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知道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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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隻手揣在口袋裡,另一隻手就握著岑卿浼,他的手幾乎把岑卿浼的手包了起來,很輕地揉了揉他還在發疼的指節。

「疼嗎?」舒揚問。

還是沒什麼起伏的語氣,卻有點心疼的味道。

「還……還好吧。」岑卿浼悶悶地說。

「下次別出手了。」

「咱倆誰出手不都一樣……」岑卿浼小聲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是公平的。」

你揍他,你的手也會疼。

你的手疼了,那我不也得心疼麼?

一下物理課,焦婷的電話就來了,岑卿浼本來以為焦婷會劈頭蓋臉把自己一頓臭罵,沒想到這一次她卻很理智。

「說吧,以你的性格是不會輕易跟別人動手的。鍾淳怎麼你了?」

岑卿浼瞥了一眼旁邊的舒揚,不知道能不能跟老媽講舒揚吃藥的事情。

誰知道舒揚卻把岑卿浼的電話接了過去,很簡單地跟焦婷講了一下物理課上發生的事。

掛了電話,岑卿浼露出了哀怨的表情。

「等會兒就要見家長啊,我好忐忑啊!」

舒揚已經趴下了,聲音裡帶著幾分困倦:「需要我給你備上好煙好酒嗎?你是上門女婿還是嬌羞小媳婦?」

「我打了他們的兒子。」岑卿浼也趴了下來。

「哦,好煙好酒可能不夠。」

「我都過來了,為什麼你還要打鍾淳?」舒揚又問。

「啊……這有什麼可說的。」

岑卿浼剛要把腦袋埋向另一邊,沒想到旁邊舒揚伸手把他的腦袋又轉過來了。

「你說說吧,我想聽。」舒揚的聲音又低又沉,還帶著點沙啞,聽得岑卿浼的心頭癢癢的。

「也沒啥。鍾淳講話就是比較刻薄的,你要是揍了他,等他知道那瓶藥是你的,他肯定會像上學期叫我『死胖子』那樣給你也取難聽的綽號。等以後同學聚會了,幾十年後了,他說不定還那麼叫你。」岑卿浼小聲說。

「你怕他叫我『神經病』?」舒揚問。

「他才神經病呢。他跟他爸都神經病。」岑卿浼沒好氣地說。

「你有沒有想過,我確實精神有問題呢?」

這還是第一次舒揚提起這個,岑卿浼趴在胳膊上,腦袋轉過來小聲問:「那你有啥毛病?」

「偏執、焦慮、強迫症。也許有一天我會讓你透不過氣來,你會後悔沒有跑遠一點。」舒揚說。

「我跑,你追,然後我插翅難飛?」岑卿浼笑了一下,「看過《沉默的羔羊》、《紅龍》、《犯罪心理》嗎?」

「嗯。」

「那種的才叫精神有問題。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了。」岑卿浼彎著眼睛笑。

「謝謝了,小甜……」

「我嚓,我跟你說清楚啊舒揚,你看到了我也是會用拳頭的選手!」

「小甜餅。」

「換一個!帶小和帶甜字兒的都不行!」

「那就沒了。」舒揚繼續睡覺,留岑卿浼獨自生氣。

回到位置上的鍾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來到前排,拍了一下班長的桌子,「是你打電話叫我爸來嗎?」

班長搖了搖頭:「我哪敢跟你爸說話。」

鍾淳的父親是醫院急診科的副主任,特別喜歡用命令人的語氣說話,班長一見到鍾淳他爸就犯怵。

李恆宇走到鍾淳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我打的。」

「你打的?」鍾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總不能讓你吃虧吧?你嘴皮子哪裡有岑卿浼會說?到時候黑的也給說成白的,你這顆牙白掉了?這種事情,還是要你爸出馬。」李恆宇笑著說。

「那萬一回家了我爸又抽我呢?」

「可如果岑卿浼吃個處分影響發揮,你不想見到他月考拉胯?」

鍾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到不遠處雲淡風輕坐著的楊謹雲,又說不出口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鍾孝和焦婷幾乎同一時刻來到年級組辦公室,這兩人可以做到從校門附近的停車位到教學樓再到辦公室,彼此一句話都不說。

魏老師見到他們倆也是有些頭疼。

以前鍾孝如果來辦公室,其他老師都會借故離開,但這一次沒想到隻要是手頭上沒課的,都在位置上坐著。

「向老師,我還以為你會出去泡茶泡上半小時呢。」韓老師小聲說。

「哪兒能啊。這不是怕魏老師萬一氣勢不夠,鎮不住呢?」向老師一邊整理教案一邊小聲說。

大家都心照不宣,與其說是怕魏老師扛不住鍾孝的氣場,不如說是她們都怕岑卿浼吃虧。

魏老師的對麵坐著鍾孝和焦婷,旁邊站著那三個學生。

「那個,舒揚啊……」

「我媽媽說她讓助理過來了,還要一會兒。」

鍾孝冷笑了一下,「架子還很大。既然這樣,魏老師——我們這邊就先開始吧?我想說這件事也很清晰明白了對吧,無論怎樣動手都是不對的。一點點言語上的碰撞就上升到了肢體,我都要懷疑對方的家教是怎麼回事了?這世上是不是隻要不同意自己的觀點,就要拳腳相向了?」

焦婷眉梢一揚,「這件事,我想是鍾先生你沒鬧清楚明白吧?你家鍾淳一直叫我兒子『死胖子』,用一瓶藥不斷地在班上挑釁,說什麼不吃藥可別想不開。他是在影射上學期我兒子被他推下樓的事情嗎?這樣的話當著全班那麼多同學的麵喋喋不休,不是我兒子要揍他,是他自己找揍吧?」

「就算我兒子喋喋不休,那也有句話君子動口不動手。說兩句又不會怎麼樣,但你兒子的拳頭倒是挺硬!這要是砸出個好歹,你賠得起嗎?魏老師,不管發生什麼,先動手的就是不對吧?更不用說出手還這麼重!這是要把同學往死裡砸吧?這要是都不處分,以後到外麵去,誰說他兩句,他就要殺人放火了是嗎?」

鍾孝打定主意揪著岑卿浼先動手,在他的邏輯裡,隻要動手了,他的兒子流血了,就是對方的不是。

向老師聽著不樂意了:「所謂暴力,並不是隻有拳頭吧。拳頭造成的傷害可以愈合,但言語的傷害可能伴隨人家一輩子啊。」

韓老師也說:「岑卿浼平時都不動手的,鍾先生你也要考慮一下你兒子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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