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紙人獻花(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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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寶貝也不是完全躺贏啊,他好聰明!好善良!]

[不過就是小聰明而已……這一點誰都能想到。而且這哪裡是善良,這根本就是爛好心,這樣的爛好心說不定還會拖累人。我勸現在還在看直播的,趕緊去黑局下注他今晚死,說不定還能撈一筆。]

[小聰明就不是聰明了?他願意把別人送給他用的道具就這樣扔在地上,隻為了提醒素不相識的其他玩家,光是這一點就很多人做不出來吧?]

[你們看的好認真,我全程盯臉了……]

[他好乖,我好想扌莫扌莫他的頭啊。剛才池修也想這麼做吧?隻是被許千舟開口說話打斷了。]

[怎麼回事,我從其他視角來,看到這個視角的觀看人數這麼多,還以為這裡發生了什麼很刺激的事情。結果看到許千舟池修都在護著一個看上去就身體不太好的小白臉?]

[這樣看,星辰在副本裡又多了一層安全保障,本粉絲很滿意!善良乖巧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寶貝就應該被人保護嘛。]

[……]

燕星辰這個舉動,直播間的觀眾都能看出來個中邏輯,池修和他的同伴自然明白。

池修笑了笑:「這個用法倒是不錯。但我這裡沒有多餘的驅散血腥味的道具了,我如果之後有遇到,再拿來給你。」

許千舟站在一旁,聽著這幾人來來回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昨晚剛剛見過燕星辰的真麵目,哪裡會不知道燕星辰的目的?

他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表麵上溫和地笑了笑,對池修說:「對了,你們有遇到什麼符合副本提示的情況嗎?副本提示說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我們這一整天下來,除了危險,什麼詭異的事情都沒遇到。」

「我們也沒有。」

「那沒別的事,我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了。耽擱在這裡不是事。」

說完,許千舟對燕星辰使了個眼色,轉身便走了。

燕星辰最後看了一眼那間房門前的掛畫。

掛畫上畫的是陳宅一處房間門前的景色,房門半掩,屋簷上還在滑落雨滴,門外綠植蔥蔥,像是什麼初春雨後。門前的一片草木中,入目所及大多是鮮嫩的綠草,綠草之中還有一些比較低矮的樹木,還有含苞待放的月季。

燕星辰記下這些,和池修兩人再度說了聲謝謝,轉身便跟著許千舟走了。

陳宅內的危險增加,燕星辰和許千舟沒有冒險,走的是剛才過來時走過的路。

燕星辰跟在許千舟身後,不住地往兩側的掛畫上看著。

「走那麼慢,還在想畫的線索?」

「我們合作的最終目的不就是它嗎?」

許千舟本意是來殺他的,雖然昨晚他們短暫地達成了合作,但許千舟既然進來這個副本,想必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對手,但許千舟和他也不是隊友,總不可能一直一起行動。

燕星辰一來想盡快破局,二來也不想一直拖著許千舟陪著他出生入死——他若是稍微沒控製好情緒,實在太容易劍走偏鋒。現在又因為碎片,出事概率極高。

除了齊無赦那個和他一樣有病的,其他人未必願意和他一起冒險。

「我剛才聽到一句提示。」

「我沒聽到,是什麼?」

「擁有碎片越多的人,被鬼怪攻擊的優先級越高。我現在很危險,對於副本內的紙人來說,我就是一個惡狗眼前移動的肥肉。」

許千舟罵了句髒話。

他知道自己現在十分危險,說:「所以我想快點破解這些畫帶來的信息,一來我必須和副本裡的危險賽跑,二來這是我們約好的。這個劇情點我們兩個盡快一起拿到,你就算完成承諾,不必一直被迫和我行動。」

他邊說邊仔細觀察著兩側的掛畫,走在前頭的許千舟腳步一頓,側身回過頭來,略微困惑地看向他,道:「你說我被迫和你行動?」

「……?」

「畫昨晚我們就拿到了。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開直播視角,現在還走在前麵給你帶路,我這被迫行動得還挺盡職盡責啊。」

燕星辰雙眸微閃,有點懵,「……謝謝?」許千舟確實挺守諾的,說合作就合作到底,沒出岔子。

許千舟:「……」

片刻,他推了推眼鏡,無奈笑道:「你可真是,既像個狐狸,又聰明又算計,又好像是隻沒有長成的小狐狸,有的地方還不如我呢。」

燕星辰聽著這話,目光卻落在其中一幅畫上。

那幅畫和其他畫一樣,都是陳宅裡麵的某些風景。

風景裡有一些屋簷下的綠植,和一扇半開著的門。這幅畫和剛才有著死亡觸發的那間房旁的掛畫有些像,因為畫著的都是這種臥房門口。但這類型的畫剛才他們也見過好幾幅,半開著的門也沒什麼稀奇的,隻是他看著這幅畫,腦海中浮現著有問題的那個房間旁的掛畫,留意到了畫中屋簷下的綠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有問題的那幅畫裡,一片綠草綠植中,恰巧有一株比較常見的、許多人都認得的綠植。

綠植的葉子比較圓,葉尾微尖,幾個枝丫的最上頭頂著小小的綠苞,似乎是還沒有□□的月季花。

「沒有長成……」

沒有長成的月季花。

他喃喃自語道:「雖然你的話聽上去有點怪……」

「你又在說什麼?」

「但是我好像剛好得到了點想法。」

燕星辰左右看了眼,確認沒有其他還活著的玩家路過,走到最近的一間客房旁,從物品欄中拿出剩下的最後一張中級避陰符。

許千舟眼睛再度一直:「我x,又是中級符咒道具,你怎麼還有!??」

「最後一張了。」

「哦,那是得拿在手上,好好保存,危急時刻說不定能救命。」

許千舟話音未落,燕星辰一個抬手就把那中級避陰符扔到了那間客房的門前。

中級避陰符被使用,落在門前時,沒有任何遇到陰氣該有的反應,隻是抖了抖,便緩緩往下飄,沒落在地上就散成了粉末。

一次性符咒隻要被使用,不管有沒有發揮作用,都會徹底失效。

許千舟:「???」

不是最後一張了嗎?

不是剛說要收好嗎?

這麼浪費的嗎?

燕星辰絲毫沒有心疼的感覺,神色從容道:「這房間應該是安全的,我們先進去,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他根本沒回頭看到許千舟的表情,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末了,他還懶得回頭再來拉呆在原地的臨時隊友,一根沾染著惡業的金拆自內而出,直接暴力地把許千舟拉了進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許千舟:「……」

他們進的這間客房和其他客房沒什麼區別,隻有一些普通的木製家具,一張年代頗為久遠的書桌,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上頭都已經落上了塵。

關上門後,燕星辰走到書桌前,一把掃落了那些沒什麼用還很麻煩的筆墨紙硯,從物品欄中拿出了每個玩家都會準備的一些現實世界裡會用到的紙筆放上去。

「我剛才想到,這些畫其實並不是毫無區別的。這裡畫太多,我們就算走過的路線有限,我也沒辦法全都背下來。但我記得死亡觸發的那間房門口的畫,那幅畫上的植物雖然也是一片綠色,但是有一點是不一樣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幅畫的綠植裡麵有幾朵沒有長成的月季花。月季花沒有□□,隻有一點點顏色,所以整幅畫看上去所有植物都是綠色的。」

他語速極快,神情嚴肅,許千舟方才懵了片刻,便明白過來燕星辰好像真的想到了點什麼。

剛才那個紙紮孩童手中的花,確實是月季花!!

許千舟立刻把其他想法拋諸腦後,快步走到書桌前,問燕星辰:「什麼意思?你是說如果畫裡有沒有開花的月季,說明那間房會觸發紙人獻花?」

「不,如果區別這麼明顯,這個劇情點恐怕早就被別人得到了,那幅畫也不值得一個死在副本裡的玩家拚盡一切送出副本。你先把老猴兒他們帶進來的那幅畫拿出來。」

他方才在池修等人麵前,還乖順無害得很,仿佛別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可現在,他分明從頭到尾都占據主導,明明副本經驗他更多、新人排行他也不低,結果他現在全都被燕星辰帶著走。

許千舟唏噓道:「誒,你這麼聰明,還這麼暴——能打,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大家?」

燕星辰抬眸看了他一眼,隻是說:「紙紮孩童帶來的這個死亡觸發,可能和捉迷藏一樣,關係到什麼往事。但是這個死亡觸發和副本名字一模一樣,一定是串聯各種故事碎片的核心,不得到它的信息,我們即便得到再多的碎片,也不一定有用。」

「把我們從老猴兒那裡偷偷換來的圖先放在一邊。還有,今天和昨晚我們看到的兩次紙紮孩童出現的房間門旁邊的掛畫,回憶一下。剛才我聽到你和他們交換信息,另外一個我們沒有看到死亡觸發的情況,他們給你描述了那幅畫的樣子。所以我們現在有四張圖,一張是黃泉找到的線索,還有三張分別是副本裡觸發紙人獻花的房間門口掛著的畫,這三張都畫下來。」

他們現在不能隨便亂走,那些畫萬一被仆人換過,還不一定是原來的,隻能根據現場的回憶先畫一下。

他接著說:「這四張,很可能有一個共同點,我需要放在一起確認一下。正好看看池修給我們的信息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這四張的共同點肯定是一致的。」

他直接把筆扔給許千舟,再度強調:「盡快。」

許千舟下意識抬手接了一下,把筆握在手中轉了轉,「那可不是幾個字幾句話啊,那是好幾張水墨畫,畫裡麵還有各種七七八八的細節景物。你讓我畫?」

「你的天賦技能不是過目不忘嗎?」

「……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昨晚就開始一起行動,陳宅錯綜復雜,房間太多,尤其是客房這一片,每條走道除了掛畫不同,其他地方都長得一樣,走錯才是正常的。但是你從來沒有迷路過,即便是走錯路,剛走到那條路上你就回頭了,明顯是都認得它們。」

許千舟轉筆的手一頓,咬牙道:「難怪你都讓我先走……」

「時間緊迫,如果我能推測出來,我們會得到一個劇情碎片。故事碎片是需要花時間入夢去看的,而且我晚上一定會麵臨更多危險,現在離黃昏隻有七個小時左右了。你快畫,你畫出來,我確定一下得出結論,這個劇情點應該會同時給我們兩個。」

他看了一眼許千舟的神色,又看了看許千舟手中的筆,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是……不會畫吧?那你口述,我來。」

許千舟不服了——要是他這方麵都全靠燕星辰,那可真是白瞎了他的排名。

他直接繞過書桌,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拿過一張紙放在眼前。

「我怎麼可能不會畫?」他推了推眼鏡,肯定道,「我進樊籠之前是學藝術的。」

「哦。」

那他正好可以抓緊時間去畫一些符咒道具來用,副本裡剛過一天一夜,他準備的中級符咒就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去隔壁客房,好了喊我。」

許千舟卻已經完全低下頭認真畫了起來,對燕星辰這話都沒什麼反應。

這也省了燕星辰解釋的功夫,他在一旁留了幾張低級避陰符以防萬一,拿著剩下的十幾張低級避陰符,去隔壁客房門前試了試。

白天不需要掛木牌,房間裡隻要沒有死亡觸發,都還算安全。確認沒有危險後,他便獨自一人進隔壁房間畫符去了。

三個小時後。

燕星辰被許千舟叫了回來。

這麼短的時間,畫出來的符咒道具數量不會很多,對他而言,還不如他自己用血臨時作符。

於是他剛才想了想,決定給許千舟和池修一些符咒道具,強行連著畫了三個小時,期間還特意開啟了兩秒小白臉天賦,在武力值翻倍的情況下用較短的時間畫成了五張中級符咒。

此刻,他因為太過透支,麵色微白,有些虛弱。

他揉了揉額頭,將剛畫好的符咒隨手揣在兜裡,緩步走到書桌前,輕聲問:「畫好了?」

許千舟邀功般地笑了笑,將那老猴兒他們帶進來的畫,還有他剛剛根據記憶畫出來的三幅畫拿出來。

其中兩張,是他們親眼所見出現了紙紮孩童的房間旁邊掛著的,還有一張,是根據剛才和池修他們得到的細節和他們見過的類似的畫的樣子模糊畫下來的。

四張圖擺在一起。

燕星辰隻掃了一眼,一瞬間頭更疼了。

他皺著眉,指了指其中一幅畫上的一串簡筆畫:「這個火腿腸是什麼?為什麼長在地上?」

「……」許千舟默了幾秒,麻麻地說,「那是狗尾巴草。」

燕星辰:「……」

他指尖一動,落在了另一張圖的右上角:「這個榴蓮為什麼長在房簷下麵?我怎麼沒印象了?」

「那是燕子窩。」

「……」燕星辰指尖一個用力,差點沒把那「燕窩」戳破。

在現在這種多走幾步都可能死於非命的時刻,他強忍下了把許千舟捆起來扔出去的沖動。

「你不是說,你進來之前,是學藝術的嗎?」

「是啊,我學音樂的。音樂不是藝術嗎?」

燕星辰:「……」

突然好懷念齊無赦這個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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