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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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看的電視劇不多,並不認識眼前人。

但他本能覺得,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姐姐。

江煙止眉眼很濃,紅唇不點而朱,眼梢的笑意讓人本能地有種喜歡。

她天生擁有電影導演鍾愛的,大熒幕上的高質感五官。

不媚不艷,但看一眼就容易被迷住。

原著裡的萬曜之性格冷厲尖銳,和眼前的人相差甚遠。

蘇沉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對她保有疑慮。

等會兒對戲……也不知道會不會順利。

現在劇組在同時拍攝兩場戲,a組留在皇宮繼續演繹後宮及朝堂戲碼,而他們去了綠幕及萬風集實景棚,暫時由副導演幫忙看著。

幾人過了一遍台詞,又確認完走位角度,道具師適時把琉璃酒瓶捧了上來。

「等會兒炸這個,要不要先炸一個看看效果?」

蘇沉沒太當回事,隨口說不用吧。

逢年過節放炮仗的時候他都不害怕,還小心翼翼地點過二踢腳,挺好玩的。

道具師手中捧著的琉璃酒瓶通體皆是漂亮的琉璃紫色,哪怕倒半盞清水進去,也頗有股光華瀲灩的美感。

他們還特調了好幾種混色的『酒』,四處擺置好以後,整個廳堂都像是珠寶陳列一般,虹光四溢。

蘇沉不用,蔣麓自然也不用表態。

他順手拿了道具師手裡的曲頸酒瓶,半信半疑地問:「勇哥說這是用糖做的?」

「可不是,」道具師笑道:「這要是冬天,我就騙你舔一口了。」

蔣麓狐疑地看他兩秒,還是沒忍住誘惑,低頭舔了一下。

「還真是。」

道具師捧腹大笑,擺擺手道:「我們場外試驗過了,炸開的時候都很安全,你們放心。」

副導演確認好場間各項,拍拍手示意全員就位。

「準備了啊!」

「三,二,一!」

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燦如白玉的玉蘭花樹。

萬風集高處築有酌月宮,傳聞每逢十五月明時高可摘星,妙不可言。

姬齡遞過請帖,推著元錦穿過繁花燦爛的玉蘭花林,雖然離那宮殿越來越近,腳步卻在不斷放慢。

他原以為自己還算了解這個廢太子。

可太姥姥翻出的覓雲毯,後者隻沉吟幾秒便輕易記住,隨後安靜地看著姬家的人當場把毯子燒了個乾淨,不作異議。

在那之後,他們單獨離京,以各種方式匿蹤避影,廢太子亦是不聲不響,從善如流。

姬齡腳步一頓,元錦已平靜開口。

「你討厭我。」

少年略一皺眉,把目光移到旁處。

「也許吧。」

他原本以為自己夠聰明了,這些年總能放縱小得意晃悠一陣。

陡然身邊多了個不相上下的人,他莫名覺得有種威脅感。

——威脅?

這家夥站起來都困難,自己怕是睡糊塗了。

元錦望著遠處宮門上的白銀嘲風獸許久,跳過了剛才的話題,徑直道:「等會進去,你不要開口。」

姬齡嘆了口氣:「你覺得你行?」

他們半路湊成君臣,領了父命奔波至此,並無太多默契。

連信任也談不上多少。

姬齡天生自負驕傲,偏偏被他兩三句話輕易壓製著,如年輕野獸般時刻磨著牙,不馴又危險。

「你進城以後,有看過附近的布置嗎?」

元錦轉頭看向他,單手輕扶輪椅,聲音放得很輕。

「她自在長生,原因一看便知。」

姬齡:「……我不信。」

「你嫉妒我。」

「……」

少年磨了磨牙,索性把他推了進去。

殿內處處描金繡彩,繁花香果點綴四處,更有琉璃酒瓶或高或低布置著,讓廳堂裡光彩流溢,猶如整廳皆由寶石雕成。

他們剛一入座,大門緩緩關上,有侍衛高聲唱報。

萬曜之漫步而來,白袍金鏈垂墜其後,猶如孔雀翎羽一般。

姬齡起身叩拜,元錦坐而不動,雙眸看著她的眼睛。

後者回以注視,冷然一笑。

「既然是來求人的,總不該這樣傲氣。」

元錦還未開口,身側琉璃瓶驟然迸裂,碎片猶如霰雪一般盡數炸開!

怒意迸發之突然,沖撞到半瓶美酒都猶如利箭般迎麵砸來!

姬齡揚袖一旋,立在元錦麵前猶如展翼一般,竟眨眼功夫將它們悉數接下,沉穩不迫。

江煙止正欲開口,旁邊副導演喊了聲卡。

「等會兒,」副導演揮了揮手:「沉沉嚇著了?剛才表情脫戲了。」

蔣麓抖了抖袖子,拍衣袍上沾著的糖渣。

「還好嗎?」

蘇沉還坐在輪椅上微微發抖,半晌都沒說出話。

蔣麓察覺到不對,噢了一聲。

「是嚇著了,等會啊。」

蘇沉有些慌亂地擦了擦臉,努力深呼吸平靜下來。

他沒法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瓶子的問題,我不怕什麼爆炸的東西。

我怕的是……剛才煙姐的那個眼神。

她明明在笑,殺意卻也純粹到讓人沒法當成在演戲。

剛才瓶子臨炸裂前,蘇沉剛好與她對視,一瞬間直擊內心,隻覺得毛骨悚然。

小孩還在喘氣,座上的漂亮姐姐已經緩步過來,拖著白金長袍像隻可愛孔雀。

「是不是哪兒傷著了?」她伸手想幫他擦掉臉上的酒液,蘇沉本能地直接躲開了,看著她時眼睛裡都是恐懼:「等一下——抱歉,等一下。」

他慌亂到幾乎沒法組織自己的語言,顧不上什麼禮貌不禮貌。

蔣麓原本也在檢查他有沒有小傷口,瞧見蘇沉在躲人家,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很是無奈:「您最近幾年是不是演反派太多了,老嚇著人。」

江煙止把手縮了回去,小聲吐槽:「得虧沒被狗仔拍到,路透出去得說我戲霸了……」

「你不用想她以前演的那些角色,至少萬曜之不吃人對吧,」蔣麓拍拍蘇沉後背,側著臉方便化妝師補妝:「要是感覺離瓶子太近了,下一場我把你推遠點。」

不是,我沒看過她演的戲,今天是怎麼回事……

蘇沉好幾句話在嘴邊打轉,像是炸毛了一樣平復了好一會兒,對前輩充滿了疑惑。

「其他人也是這樣嗎?」

「哪樣?」

「是,」江煙止卻聽出來了他的話,笑眯眯道:「我這還算是好的。」

「我有個老師叫嚴思,現在是時都戲劇學院的教授,以前演貪官演到家門口被人擺花圈,出去買菜大夥兒都躲著他。」

「嚴老啊!」旁邊副導演高高噢了一聲,揮揮手裡的台本:「嚴老下個月來,也是跟沉沉演對手戲,你第一部殺青之前搞不好還能見他一麵?」

江煙止和蘇沉同時笑容消失。

蔣麓看熱鬧不嫌事大,湊到蘇沉耳邊說了聲恭喜。

「能跟這麼多老戲骨對戲,你這是出道即巔峰啊。」

蘇沉好不容易剛把毛捋順了點,這會兒又快炸了。

現在跟煙姐對戲都搞不定,後麵一個比一個難搞,他回去上學好不好!!

要知道,在學校裡不會做的題可以問同學,上課不懂下課可以問老師,在劇組拍不出戲就是要強行推進度,一個人卡住全組跟著熬通宵,心理壓力程度完全不一樣——

比煙姐還恐怖的老爺爺演戲會不會更難接啊!!!

江煙止剛才還狀態鬆弛,聽說老爺子要來都顧不上休息了,強笑道:「來來來,早點拍完早點下一場,咱們不耽誤時間了。」

蔣麓小聲道:「姐你是有多怕他……」

江煙止瞪了過來。

「這麼說吧,」旁邊副導演點了根煙,歪嘴抽了一口:「咱劇組裡半成的青年演員,但凡是科班出身的,都被他老人家指點過,明白了嗎。」

「別抽煙,」蔣麓拿胳膊肘推了下他:「這怪悶的,根本不通風,滅了算了。」

「行,各部門準備!」

琉璃瓶迸裂開來的一瞬間,姬齡猶如鴻雁展翅般將袖旋開,悉數接下碎晶般的裂片。

「萬宮主別這麼凶啊,」少年笑道:「他都不會走,咱欺負了道義上說不過去。」

身側酒瓶驟然炸開的時候,元錦目不斜視,呼吸都沒有變過。

隻是右手握緊椅靠,周身散出冷意。

「他不會走?」萬曜之玩味道:「你還不知道吧。」

「我這次過來,不是來賣笑的。」元錦冰冷打斷道:「若是奴顏婢膝便能談成事情,那一步一跪三拜九叩地從山底一路爬上來,豈不是能輕易做成萬風集的主人了。」

姬齡暗處掐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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