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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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北城的夜晚漸漸地泛起瀲灩光亮。

臨江而設的攬月閣,低調之下又隱約透著窮奢極欲的氣息。

三樓的貴賓室卻是難得的一方雅處,濃鬱醇厚的茶香飄散在空氣中,沁人心脾。

「胡了。」

江岑然的話音剛落,便是喻嘉勛哭天搶地的叫聲:「然哥!給我留條底褲吧!」

其他人皆是哄堂大笑。

燈光勾勒出江岑然精致立體的臉部線條,清雋的眉目卻隱於暗處,他輕啟薄唇,不鹹不淡地回應:「不把你底褲都輸光,由著你不務正業?」

喻嘉勛:「我怎麼就不務正業了?算了,電競這種年輕人的東西,跟你說你也不懂。」

江岑然輕抬眉眼,要笑不笑地開口:「內涵我老?」

喻嘉勛立即認慫:「哪敢?說你十八歲都有人信。」

他這種不走心的彩虹屁掀不起江岑然半點情緒。

沒安靜多久,喻嘉勛又打開了話匣子:「然哥,你還不知道吧?蔚家那位小公主今天回北城呢。」

江岑然的語調沒什麼起伏:「是嗎?」

像是終於抓到了江岑然的七寸,喻嘉勛連牌都讓給了別人,端著凳子挪到他的身旁,故意提高了音量道:「我們然哥很快要做新郎官了呢。」

「你就別在我們然哥的雷區蹦躂了,小心他真讓你輸得出門裸|奔。」旁邊的好友揶揄地勸道。

熟悉江岑然的人誰不知道他反感這門被包辦的婚姻,也就礙於蔚亦茗出國多年沒有提及罷了。

現在人回來了,是這件事提上日程呢?還是——

「胡了。」江岑然再次推到了麵前的牌,其餘人麵如菜色。

他將一旁的腕表慢條斯理地戴上,溫淡地開口:「娶她?不可能。」

貴賓室被推開了一條縫隙,這句話清清楚楚地鑽進蔚亦茗的耳朵,白皙漂亮的麵容在半明半昧的環境裡看得並不真切。

一旁的好友江妤漾卻是熱血澎湃了起來。

好家夥,才回國就碰到如此赤雞的事情。

像是覺察到了門口的動靜,江岑然輕轉腦袋,直直地對上了那雙清澈無暇的黑眸。

空氣有幾分短暫的凝滯。

江妤漾親昵地挽著蔚亦茗的手臂走進來,這包廂裡的人都在一個圈子混,自然很熟悉彼此,紛紛熱情地寒暄起來。

蔚亦茗的五官像瓷娃娃般精致好看,又由於打小身體嬌弱,還有幾分相同的易碎感,周圍的人向來細心嗬護著她。

她露出大方的笑靨,說道:「好久不見。」

在聽到蔚亦茗的聲音後,江岑然有一瞬間的恍神,幽深的雙眸落在她的身上,似有幾分探究。

喻嘉勛見狀,眼珠子轉溜了一圈,立刻起身,將離江岑然最近的位置讓出來,請蔚亦茗坐下,「我們的小公主終於回來了,快坐快坐。」

江妤漾不客氣的嘲弄道:「可真是把諂媚刻在dna裡的小喻子啊。」

喻嘉勛從善如流地笑道:「老佛爺想坐哪裡,小喻子給你安排。」

江妤漾:「……不用。」

就在這時,眾人見江岑然緩緩起身,喻嘉勛連忙問道:「然哥,你要走了?」

隨著他的話,蔚亦茗的眼神也落在江岑然的身上,淡笑道:「看來我挺不受歡迎的。」

喻嘉勛用手肘將江岑然頂開,臉上堆滿笑容,「怎麼可能?我們可歡迎了啊。他要走讓他走。」

江岑然淡聲道:「我有說走了嗎?你倒挺會替我做主。」

喻嘉勛後頸仿若陰風刮過般猛地一顫,小聲嘀咕:「借我十萬個膽子,也不敢替你做主啊。」

江岑然看向蔚亦茗,問道:「會打牌嗎?」

蔚亦茗:「不是很會。」

「先坐下,我教你。」江岑然讓出自己的位置,隨即坐到了喻嘉勛原先的那個位置上。

蔚亦茗坐下後,偏過臉蛋問江岑然:「輸了算你的?」

「嗯,贏了算你的。」

蔚亦茗不鹹不淡地回了句:「那不用,我們非親非故的。」

喻嘉勛看熱鬧不嫌事大,「哇哦……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不想跟然哥沾親帶故呢。」

江岑然視線輕瞥,口口勿極淡地開口:「你也給我坐下。」

喻嘉勛:「……求放過。」他有預感今晚絕對會被江岑然這隻惡狠狠的狼逮住死命薅。

「坐下。」

牌桌就那麼大,蔚亦茗跟江岑然挨得有些近,一股淡淡的甜香不動聲色就縈繞了過來。

像是白桃味。

江岑然的指腹輕磨,低眸之時,視線所及便是蔚亦茗白皙無暇的側臉,倒是有幾分相像。

蔚亦茗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牌麵,正準備將手上的一張牌丟出去時,腕骨驀地被扼住了,點點熱意迅速地在她的肌膚上蔓延而開,緊接著耳邊響起江岑然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打這張。」

他很自然地將蔚亦茗手裡的牌放了回去,抽了另外一張打出去。

蔚亦茗就聽喻嘉勛哇哇大叫:「然哥,你也太過了吧?」

「你不肯?」

喻嘉勛用力地吞咽了下口水:「您繼續。」

江岑然的手很隨意地搭在蔚亦茗的旁邊,仿佛剛才那點肌膚接觸再稀疏平常不過般。

再次輪到蔚亦茗時,她在兩張牌之間猶豫,思忖了幾秒,側過臉蛋,壓低了聲線問江岑然:「現在該打哪張?」

由於兩人的距離較近,江岑然甚至能感覺到蔚亦茗氣息吐露的溫度,帶了點輕微的癢意,像根柔軟的羽毛刷著他的皮膚。

沒聽見江岑然的回答,蔚亦茗的眼瞼微抬,烏黑的雙眸有些許疑惑。

江岑然微斂情緒,輕緩地開口:「右邊這張。」

蔚亦茗順勢就將右邊的牌給丟了出去,結果喻嘉勛直接胡了。

她的臉上有幾分懊惱,像是不滿地嗔視了眼江岑然。

喻嘉勛反手撐著下巴,意味深長地開口:「小公主,輸的又不是你口袋裡的錢,愁什麼?」

「那也不行。」

「然哥,聽出來沒?人家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係。」

江岑然倒是一臉的從容淡然,深眸鎖著蔚亦茗白皙的臉蛋,緩緩道:「哦?是這意思嗎?」

蔚亦茗轉過臉頰,輕眨了好看的眼睛,軟糯的聲音卻帶了絲絲狡黠:「你想怎麼理解都行。」

江岑然扁平的唇角輕勾,把話題轉開了:「好了,洗牌了。」

蔚亦茗的神態很認真,她扌莫索了一會兒,就漸漸掌握了一些技巧,眼看著快輸光的籌碼又有了增加的趨勢。

心情肉眼可見地高漲起來。

快十一點時,蔚亦茗目測了下手上的籌碼,輕吐了口氣:「差不多了。」

其他人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江岑然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跟她從他手裡交接過去時的籌碼幾乎不差。

也就是說她在用實際行動回答之前他問的問題——

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江岑然的嘴角輕哂,拉開凳子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送她們回去。」

喻嘉勛:「然哥,你下半場不參加了?」

「什麼下半場?聽上去就不健康,你不要帶壞我大哥。」江妤漾警惕地看著喻嘉勛。

「什麼不健康啊?老佛爺你把我們想成什麼了啊?我們連打牌都隻是喝茶,煙酒不沾的,更別說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了。」喻嘉勛頓了頓,音量明顯有所減弱,「再說就然哥那品性,誰能帶得壞啊?這世上還有比他更自律的人嗎?」

「那倒是,我大哥妥妥的好男人。」

江岑然在她腦袋上輕拍了下,「別拍馬屁了,走了。」

走出會所,臨江的風吹過來,稍微緩解了幾分酷暑的悶熱。

蔚亦茗將被吹拂起來的頭發撩到耳後,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設,幽幽開口道:「岑然哥,哪天抽空我們兩家坐下,將我們倆之間的事情說說清楚吧。」

「我們之間的什麼事?」

「明知故問。」蔚亦茗小聲嘟囔了句。

「之前的話聽見了?」

「我聽力這麼好,自然。」蔚亦茗帶著點小情緒地鼓了鼓腮幫,輕抬眼瞼凝視著他,「搞得像我逼婚你似的,我有這麼拿不出手嗎?」

江岑然淡淡地笑了下:「怎麼會?」

「就問你打臉疼不疼?」蔚亦茗輕哼了聲。

江岑然將半張臉側過去,低啞地說道:「讓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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