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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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氣息氣欺壓而至,喬瑜伸手去推,結果雙手反而被製住,唇上一軟,熟悉的氣息將她籠罩,淩冽中帶著柔情。

床榻搖曳,床頭鈴鐺叮當作響,聽得喬瑜麵紅耳赤,「把那鈴鐺,取了。」

她怎麼不知床欄上何時係了鈴鐺。

程懷瑾搖頭,「那便是夫君送給夫人的禮物,喜歡嗎?」

喬瑜瞪他,奈何眼神如化春的水柔的不行,反而被人攻城略地,狠狠欺負。

十五的月亮明晃晃掛在樹梢,桂花的花香飄飄悠悠,即便是隔著幾道牆都能聞到。

收拾妥當,從棠棣苑出來,喬瑜和程懷瑾先去青鬆苑給老太君請安,因著一會兒要進宮,便早些從宮裡出來,怕是也沒時間陪老太君賞月,畢竟老太君年級大了,晚上睡的早。

見著二人,老太君拉著兩人的手,「知道你們有心了。」指了指桌上的月餅,「這月餅是阿瑜今年教廚娘做的蓮蓉蛋黃月餅,二郎還未嘗過,帶著路上吃,算是陪祖母過節了。」

沒在青鬆苑待多久,二人上了馬車往皇宮去,三房夫人早早就帶著四姑娘和五姑娘入宮去了,沒與他們一道。

馬車碾壓青石板路發出沙沙聲,喬瑜掀著簾子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微微側目便可看到身後人的側臉,她以前從未想過會有個男人陪她過中秋。

「在想什麼?」

「想夫君。」

程懷瑾呼吸一窒,「若這是出宮的馬車該多好。」

喬瑜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抬手拍他,笑罵道:「無恥。」

「為夫若是太君子,夫人該說我無能了,比起無能,為夫更喜歡無恥,尤其是對夫人。」

喬瑜羞的臉通紅,知道是說不過他的,「你、你閉嘴,不與你說了。」

到宮門口,程懷瑾先下馬車,隨後伸手去扶喬瑜。

喬瑜下來時差些沒站穩,被程懷瑾攬月要摟著,「夫人小心。」

「怪誰。」喬瑜嗔他一眼,兩個月不見,某人跟惡狼似的,她現在腿還有些軟。

喬瑜不敢想若不是今兒有宮宴要進宮,怕是都下不來床。

耳邊響起笑聲,「怪我。」

過了宮門喬瑜身子一輕被打橫抱起,喬瑜雙手環著他脖子,看了眼四周,「夫君不怕被人看到嗎?」

「看到又如何,抱自己夫人還怕他們嚼舌根?」

中秋宮宴設在福康宮,二人直接去的福康宮,時辰趕得好,正好是官員攜家眷入座之時。

程懷瑾的座位較為靠前,落座後喬瑜才發現姚婭雲的座位在他們身後,旁邊是陳梓鈺。

喬瑜還是第一次參加宮宴,與上次太後壽辰沒太大變化,除開精致的菜色,似乎桌上就多了一碟月餅,倒是酒換成了桂花釀。

小皇帝和太後落座後宴席還未開始,也無人飲酒動筷,似乎在等什麼人。

「攝政王到——」

隨著殿外太監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喬瑜發現太後攜著小皇帝起身,上位兩人都起身,其他人自然不敢坐著,也紛紛起身。

宮殿門口,一身著黑色繡金絲蟒袍,頭戴黑玉玉冠,月要掛佩劍,氣場威嚴之人邁著步子進入大殿。

「本王來晚了?」攝政王的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一股自傲,絲毫不覺得讓皇上和太後等他有何不可,看那姍姍來遲還傲慢的態度,也引得人私下議論。

小皇帝搖頭,「不晚不晚,皇叔請入座。」

隨著攝政王入座,宮宴才正式開始,樂器聲響起之時一群舞姬翩然而至在大殿中央起舞。

有絲竹管弦聲的掩護,喬瑜聽到旁人議論攝政王的聲音,什麼態度囂張,目中無人,甚至明目張膽帶佩劍在宮中行走,全然不把皇帝和太後放在眼裡,等等。

喬瑜平日出門少,但事關書中男主的事還是會讓琥珀去打聽一二。

程懷瑾離開盛京沒多久,攝政王便有了一番動作,整頓朝綱,鏟除異己,在朝中地位越發穩固,起先眾人還盯著太後安排女子做大理寺右少卿不可理喻,直到攝政王的動作到了明麵上,一時間朝中人自顧不暇,倒也給了姚婭雲喘息機會。

宴會進行到一半,喬瑜和姚婭雲去了恭房一趟,回來時被人攔住了去路。

攔路的人兩人都認識,陳梓鈺的妹妹陳三姑娘。

陳三姑娘目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你們認識。好啊,你們是不是故意換親,好給我二哥難堪。」

喬瑜和姚婭雲對視一眼,這事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這孩子現在還在說。

姚婭雲身上穿著官服,身形又高,比一些男子還玉樹臨風,她習慣了聲音壓低開口,即便身份揭穿也沒有改過來,「小姑娘,你哥沒告訴你,花轎抬錯是意外嗎?」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怎麼別人花轎不抬錯就你們花轎抬錯,你們看起來關係非同一般,肯定是你們提前算計好的。」

「三妹,夠了。」

陳梓鈺平日說話一直溫溫和和,難得聽到他語氣嚴厲的時候,那溫潤柔和的臉也多了幾分陰沉,到了跟前,陳梓鈺沖著喬瑜和姚婭雲拱手,「家妹不懂事,讓二位見笑了。」

陳梓鈺那雙眼睛主要落在姚婭雲身上,喬瑜看在眼中不做聲,瞥了眼抿唇不服氣的陳三妹,沉默不語。

姚婭雲擺擺手,「沒事,懂,年齡小嘛,我們不會跟小孩子計較的。」

喬瑜瞥了眼姚婭雲,唇角微揚,這話有些損了,陳三姑娘好像年後出閣,十六七歲放在這個時代可一點不小,厲害些的都當娘了。

沒與陳家兄妹多糾纏,兩人往福康宮走去。

喬瑜想到剛剛陳三姑娘提到錯嫁一事,不說她都快忘了,「花轎的事真的是無意中抬錯的嗎?」

「是有人刻意安排。」姚婭雲想到當初從陳家離開她便去查了那件事,但似乎對方比她更快掃尾,「不過幕後之人是誰尚未可知,對方什麼目的也不清楚。」

若是有目的的換親,肯定遲早會爆出來,但偏偏什麼都沒發生,而且錯嫁的事也不是幕後之人鬧出來的,似乎對方就是為了讓她們錯嫁,除此外便什麼也沒有做了,可為何要讓她們錯嫁?

「死人了、死人了,太妃娘娘死了。」

二人還未踏足進福康宮,忽的聽聞一陣嘈雜,還有太監宮女喊著『死人了』,姚婭雲最是聽不得這,下意識拔腿就往聲音傳來方向跑去。

喬瑜跟在後麵,她穿的繡花鞋,與姚婭雲腳上的靴子不同,不過好在聲音傳來方向距離福康宮正殿不遠,很快就到了。

因著喬瑜和姚婭雲在外麵隔偏殿不遠,姚婭雲算是第一個到的人。

偏殿可供人歇息故而床榻都是有的,進去隻見床榻間倒著一人,上身衣衫被撕碎,身子上僅一件米色繡蘭花肚兜遮身,仰倒在玫紅色的床榻間,肌膚被床榻映襯的如雪一般,墨發散亂在身下,她的頭死死對著門方向,那一雙眼睛瞪的又大又圓,有一種死不瞑目之感。

喬瑜剛好站在門口位置,直愣愣的對上那雙眼睛,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姚婭雲出現場見多了,先是掃了一圈屋子裡,發現窗戶邊有人,那人正是身著黑色繡金絲蟒袍的攝政王,他手握著佩劍強撐單膝跪地,劍立在有裂紋的地板上,他一手握著劍柄,另一隻手拽緊拳頭,殷紅的血從他指尖縫隙留下,已經在地上滴落了一串。

姚婭雲原本要去探床上女子可還有氣息,見狀直接後退護著喬瑜,能一劍將大理石地板刺出裂紋,絕非等閒之輩,「阿瑜先出去。」

聽到姚婭雲的聲音,喬瑜這才回神,收斂神色看向屋外,隻覺心口咚咚直跳,額頭冒著虛汗。

沒多時,一群人浩浩盪盪走來,為首之人便是小皇帝和太後,程懷瑾落後一步。

不過在發現喬瑜站在偏殿門口,且臉色不太好時,快步到她跟前,「出了好多汗,不舒服?」

喬瑜幾乎下意識伸手捏住程懷瑾的衣袖,「夫、夫君。」

喬瑜腦海中都是床上女子慘死的模樣,她在努力回想,書中有這個劇情嗎?可腦子裡卻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程懷瑾靠近時她下意識鬆了口氣,過了會兒搖頭,「你去忙吧,我沒事。」

太後和小皇帝抬腳便進了偏殿,看到殿內的場景,太後麵色一沉,「攔住,不可放人進來。」

姚婭雲見有人來了,這才進入屋內去探查床上的女子,手指扌莫上脖頸脈搏發現已經沒了氣息,「回稟皇上、太後,人死了。」

女子唇角有一絲血跡已經乾涸,白皙的脖子上一隻手掌指印明顯,初步來看是被掐死的,不過具體死因還不可妄下結論。

小皇帝眼中閃過憤慨,「皇叔為何要殺姨母。」

攝政王此時抬頭,眸子猩紅,聲音依舊帶著傲慢,「皇上說話要有證據,本王追著刺客來此,淑太妃就已經死了,難不成她與人私會被殺,還要怪到本王頭上?」

「什麼刺客,何來的刺客?皇叔就這般為自己找借口?」

攝政王瞥了眼小皇帝身旁的太後,隻一眼很快收回,撐著身子起身,身形有些踉蹌,靠著手中劍才勉強穩住,「宣太醫,本王被刺客下毒了。」

小皇帝臉上氣憤掩飾不住,太後摁住他的肩膀,「來人,宣太醫。」

比太醫先進偏殿的是寧昌侯,身後跟著陳梓鈺,「大膽攝政王,竟敢侮辱淑太妃,你眼中可還有先帝?可還有倫理?」

攝政王手握劍柄漫不經心瞥了眼寧昌侯,「到讓你來本王麵前吠了。」

太醫進入偏殿後,隻聽太後一聲關門,裡麵的事便被隔絕。

然而寧昌侯那一聲攝政王,外麵還是聽到了,眾人麵麵相覷,隨後密密麻麻的議論聲響起,甚至不知是誰開的口。

而從那些議論聲中,喬瑜知曉,小皇帝年幼尚未選妃,小皇帝登基後,太後女主曾經建議放沒有生育的宮妃出宮另嫁,先帝一共就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兒子便是小皇帝,女兒則是端太妃生的敏歆公主。

淑太妃沒有生育孩子,但她是小皇帝的親姨母,進宮就是為了照顧小皇帝,自然沒有離開皇宮,平日這兩位太妃待在後宮極少走動,今兒個中秋宮宴倒是來了。

「淑太妃可是皇上的姨母,也算是攝政王的嫂嫂,他怎麼……」

「有何不敢,若非太妃娘家一意孤行,淑太妃該是攝政王妃。」

眾人唏噓,說起來又是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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