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 7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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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快兩點,彼得回到家裡,脫下身上的紅藍色戰衣。

今天的城市巡邏以熟悉的珠寶店搶劫、大橋車禍,以及街頭幫派鬥爭為結束。真是平淡又溫馨的一晚上。他都快想不起上次這麼輕鬆地執行巡邏任務是什麼時候了。

逆世界帶來的陰影似乎正在逐漸慢慢遠離這座城市,他心情好到連看到朝他怒目而視並激情豎中指的街頭混混,都覺得對方真是文明又可愛,然後將他貼心地掛在了避風方向的路燈上。

最後一站是之前的奧斯本新能源電網基地,如今已經被ib保守派的盧錫安長官接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此巡邏,時刻監視已經徹底關閉的逆世界通道是否有任何異動出現。

這是好事。

不過彼得還是更習慣凡事自己親眼確認,所以即使有盧錫安長官的保證,他仍然每天城市巡邏結束前都會來這裡一次。

對於蜘蛛俠的固定深夜到訪,這裡的ib特工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大部分甚至還有心情和他友好點頭並打個招呼。

在仔細確認過這裡沒有任何異常後,彼得終於徹底放鬆下來,準備回家。

臨睡前,他收到泰德的消息,說紐約警方與ib將會在明天一早發布聯合消息,撤銷對他的通緝令。

「另外還有一件事。」短信繼續寫,「關於你父母的許多資料與信息。由於之前他們是被作為與莫洛尼家族和逆世界事件有關的核心人員,出於安全考慮,盧錫安長官封存了他們的全部資料。不過既然現在逆世界已經被重新關閉,這些資料也可以被解禁。我想過幾天,ib的人應該會來你們家一趟,將這些資料都交給你。」

「雖然已經說過許多次,但我還是想再重復,謝謝你們為莫洛尼家族所做的一切。」

放下手機,彼得躺在床上,看著一旁被自己小心存放在書櫃裡的電腦。那是他之前從自己以前家裡的庭院中找到的,連同著其他幾本筆記一起,記錄著他父母曾經全力以赴堅持過的正義。

命運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父母與其他人努力保護著,試圖讓他過上平凡孩子能夠有的生活。可他最後還是在不知不覺間,走上了與自己雙親差不多的道路。

希望這次資料解禁後,他能知道自己父母被埋葬的地方,這樣就能去看看他們了。彼得迷迷糊糊地想著,伸手扌莫到枕頭邊的那片影紗戴上。過度敏銳的感官瞬間沉浸於一片寂靜和黑暗中,逐漸沉重起來的睡意溫柔包裹住他。

床頭的低亮度小夜燈是特意留著用來維持影子存在的。

彼得入睡後沒多久,燈光忽然開始劇烈閃動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強烈乾擾到。

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求救信號,焦急而絕望地等待著有人能夠對此做出回應。

然而很快,身後再次迫近的危險就逼得貝爾納黛特不得不趕緊離開。

她已經在這裡兜了很久的圈子,卻始終找不到離開的辦法,更想不出自己怎麼會再次來到逆世界。明明通道已經被她親手關閉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身後的怪物群一直在不遠不近地跟著她,既不過分靠攏,也不擴大距離。

它們像是一群耐心的鷲鷹,緊緊跟隨著麵前無路可逃的獵物,等待著她喪失所有的掙紮能力後再一擁而上將她分食。

貝爾納黛特收回視線不再去看它們,隻一心想要找到脫離這裡的辦法。然而讓她感到驚恐的是,她的超能力在這裡似乎完全被壓製著甚至已經失效,並且也根本找不到可以任何求救的人。

望著自己不帶多少血色的蒼白手心,她感覺自己正在克製不住地冷汗直冒,心慌感伴隨著戰栗與清晰寒意從每一個毛孔裡接近失控那樣地鑽出來。

已經嘗試過好幾次了,以前總是能夠成功逃離逆世界的辦法也不再奏效。她感覺自己像個走投無路的幽靈,一遍遍徘徊在這片黑暗無光的大地上,毫無方向與頭緒。

她記得自己是在睡夢中被拖進這個夢魘地獄的,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即使在通道關閉以後也偶爾出現過。但貝爾納黛特一直覺得那隻是因為自己的心理陰影還沒完全消除,所以會做噩夢而已,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不祥征兆,隻是單純的噩夢。

如此樂觀到近乎天真的想法,再加上自己現在已經無法離開逆世界的事實,讓她此刻感到非常後悔。

她應該在一開始就更警惕些才對。

可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生活讓她變得怯懦了。

沒有ib。

沒有逆世界怪物。

再也不用擔心像小時候那樣,因為被獵手們追捕著,隨時有可能被迫離開自己好不容易熟悉並熱愛的地方。

家人和喜歡的男孩都陪在她身邊。

她還可以無所顧忌地追逐自己熱愛的舞蹈事業。

這種來之不易的安寧與幸福是她和瑪德琳一直以來最深刻的渴望,也是通道被徹底關閉,ib開創派倒台後,似乎已經觸手可及的東西。

美好得太燦爛,也太不真實了。

所以在一開始在夢裡出現那些和奪心魔有關的,似真非真的幻覺時,貝爾納黛特總是下意識找理由安慰自己——彼得每天都去檢查過,通道的情況一切正常,紐約城也一切正常。

甚至霍普警長也說過,他們會像後來的霍金斯鎮居民一樣,從此遠離逆世界的恐懼陰影過上正常生活,她不用擔心太多。

然而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或者說,隻對她不是這樣。

貝爾納黛特絕望地朝前走著,過於昏暗的環境讓她看不清腳下的路,也分不出自己有沒有踩到那些密密麻麻纏繞在這個世界裡的黑色藤蔓。

她身上隻穿一件薄薄的睡衣和毛線開衫,連鞋子也沒有,就這麼光著腳踩在滿是冷硬泥石的土地上,居然也沒覺得疼痛或者寒冷。好像所有對外的感官都消失了,身體麻木得和一具木偶沒有區別。

這裡是另一個世界的皇後區森林山街道,具體時間未知。她孤魂野鬼般遊盪在這裡,滿眼淒清崩壞,所有東西都覆蓋著一層腐朽的厚重灰霾,隻有路燈燈罩上籠罩著團團燦爛如星雲的玫瑰色粒子。

有時候貝爾納黛特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麼逆世界這麼恐怖的地方,卻會產生這麼美麗的光粒。

繼續向前,那是印象中奧斯本電網基地所在的方向。

貝爾納黛特知道基地內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巡邏,時刻監督著已經關閉的大門,防止再次出現意外。

也許她可以到電網基地去試試,用燈光引起外麵人的注意,並傳達出自己正被困在逆世界的事實。

這麼想著,貝爾納黛特很快收拾好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同時飛快思考要如何擺脫身後那群鬼怪一樣陰魂不散的逆世界生物。

藤蔓是沒有視力的,魔犬和血蝙蝠才是奪心魔無處不在的眼睛。她需要找到一個地方暫時躲藏,等這群怪物離開後再出來。

她很快想起她和彼得最常去的那個附近公園,就在去電網基地的路上。

那裡有一條河流,是她目前能想到唯一可以暫時擺脫這些怪物的機會,雖然很危險。

打定主意後,貝爾納黛特繞路來到公園門口。借著對這裡的熟悉與周圍玫瑰色光粒帶來的微弱照明,她沒花多少時間便看到了那條河流,以及更遠處的黑暗森林。

和印象裡總是蒼翠茂密的常青木不同,這裡的樹枝上沒有一片象征生機的樹葉,全都是一副已經枯死得瘦骨嶙峋的淒涼模樣。過於密集的交錯感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皮膚大片萎縮後裸露而出的清晰血管,看上去崎嶇而詭異。

翻滾著蒼白水花的河流看上去深不見底,漆黑瘮人,不帶一絲溫度。貝爾納黛特不敢有任何遲疑便幾步走進去,直到水流一寸寸蔓延過她的腳踝,小腿,膝蓋,月要部,最後是頭頂。

她屏住呼吸蜷縮在水下,卻沒有迎來意料之中的冰寒刺骨。這種仿佛身體失去了所有感知力的異常狀態讓她感到很驚訝和不解,但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那麼多。

她現在隻專心致誌數著自己潛水的秒數,接近自虐般等待著在肺部氧氣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再拚命掙紮著浮上水麵。

無數水花隨著她的動作跳躍起來又落河裡,或者滴滴答答在她身上,卻仍然激不起她身體的感知力。

貝爾納黛特費力地抓住岸邊一塊石頭,努力將自己從河流中支撐起來,跌跌撞撞地爬上岸。視線之內已經沒有那些長相可怕的怪物,她暫時安全了。

看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指尖和渾身濕透的衣服,她不明白為什麼身體一點感覺都沒有。

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麻木無感的皮膚讓她驚愕在原地,甚至開始略帶希望地祈禱著,這也許隻是另一個殘存在她潛意識裡的不安夢境,並不是真實的。隻要等太陽升起來,她醒過來,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都會結束了……

河水從她沉重濕漉的衣袖上滴落下來,碰到地上的藤蔓。黑色的植物立刻開始蠕動著朝四麵八方傳遞信息。

貝爾納黛特僵硬半秒,連忙爬起來朝公園出口跑去。

纏繞在地麵上的藤蔓太多,她必須非常小心才能避開這些狡猾的追蹤者。

一路上有驚無險,她終於離開公園來到街道上。路燈下,幾輛鏽跡斑斑的自行車正停在那裡,似乎已經許多年沒有被人動過。

來不及去考慮穿著渾身是水的衣服,以及光著腳騎車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反正她現在也沒有感知覺。

貝爾納黛特找出其中一輛沒有被藤蔓完全寄生的自行車當節省時間的代步工具,隨手將還在滴水的濕透長發撥到肩後,一路從公園來到將近六公裡外的奧斯本電網基地。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在看到奧斯本和ib標誌的時候感到如此欣慰。

連拉閘都來不及,她直接將雙腳從踏板收回,丟掉車輪還在旋轉的自行車跳上地麵,用盡力氣朝基地內跑去。

這裡的玫瑰色光粒比外麵更多,每一處燈光都是一團星雲。

她穿行在這些朦朧夢幻的粒子間,能聽到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整齊劃一。還有守夜值班的科研人員的低低交談聲不斷從自己身旁經過,飄忽模糊到難以辨認清楚話語的內容,隻跟幽浮一樣匆匆出現又流走。

這些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是她急於渴望想要回到的世界。

簡直和她之前的夢境一模一樣。

那時她就是站在空無一人的唐人街上,明明能聽到周圍有人說話的聲音,卻完全看不到他們的實體。

但逆世界的聲音是無法傳遞出去的,隻有燈光信號可以。

順著電梯來到地下實驗室,曾經通道打開的地方。貝爾納黛特看到這裡和其他地方一樣昏暗壓抑,藤蔓遍布。原本石壁上連接著另外世界的深紅裂口已經被自己關上,重新恢復成黝黑冷硬的模樣,半點縫隙都找不到。

看起來,兩個世界間的界限並沒有被再次破壞,仍舊是牢固的。

那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太多無法被解釋的問題充斥在貝爾納黛特的腦海裡,讓她在焦急地通過燈光朝外傳遞求救信息時,也忍不住開始冒出更多顧慮——

如果,奪心魔要的就是這個呢?

不管他用了什麼辦法才越過兩個世界間的絕對屏障,將她禁錮在這裡,他本身的目的似乎並不是她,否則不會拖延到現在都沒有親自出現。

他到底在等待什麼?

還是說,他是故意放任自己來到這裡朝外求救,好趁機將通道再次打開嗎?

如果真是這樣,到時候的紐約城將會在一夜之間又再次崩潰到原來的境地,所有人都會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她敲擊著那些籠罩在儀器上發光塵埃的手忽然停頓下來,僵硬無比地懸掛在半空中。

求生本能和必須保護其他人的兩種念頭正在她腦海裡極端撕扯,放棄任何一邊都無法接受,卻又偏偏做不到任何折中或調和。

剎那間,一種接近窒息的沉重無力感侵襲上來,將她的脊背一寸寸凍結,壓彎,拿不定主意的思緒混亂無比,抓不住任何清晰的念頭。

一個微弱的女音從世界另一邊傳來,帶著輕微緊張的驚奇:「剛才儀器的燈光一直在閃,怎麼回事?」

「我去檢查一下電路,別緊張。」

「……要通知安保處嗎?」

「從監測結果的數據來看,通道沒有異動,先排查一下其他原因,別搞錯。」

聽上去他們已經注意到自己發出的信號,貝爾納黛特抬頭看著那團光色柔和美麗的玫瑰粒子,幾次想要繼續伸手去敲擊出更多信息,卻又被理性生生遏製住。

——我想回家。

——可是我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回去也有可能會再次被拖進來。

——我不想留在這裡。

——可我也不想因為我一個人的緣故,就貿然讓外麵世界的所有人再次承受風險。

——救救我吧,我真的好想回家……

——必須得搞清楚,為什麼奪心魔能越過兩個世界間的壁壘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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