外套穿上,外麵冷。」

占用他外套的季暖十分不好意思。

萬一他因為自己生病了怎麼辦。

傅斯朗沒把她的話放心上,從袋子裡拿出一條毛毯,這是他放在車上以備不時之需的。

毯子是絨毛的,蓋起來比羽絨服舒服。

一下子,身上蓋著毯子和外套,季暖就像蓋著宿舍的大棉被一樣。

安頓好她,傅斯朗坐下來打開平板接著忙工作,季暖無聊沒事做就呆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輸液廳裡有點吵,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井井有序地處理每一個待辦事項。

傅斯朗的下顎線緊繃著,眉宇有幾分凝重,觀察他幾次下來,季暖知道這是他認真做事時慣有的神情。

一雙透澈明亮的雙眸似乎蘊藏著令人淪陷的魔力,肩膀結實寬闊,像山顛之上的青鬆,巍峨聳立。

想象不到男人是個總愛捉弄她的性子。

這樣的傅斯朗,她也好喜歡。

不知不覺,她眼皮變得沉重,閉眼睡了過去。

正在潤色畢業論文的傅斯朗感覺到肩膀一重,他垂眼看到女人靠睡在他胳膊上。

頭發遮住了半張臉,因為生病而顯現的脆弱感,特惹人心疼。

他放輕動作,換了個姿勢,讓她睡在他懷裡更舒服,接著繼續忙。

到了護士交代的時間,他向護士站示意。

聽到季暖的體溫有在下降,他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

不禁把她摟得更緊。

還真的有點怕她給燒傻了,本來就有點小迷糊,更遲鈍以後保不準被人騙都反應不過來。

-

季暖一覺無夢,睜開眼是刺眼的白。

緩了好一會記憶才對接上。

「醒了?」

頭頂上傳來傅斯朗的聲音,她慌張坐好,伸手整理頭發,不讓自己看起來亂糟糟的。

傅斯朗伸手幫她把翹起的發尾壓好,笑著說:「看來精神不錯,都開始注意形象了。」

季暖睡了一覺確實好了許多,除了身上有汗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其他發燒的眩暈感全部不見了。

她嗔他一眼,傅斯朗聳肩,季暖揚手要拍他,他另一邊手扶上肩膀,「小沒良心的,想好再動手。」

揉的正是她一直靠的那邊。

怎麼說他都是照顧了生病的她,季暖當然下不來手。

訕訕收回。

季暖問:「幾點了?」

傅斯朗看了眼手機:「晚上十點半。」

季暖咂舌。

大概在醫院耗了十二個小時。

從頭到尾,他陪著她寸步不離。

傅斯朗穿上外套,女人的目光太炙熱,他蹲在她麵前,恣肆輕佻問:「被我感動到了?」

季暖愣愣點頭。

確實被感動到了。

記憶中生病時除了她奶奶,傅斯朗是唯一一個在生病期間對她噓寒問暖的。

她木然且坦誠的神情令傅斯朗心疼,收回玩笑話,揉了揉她臉,拇指摁在她酒窩上,「那就多感動一點。」「哥哥請你吃頓好的。」

季暖拍開他的手,站起身冷傲地走在前麵。

走到大堂的落地鏡麵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

她如死水的心狠狠地一震。

怎麼就穿睡衣出門了?!

還是當著傅斯朗的麵!

走入鏡子的男人一身大衣,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黑發慵懶,相貌俊朗,姿態閒雅,身上有著一種隱於市的涼薄氣質。

他像從片場回來的帥氣男明星,而她壓根不忍直視。

傅斯朗懂她在想什麼,嗤笑出聲。

「好笑嗎?」季暖瞟他一眼。

傅斯朗正經點頭,「很可愛。」

季暖才不要可愛的誇獎,冷漠轉開頭,不去搭理他。

兩人並肩走向門口,她拉緊圍巾和帽子,這還是傅斯朗的,她出門太急,沒記起要禦寒。

前麵不遠處,一個女人拎著一個大袋子,給前麵疾走的女孩擋著傘,擔憂囑咐:「忻忻,你走慢點兒啊,媽媽跟不上了。」

女孩堵氣躲開擋在頭上的傘,偏要站在雪中,女人滿麵愁容,柔聲細語哄著:「乖女兒,沒事的啊,等會見到醫生就好了。」

季暖突然停下腳步,傅斯朗跟著停下。

隻見她愣神看著進門的母女,他順著望去,還未問怎麼回事,女人先注意到這邊。

「小暖?」白沄敏頓住,站在十米外看著季暖,問:「你是生病了嗎?怎麼在醫院啊!」

季暖沒說話,她拽著袖子,月匈口悶悶的。

已經走遠的勞忻忻在看到同母異父的姐姐,臉上的不耐煩放大,她拔尖音量不爽喊:「媽媽!」

白沄敏心係小女兒,但又不放心大女兒,左右看了幾下兩個女兒。

季暖指甲叩進掌心,淡淡說:「不是,是我朋友,我陪他來的。」

指向傅斯朗。

白沄敏舒了口氣,望了眼女兒的朋友,發現是個帥哥,沒時間多問,另一邊的勞忻忻開始耍脾氣。

「那就好,」白沄敏立馬邁開腳步往小女兒身邊趕去,「你妹妹生病了,媽媽改天再聯係你。」

季暖沒應聲,就這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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