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番外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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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鈺是陪著自己妹妹來的。

陳三妹看見程懷瑾好似看到修羅惡鬼一般,臉色瞬間慘白,下意識躲在陳梓鈺身後。

誰也沒想到福安縣主會死,縱使她算計了程懷瑾的夫人,但以福安縣主的身份,即便程懷瑾知道真相也不敢動她。

大長公主可是站在攝政王身後的,動了福安縣主便是得罪大長公主和攝政王,程懷瑾再囂張也要掂量掂量吧。

幾乎都是這般以為的,怕是連福安縣主也是。

可她錯了,程懷瑾豈止敢,他還讓福安縣主死的那麼不光彩。

得知福安縣主死後,她大病了一場,誰知來白塔寺還願還能碰到程懷瑾。

陳三妹拉了拉陳梓鈺的衣袖,低聲道:「哥,我不想看楓葉了,我們下山吧。」

「不得無禮,見過老太君和指揮使大人。」

程懷瑾和陳梓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就在程懷瑾要收回目光時,卻看到站在陳梓鈺身側的女子,梳著婦人頭,麵容姣好,刻板的臉上不見絲毫笑容,但看陳梓鈺的眼神很專注深情,深情到融不進周遭一切,目光落在他臉上時,神色是陌生的。

陳梓鈺看過來時,程懷瑾收回了打量。

陳梓鈺看了眼身旁的喬氏,不明白程懷瑾看她做什麼,側目看向老太君,臉上溫潤如玉的笑容恰到好處,「老太君也來看楓葉。」

「每年這個時候白塔寺楓葉最美,錯過可惜啊。」老太君看了看人家又看看程懷瑾,「你也多笑笑,板著個臉,都不招人喜。」

「嗯。」程懷瑾應了聲,卻絲毫沒有改變。

老太君見狀將目光放在那漫山遍野的楓葉上,確實是美,可惜每年來都是這個時候,也無心欣賞,這次讓二郎陪她上來,不過是想讓他散散心。

當初想著給二郎娶個妻子,身邊有個知冷暖的人,偏偏還出了那事。

老太君也注意到陳梓鈺身旁的年輕女子,「這位是陳公子的夫人?」

陳梓鈺頷首,「正是拙荊喬氏。」說著對那年輕女子道:「這位是程老太君,這位是天錦衛指揮使。」

那年輕女子見狀,收回望著自己丈夫的眼神,看向老太君,福身行禮,禮數周到卻帶著嚴苛在其中,「見過老太君,見過指揮使大人。」

「無須多禮。」老太君沒多看,怕看多了難受,寧昌侯府娶親似乎也不久,也就一月多吧,人家夫人好好的,偏他們二郎的夫人……

看了會兒楓葉老太君便沒了興致,讓程懷瑾攙扶著她下山,程懷瑾全程沒有表情,離開時下意識看了眼陳梓鈺身旁的人,喬氏。

他倒是知曉一些,寧昌侯府與江陵喬家聯姻,書香門第世家。

攝政王掌武,喬家與寧昌侯府聯姻幫小皇帝掌文,倒是不錯的算計。

下午抄佛經,年年佛經都一樣,程懷瑾抄了五年,便是閉著眼睛也能默出來。

『不能看,還我。』一聲嬌嗔的聲音響起。

「誰在說話?」

沈池抬眸,「公子,沒人說話。」

程懷瑾放下筆,看著空曠的禪房,屋裡隻有他和沈池,可他剛剛好像聽到女人的聲音。

不過沈池開口後,他便發現不對勁,那聲音空靈又縹緲,並不真實,倒像是幻聽。

將佛經抄完,程懷瑾收攏抄好的佛經,「備馬,回天錦衛。」

沈池去備馬時,程懷瑾將佛經拿給了老太君,「祖母不用每年都來,您腿腳不好,孫兒送你回去吧。」

老太君接過佛經,「你有事便先回去忙,祖母心裡有數。」

這種事程懷瑾勸了不止一次,五年來祖母每年都來,可祖母年歲越大,他越不想她這般操勞。

天錦衛那邊有事程懷瑾留不了多久,老太君別的事都好商量,就此事執拗。

「回去你坐祖母的馬車,不可自己騎馬,看這天色一會兒怕是要下雨,騎馬淋雨了傷身。馬車方便,在馬車上你還能歇息會兒,不可拒絕祖母。」

看著程懷瑾眼底的疲憊,老太君比誰都心疼,卻無可奈何。

知曉老太君是擔憂他,程懷瑾張了張嘴,「好,聽祖母的。」

馬車要比馬匹跑的慢些,程懷瑾翻著卷宗。

半路,馬車突然停下。

沈池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公子,是寧昌侯府的人。」

程懷瑾掀開簾子,入目看到的是陳梓鈺的夫人喬氏,帶著丫鬟嬤嬤站在路邊,抬眸看向他時眼中閃過害怕卻又夾雜了厭棄,這種眼神程懷瑾見的很多,不足稀奇。

喬氏已經等了有近半個時辰了,卻隻看到程懷瑾這一行人馬經過,便是知道此人凶惡,卻不得不開口求助,「指揮使大人,小婦人的馬車壞了,可否勞駕指揮使大人幫小婦人一個忙。」

程懷瑾瞥了眼馬車,馬車半邊是傾斜的,瞧著是不能坐人了,「什麼忙?」

喬氏有些拘束,她可是聽三妹說了好多天錦衛的事,這樣一個人,真的會幫她嗎?

正糾結著,天空突然轟隆隆一陣翻雲滾過,頭頂上已經聚集了烏雲,這雨不知何時要落下。

馬車壞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便是有人家借宿,她身邊一個奶娘一個丫鬟還有一個車夫,她也不能隨便去借宿,有損名譽。

糾結片刻,喬氏開口道:「能否請指揮使大人捎小婦人一程。」

程懷瑾冷眼看著女子眼中的神色,明明害怕他厭惡他,卻又不得不開口求他,與以往見過的人都一樣,甚至毫無新意。

喬氏說完有些忐忑的抬眸看去。

她不說話時,程懷瑾目光落在那張臉上,下意識開口,「上來吧。」

話出口他自己都詫異了,他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但話已經出口,程懷瑾微微凝眉放下了車簾子不再去看那女子。

喬氏見他放下車簾子,但人並沒有出馬車,她身為出嫁婦人怎可與不是自己夫君的人同坐一輛馬車,傳出去她名聲就毀了。

半響外麵也沒動靜,程懷瑾掀開簾子,不知為何,看到那張臉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他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見她。

見喬氏被丫鬟扶著要上馬車,程懷瑾忽然有些不舒服,「下去。」

喬氏一愣,對上程懷瑾的眼神嚇的趕忙退了下去。

程懷瑾起身出了馬車,隨後翻身騎上馬,吩咐沈池道,「派人送她回去。」

「駕。」

程懷瑾駕馬一走,喬氏看著空出來的馬車,心下一鬆,帶著奶娘和丫鬟上了馬車。

從白塔寺離開時天色就很暗,還未到天錦衛天空下起了雨,程懷瑾還是淋了雨,因著落雨身子不適夜裡難得多睡了會兒。

以往他入睡,夢到的都是父親的死狀,最多時能睡兩個時辰,但那兩個時辰都睡的很不踏實。

這次閉上眼他沒有夢到父親,卻夢到一個女人,四周看起來像是在白塔寺的禪房,而他懷裡抱著一個女人。

那女子眉目嬌美,感覺是美艷的,卻看不清五官,著實怪異。

夢中,他還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她似乎還畫了一幅畫,那畫很是奇特,但看著那畫,他心裡有一股很輕鬆逾越的感覺。

與女子待在一起,他好像不是他一般,渾身透著不屬於他的舒坦。

夢醒時,屋外梆子聲剛好敲了五下,算算時辰他睡了有三個多時辰。

他竟睡了這麼久。

抬手揉了揉鼻梁,程懷瑾回想起夢裡的事,感覺腦子裡一片模糊,記不清了一般。

次日。

沈池進屋道:「公子,陳少卿的妻子將馬車還回來了。」

「嗯。」

說來也巧,晚上程懷瑾便與陳梓鈺在一樁案子上碰麵。

陳梓鈺臉上像是覆了麵具,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道:「多謝指揮使大人借馬車給拙荊。」

「真心道謝就讓大理寺的人滾,這件案子歸天錦衛接手。」

陳梓鈺笑容收斂,「公是公,私是私,指揮使大人不是那公私不分之人啊。」

程懷瑾瞥了他一眼,「來人,封鎖這座宅子,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天錦衛瞬間將宅子看管起來,落後一步的陳梓鈺以及大理寺的人被攔在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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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三日,到最後一日時,程懷瑾要去白塔寺接回老太君,進入馬車,還未坐下便聞到一股脂粉味兒,沖鼻的很,眼尖在桌角看到一盒半散開的胭脂盒。

皺著眉頭退出馬車,看了眼沈池,「讓人清洗馬車,洗好了再趕去白塔寺。」

從程府到白塔寺的路程懷瑾走過無數次,但這次駕馬回去卻總感覺缺了些什麼,至於少了什麼一時又說不上來,看了看拉韁繩的手,冥冥中好似少了份柔和。

程懷瑾眉頭輕蹙,拋開這怪異的想法。

將老太君送回程府,程懷瑾陪著老太君用了午飯才回的天錦衛。

人一走,老太君撐著的身子略微有些垮塌,嘆了口氣,「二郎越發沉默了,以前還能說兩句,現在是一句話也不多說。姚氏這一走,二郎怕是再無心娶妻了。」

老太君尤其想念小時候的程懷瑾,那時多皮啊,盛京小霸王,妥妥的紈絝子弟,可惜那時他年歲小,招貓逗狗打架無一不精就男女之事上未曾開竅。

後麵老大兩口子相繼離世,二郎一心查凶手,滿腦子都是案子,男女之事上也不上心,房裡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柳嬤嬤知道老太君操心什麼,二公子已經二十了,身邊還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便是三公子房裡也都有幾個通房伺候。

「二郎這幾年性子冷,四娘五娘看到他嚇的都不敢多說話,當初定姚家姑娘也是想著對方是武將世家,膽大,還會拳腳功夫,成了夫妻也能相互相持,誰知……」

柳嬤嬤為老太君倒了杯茶,「二公子最是聽太後娘娘的話,不若讓太後娘娘勸勸?」

老太君嘆了口氣,老大夫婦的死,影響的何止二郎,太後在宮裡即便她們見的少,但孫女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又豈會不知她心中想法。

那姐弟二人想做的事,誰又攔得住。

丫鬟回稟二房夫人求見,老太君擺擺手不與柳嬤嬤說程懷瑾的事,「讓她進來。」

二房夫人進入堂屋,手中還拿著一份帖子,「母親,周家送來嫡長孫百日宴的帖子。」

老太君聽著嫡長孫百日宴幾個字,剛剛舒展的眉又皺到一起,也不知她活著還能不能抱上二郎的孩子,「老三媳婦一家還沒回來,這次你帶五娘去吧,周家與我們交情不錯,開了庫房好生挑選幾件禮物,莫失了禮數。」

「兒媳明白。」

老太君看著二房夫人,「三郎也老大不小了,你是做娘的,自己兒子的親事可要上點心。」

二郎是沒有父母管了,她這個做祖母的自是不能不管,但三郎不一樣,老二兩口子都好好的,兒女的事可不能拖著。

二房夫人想到過世不久的姚氏,因著二公子一直沒有說親,三郎的親事她心裡著急卻不好明麵表達出來,倒是沒想到老太君親自提起。

不過二少夫人剛剛過世,會否太快了些。

二房夫人想了想,到底沒有表現的太過,「年後我留意,到時還得請母親幫忙參謀參謀。」

老太君頷首,「你心裡有數便是,明年五娘該及笄了,她的親事也拖不得。」

周家百日宴程懷瑾在外查案未歸。

倒是三房一家回來了,得知姚氏過門一個月便死了,三房夫人很是欷籲。

三房夫人對姚氏的死沒有多傷感,當初她去姚家便沒相看上姚氏,若非老太君堅持要那媳婦兒,怕是也不會娶進門,「母親,你覺得兒媳帶回來的那位侄女如何?」

「兒媳回來的路上,還未到盛京便聽到外人詆毀咱們家二郎,外人胡言亂語,但咱們自家人是知道二郎為人的,我那侄女是我姐姐的女兒,她娘去的早,親爹又娶了繼母,我見她可憐,便想著帶她來盛京給她尋門親事。」

原本是想給二郎做妾的,如今姚氏死了,二郎被傳出去克妻,好人家的姑娘怕是不願意嫁過來,那她侄女嫁給二郎做正妻倒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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