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X魏可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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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可晉倚在門邊,目光落在身影單薄的女人身上,從進門到現在,她一直握著床上的老人手不放。

時母實在看不下去,走到魏可晉身邊,悄聲道:「去勸勸她吧,這麼熬下去傷身子,你們就在附近開間房先休息,不急著自己開車回家。」

魏可晉再三衡量下,說道:「那我先帶她回去休息,晚上過來替媽的班。」

時母拒絕:「你們想來看外公就來,不需要你們守夜,我和你們舅舅他們說好了,我們和護工輪班。」

魏可晉:「舅舅們也忙,我們做小輩的沒什麼事可以過來。」

時母:「其他都行,這件事就不要和媽爭了。」

她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父親,苦澀笑笑:「我們做子女的陪他的時間少,現在就讓我們多點時間陪他吧。」

這些年兄弟姐妹都忙著工作,一年回家的次數一把手都能數過來,如今老爺子臥病在床,醫生也說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便決定輪流給老爺子守夜看護。

「好。」魏可晉說,「我和漾漾先回去休息,晚上再過來看外公。」

時母點頭:「去吧,你也勸勸她。」

女兒從小就得她父親的疼愛,出事住院,肯定不好受。

魏可晉走過去,從背後握著她的雙肩,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先回去休息一會,給外公也安靜睡會,晚上再過來好不好?」

泱泱低頭沒說話,不願放開外公的手。

見她眼底猩紅,眼淚在打轉,扯過一張紙巾給她擦拭,拍了拍她肩頭,溫聲說:「走吧。」

然後接過外公的手,放到被子裡,扶著她站起來。

坐太久,站起來時腦子一陣空白,眩暈難受,往前趔趄一步,魏可晉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時母擔憂走過來,扶著她問:「怎麼了?沒事吧?」

泱泱搖頭:「我沒事,媽你不用擔心。」

時母哪能不擔心:「就在醫院,去找醫生看會!」

泱泱不想節外生枝,腦力不夠用,也扯不出什麼理由。

旁邊的魏可晉幫說:「她可能沒吃早餐有些低血糖,吃點東西就好了。」

時母想想也是,嘴上還是忍不住數落幾句:「你這個孩子平日都不注意些,身體壞了可怎麼辦。」

魏可晉怕泱泱心生不耐煩,忙打斷:「漾漾現在作息好多了,媽你多慮了。」

「我先帶她回去,媽你留步就好。」

說完摟著她出門,不讓時母再有說話的機會。

泱泱是真的使不上力,靠著他走往樓梯間。

站在樓梯裡,她仰頭望著他下顎線,縮了縮身子:「謝謝你啊。」

魏可晉:「不用,應該的。」

泱泱:「哪有這麼多應該的。」

「說謝謝你就受著吧。」

如果一路上不是有魏可晉,她可能從家到醫院就要崩潰了。

電梯停在下,湧進一堆人。

現在是早餐店開門的時候,陪護的家屬一般會出來買早餐。

一層一層下來,整個電梯擠滿人。

魏可晉被擠在角落,泱泱就在他懷裡,挪動的位置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他的懷抱在冷天特別的暖,人一旦暖便容易犯困,泱泱感覺到疲憊感來襲,靠在他頸窩合上眼。

女人躲進他的風衣裡,纖細的胳膊環著他月要身,聽到下麵傳來微弱的聲音,他垂眸看她。

她說:「我眯一會兒,到了叫我。」

他抬手環住她,大掌放到她腦後,微微低頭:「嗯。」

就算醫院住院部的樓再高,二十幾層很快下去,算上停停走走的時間,她也才才眯不到三分鍾。

等到人全部下去,魏可晉才舍得叫她。

泱泱顯然是困了,被叫醒還迷茫地環顧四周,問他:「到了嗎?」

魏可晉走到門邊摁了下開門鍵,「到了。」

泱泱放開手,想說自己走,他一直環著她肩膀。

魏可晉問她:「要不要買點吃的?」

泱泱:「我想睡覺。」

昨晚她體力透支,後半夜一直在醫院,力氣都使不上來。

魏可晉沒說好不好,路過早餐店買了幾個包子和豆漿,帶她去最近的一家酒店開房。

回到酒店,他讓她吃完再睡,泱泱連咀嚼都在敷衍,整個人懨懨的。

等到一沾床她就睡過去,魏可晉和她說了什麼全部自動屏蔽。

一覺醒來,天邊餘暉燃盡,風撩起的床簾光影正在下麵晃動,黃澄澄的。

像希望,又像到了盡頭。

她看著出神,許久腦子裡的記憶才全部對接。

身後是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她轉個身,枕著手掌安靜地看他。

在她的注視下,男人緩緩睜開雙眼,嚇得她立馬閉上眼睛。

魏可晉低笑:「別裝了。」

早在她醒前他就醒了。

泱泱睜開眼睛怒瞪他,伸手推他一下:「哪裡裝了!」

魏可晉從她懷裡拉過一點被子,泱泱被扯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咳了咳。

上一次獨占被子弄得他感冒一周的事情浮現在腦海裡,主動把被子蓋到他身上。

「睡夠了?」魏可晉問。

泱泱全身酸軟,渾身像要散架一般:「一般般。」

魏可晉:「吃個飯去看外公?」

泱泱坐起來:「嗯,快點吧,趕在住院部關門前。」

探視有時間的,過了那個時間就不能出來了。

昨晚是時母守夜,她去那一坐,把陪護床霸占了,壓根沒地方休息。

吃過晚飯,兩人一同去往醫院。

來得不巧,外公剛睡下,沒待多久兩人便回家了。

一路上泱泱變得沉默,平日裡鬼馬精靈的一個人,像失去了生氣。

「還餓嗎?」路過美食街魏可晉問。

泱泱搖頭:「我想回家睡覺。」

心累是一回事,沒睡夠也是真的。

回到家泱泱洗完澡就睡下,沒玩手機,乖乖地躺在床上睡去。

這給魏可晉弄得不自在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泱泱白天去醫院陪外公,他偶爾跟著去,回到家她也是吃完飯寫好稿子按時睡下。

魏可晉擔心她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早上用早餐,魏可晉問她:「外公是不是今天出院?」

泱泱點頭:「今早就出了,我等會去外公家找他。」

魏可晉:「我和你去。」

泱泱拒絕道:「不用了,你在家忙吧,晚上過去吃頓飯就好了。」

陪老人家聊天是件無聊的事,起碼泱泱從表親兄弟姐妹身上感受到他們無聲的抵觸,怕魏可晉過去也是為難自己,所以才拒絕的。

「那我晚上過去接你。」魏可晉不打擾她和外公獨處的時間。

用完早餐泱泱打車去時家別墅小區。

進門看到時母正在指揮阿姨把院子打理一遍,叫了她。

時母走來,往後望了望:「小魏沒和你來?」

泱泱走過去環住她胳膊:「是啊,我怎麼好意思老叫他陪著來啊。畢竟是我外公,他也就是出於禮貌和我叫外公,可不真的是他外公。」

「過來就是陪老人家說話這種煩悶的事,還是不為難他了。」

時母停下腳步,拉開她的手,神色凝重看她。

泱泱扌莫了扌莫臉:「我臉髒?」

時母輕輕搖頭,嘆氣說:「我就是感覺你們不對勁。」

泱泱身子一頓:「啊?哪裡不對勁啊?」

時母打量著她,良久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泱泱:「沒,我們好著呢。」

時母氣餒,長嘆:「是不是太勉強你們了。」

「媽你說什麼話啊。」泱泱勾過她的胳膊,「你別想,沒有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小年輕婚姻怎麼相處,或許當初讓你們結婚也太匆忙了。」時母說,「壓根處得不像夫妻。」

泱泱停下步子,望著跟前的母親:「你……你想多了吧。」

時母:「可能吧,你們年輕人的婚姻觀不一樣。「

泱泱:「表姐也是這樣啊。」

時母擺了擺手:「小漾你還是太年輕了。」

「媽媽雖然老了,但是思想沒有固化。媽媽或許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怎麼相處,但是愛是一樣的,外顯出來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她還沒見過像泱泱和魏可晉這樣相處的夫妻。

拍了拍她肩膀說:「雖然當初是想撮合你們,你們條件各方麵也合適,但你要是覺得難以繼續維持,分開的話媽媽也沒有意見,我不想你因為家裡的瑣事給自己增加負擔。」

家裡親戚多,嘴也碎,她是怕女兒被人議論,但不會真的給她上枷鎖,讓她按照長輩的要求做事,她希望女兒能過得開心些,就像選擇在家全職,她會全力支持。

說完這席話,她拎過泱泱買來的水果先一步進屋子。

泱泱站在院子中央,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湧向一片昏沉灰白的天。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單向的樂意罷了?

他們希望她結婚和生孩子,她選擇聽話照辦。

而他們不是非要她這樣不可,隻是她過於想要在他們心中做一個好女兒、好孫女?

這又算什麼啊……

那就一開始就不要對她抱有期待啊。

一整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不過來的。

接到魏可晉給她的電話,她第一次像逃離一般跑出這間屋子。

坐上車,魏可晉見她神情不對勁,側麵問:「外公身體情況不好?」

泱泱搖頭,「我們不說他們了。」

現在的她,不想談家裡任何人。

他俯身替她拉好安全帶,泱泱才意識到她的失態,忙接過自己上手。

「回家吧。」泱泱靠著凳子,整個人的思緒放空。

魏可晉劃開手機,回了幾條消息,說道:「有個聚會,要去玩?」

泱泱警惕問:「都是你的朋友?」

魏可晉:「嗯。」

方遷來了興致,包了海邊的小酒館叫幾個好友一塊去玩。

泱泱猶豫:「我……不太合適吧。」

她大學在港都念,朋友都在那邊工作,京都的好友也就季暖一個,她去日本後她也沒怎麼出過門,高中曾經的同學關係不算親密,更沒有往來。

想起來,從港都回到京都,她每次出門大部分是和季暖,偶爾和同齡的親戚聚會就沒了。

她的生活單調又無趣。

「去?」魏可晉再次征求她的意見。

泱泱不樂意一個人回家待著。

新文已經完結,季暖的和她有輕微時差,她睡得又早,十點後就隻能自娛自樂。

泱泱:「那……行。」

去看看吧,沒事的。

泱泱心裡安慰自己。

魏可晉定好目的地,開車去往海邊小酒館。

「你們這麼晚過去乾嘛?」泱泱聽到輕柔的女聲導航播報目的地,好奇問。

魏可晉專注路況:「他們喜歡在那裡聚會,可能安靜吧。」

接著又說:「如果喝了酒,叫代駕也難,我們就在旁邊的民宿住下,沒意見吧?」

酒館、民宿、海邊。

三個要素出來,泱泱少女心砰砰跳,想要坐在房間陽台喝著微醺的紅酒,享受深夜海風的吹拂。

她點頭,雙眼亮晶晶的:「好啊!」

人就是要多體驗生活嘛!

家裡生出的微妙情緒也因為一場聚會消散,升起期待。

然而等下車,海風吹來,她整個人傻在原地。

拉緊不算太厚的羽絨外套,縮著脖子跟個鵪鶉一般,和剛才想象的畫麵完全不一樣。

本以為她下車的這一秒風迎麵而來,被它撥亂頭發,衣擺搖晃著,手指穿過發梢,理好淩亂慵美的烏發。

現在和想象……就很割裂。

十分的割裂!

顧不來形象,她躲到魏可晉身後,用他做人肉盾牌,擋去一些風。

「走吧。」她吸了吸鼻子。

懷疑再吹一會兒,她明天要高燒不起了。

所謂海邊的浪漫,也就想想罷了。

魏可晉不明白她內心的活動,抓著她到身邊:「好好走路。」

泱泱才不要,拚命往他身後躲:「好冷好冷,我不要走前麵。」

去酒館的路上鬧了一路,泱泱鼻頭被吹紅,憤憤不平盯著魏可晉。

他推開木門去吧台和服務員要了杯熱水。

那邊已經開始的兄弟注意到他,叫了他名字幾聲,魏可晉伸手擺擺,示意他們稍等。

他把熱水塞到泱泱的手裡:「喝掉。」

捧著溫度剛好的白開水,掌心的寒被融掉,她吹了吹,嘟囔說:「哪裡有人來酒吧喝熱水的。」

魏可晉不理會她的抱怨,對服務員說:「再給她一張毛毯。」

小酒館裡開了暖氣,進門的人都把外套掛上,穿著單衣正好合適,魏可晉還是不放心,給她添了張毛毯披在身上。

方遷站起身來催:「老魏你磨嘰什麼,感激過來走兩杯。」

泱泱眨眼望他,把剩下的水往嘴裡灌,魏可晉說:「慢點喝,不趕時間。」

方遷鬱悶了,問旁邊的兄弟:「那女的是誰,連我的話都不願意搭理了。」

黑衣服的兄弟望去,奈何風情酒館燈光昏暗,他隻瞧見女人的側臉,笑說:「管誰呢,能帶人來玩是好事,你以為我們誰都和你一樣結婚了?」

白襯衫男舉杯碰了碰黑衣服兄弟的酒杯:「那不是,聽他們說你求婚那天老傅帶來的女人都成他老婆了。」

方遷的妻子歐滋蔓笑說:「你們可別亂說,老魏前段時間結婚了。」

方遷啊一聲:「我怎麼不知道?」

歐滋蔓:「你能知道什麼,傅哥孩子都快生了,你知道嗎?」

方遷:「……不是剛懷嗎?」

前段時間剛刷朋友圈看到,鮮少更新動態的傅斯朗高調和大家宣布自己要做爸爸的事情。

黑衣服男人:「人家宣布時都三個月了,現在不是差不多生了?」

白襯衫男汗顏:「老方你這腦子都看了些什麼。」

方遷砸吧嘴。

不會在坐的人全都準備好魏可晉的結婚禮金和傅斯朗孩子滿月的紅包,隻有他還沒搞明白怎麼一回事?

為了減少大家對他的關注,他轉移話題問:「那他怎麼回事,結婚了還帶別的女的來玩。」

湊近幾個兄弟,嘀咕道:「該不會以為我們不會和弟妹告狀?」

白襯衫男笑笑:「這話亂說不得,和他結婚的對象可是時家大小姐時漾。」

方遷:「時家?我懂了,商業聯姻不是真愛。」

側身指了指泱泱:「這個是真愛。」

歐滋蔓覺得老公說的在理,恍然大悟,贊同點頭。

對麵兩人交換一個眼神。

「老魏玩得花啊,我還真的以為他是個宅男,對這個沒心思。」

「撩美女還分什麼屬性,不心動都是傻子。」

老婆還在場的方遷表明立場:「我不心動。」

兩人:「……」

話題明明是他挑起,來這一波無辜發言,顯得他們嘴碎愛議論。

魏可晉帶泱泱走過來。

方遷暗戳戳問:「要不要敲打一下這個女人?」

歐滋蔓:「敲打?」

方遷:「怎麼說家裡還有一個時大小姐,外麵的女人當然要安分一點。」

白襯衫男:「怎麼敲打?」

方遷哼聲:「當然是對她視而不見,別以為能融入我們。」

歐滋蔓無語至極。

這不是小學生才會做?

其他三人未來得及說好或不好,魏可晉帶著泱泱入座,問他們:「聊什麼?」

方遷冷傲:「聊怎麼為你兩肋插刀。」

魏可晉:「嗯?」

歐滋蔓拉住老公:「阿魏你別聽他亂說話。」

魏可晉拿過一杯果酒放到泱泱手裡,貼著她低頭說:「低濃度,可以喝。」

泱泱大眼睛盯住桌子中央的啤酒,外人在,她說話聲音小:「其實我更喜歡啤酒。」

在港都沒少和季暖去清吧坐,季暖喜歡喝各類果酒,她就不同,要麼喝可樂桶要麼點啤酒。

魏可晉沉思:「你能保證喝完不醉?」

上次季暖畢業典禮當晚喝醉開始說胡話,季暖婚禮當晚喝得爛醉,要不是確認過她的性取向,真的懷疑傅斯朗和她有奪妻之恨。

泱泱誠實搖頭:「不能。」

魏可晉笑笑:「那別喝了。」

沒這本事,別作這個死。

兩人若無旁人地咬耳朵,方遷不爽扯了扯嘴角,和歐滋蔓說:「生怕我們抓不到他外遇證據是嗎?」

歐滋蔓按住老公:「別胡來。」

方遷這人講義氣,也見不得兄弟誤入歧途,說道:「老魏,來晚了不得自罰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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