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2 / 2)
但現在——
她蜷縮在被窩裡,待在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房間內。
江岑然快步走到床前,將被子往下攥了攥,俯首在蔚亦茗的耳邊輕輕叫喚:「亦茗,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蔚亦茗能感覺到外界的動靜,但眼皮很沉,無論如何也撐不開。
江岑然碰了碰蔚亦茗的額頭,就碰到了一片潮濕。
不算太滾燙,應該是出了汗,燒退下來了。
他稍微鬆了口氣,繼續用溫和柔軟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亦茗,你出了很多汗,先起來換身衣服。」
蔚亦茗蹙了蹙眉頭,從唇齒間發生一聲呢喃。
江岑然湊近了,才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媽媽。
江岑然的眸色微動,指尖的動作不由地放軟。
他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品般,極盡溫柔地將人抱起來。
這會兒蔚亦茗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濕漉漉的黑眸透著迷蒙茫然。
江岑然將那些被汗水打濕的碎發輕輕撥開,低沉地開口:「醒了沒有?」
蔚亦茗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混沌的思緒慢慢地清晰起來,「岑然哥哥?」
她的嗓音微啞,摻著病態。
江岑然的心髒微擰,不是很舒服,溢出來的聲音不知不覺就有些偏冷硬:「知道自己病了還如此輕率,我若不來,你準備怎麼辦?」
蔚亦茗的心情本就一般,再加上發燒的緣故,整個人就莫名地煩躁,他還用這態度對她?
於是伸手推開江岑然,雖然身軀微蹌了下,可強著脾氣冷嗤:「我又沒讓你來。」
脫口而出就意識到自己有些不識好歹了,但要再說什麼挽回的話,她又抿緊了嘴唇。
反正她是病患,有特權。
江岑然冷哼了聲,起身步出了房間。
蔚亦茗一臉錯愕,不敢相信他說走就走。
嗬。狗男人。
連這點小脾氣都忍受不了是吧?
行。她之前那兩次就當被狗啃了。
雖然心裡罵江岑然是狗,但酸澀的眼睛還是有些違背意願,吧嗒——
一滴眼淚落在手背上。
她這副病嬌身軀,可真是將脆弱詮釋得淋漓盡致。
幾分鍾後,房門再次被打開。
蔚亦茗驀地抬眸,通紅的眼眶水霧氤氳,待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誰時,馬上撇過臉蛋,擦拭眼淚。
江岑然的指腹蜷縮了下,頎長的身影緩緩靠近床鋪。
「怎麼還哭了?」靜謐的房間裡響起低沉輕緩的男聲。
雖然丟人,可已經掩飾不了自己哭過的事實,蔚亦茗就將臉轉了回來,哽著嗓音道:「你知道老子為什麼寫《道德經》嗎?」
江岑然對於這個突兀的問題有些不解。
「因為老子願意。」蔚亦茗一字一頓地講完。
怔了幾秒,一道輕笑從喉間溢出,江岑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色厲內荏。」
比起此刻故作堅強的模樣,江岑然倒更希望她像之前那樣,向他示弱。
這樣的她分明讓人更心疼。
「有沒有餓了?」江岑然又問。
下一秒,飢腸轆轆的滋味就席卷而來,蔚亦茗吞咽了下口水,說道:「我睡前好像煮了粥。」
「電飯鍋裡米還是米,水還是水的粥?」
蔚亦茗微愕地看向江岑然,緊接著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按了煮粥功能啊,難道電飯鍋壞了?」
「壞應該是沒壞,你也可能按了煮粥功能,就是忘記將插頭插進去了。」
蔚亦茗:「……」
「我是因為發燒了,你明白吧?」頓了頓,蔚亦茗覺得有必須解釋一番。
「明白,你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小白癡。」
蔚亦茗:「……」
江岑然看著蔚亦茗微鼓腮幫的可愛模樣,心就跟著柔軟下來:「我讓秘書送食物過來了,這幾天就先由她照顧你,我會替你物色保姆。」
行吧,反正她也有這打算,正好省事了,不過——
秘書?照顧她?
「你秘書是男是女?」
「小公主,你覺得我會讓一個男人來照顧自己的未婚妻嗎?」
「你竟然有女秘書。」蔚亦茗從鼻間輕哼了聲,說話口口勿立刻變得陰陽怪氣,「看來岑然哥哥也逃不過世俗的一麵。」
江岑然:「……」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蔚亦茗微揚著下巴,咄咄逼人。
「反正她待會兒就來了,你要開除她的話,知會我一聲,我讓人事部辦手續。」
「我手不會伸那麼長,你舍不得開除就留著唄,還能影響我?」
「那就留著。」
蔚亦茗:「……」
這時,屋內的燈光忽然亮了。
江岑然的眉頭輕皺了下,待他適應屋內的光線——
眸色驀地晦暗了幾分。
蔚亦茗睡前換了條黑色吊帶短裙,深v的設計讓那抹溝壑若隱若現,此刻旖旎繾綣的意味橫生。
她掀開被子,白皙的長腿從江岑然的眼前晃過,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淡淡地說道:「麻煩岑然哥哥出去一下,我要洗澡了。」
江岑然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對著這幕活|色|生|香的畫麵,眸底有了絲絲波瀾。
蔚亦茗的眼尾輕挑,將骨子裡的媚意輕易勾惹了出來。
在經過江岑然身旁時,他扼住她的腕骨,溢出來的嗓音微顯喑啞:「你才退燒,暫時先別洗澡。」
「我偏要洗呢?」
「那我也不介意幫你洗。」江岑然低眸鎖著她精致的臉蛋,薄唇有意靠近她,「免得你自己一個人,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