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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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鬱換了件白色連衣裙,布料輕薄舒適,就是裙擺有點短,在膝蓋上麵。領口是一圈細碎的流蘇邊,袖口自然下垂,露出白皙的肩頭。

少女細月要長腿,剛洗完澡,露在外麵的皮膚透著淡淡的光澤,白得有些晃眼。

荊謂雲推門走進來時,看到這一幕,受到的沖擊不是一般的大。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隻停頓了一秒,就快速移開。

腦海裡卻已經形成了揮之不去的影像。

時鬱剛洗完澡,眼睛裡還透著極淡的水光,眼角泛著紅,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覺得今天不是一般的累。

喪批很少在同一天做這麼多事。

放在以前,絕不可能!

但今天不一樣,過了這個生日,荊謂雲就18了。

成年生日是多麼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讓他那個渣爹給毀了。

「你手機給我。」時鬱沒什麼表情懨懨道。

荊謂雲聽話地交了手機,仿佛連同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全交給了大小姐。

時鬱沒說話,直接打開荊謂雲手機的聊天軟件,果不其然,那個xxx,連備注姓名都不配擁有的人,一連轟炸了幾十條消息,其中包括但不限於語音通話等等。

估計是氣炸了。

本以為能隨意拿捏的私生子,實際上是個刺頭,理都不帶理他們的。

時鬱很滿意,荊謂雲如果屁顛屁顛扒著荊家這顆搖錢樹不放,她反而會有些不爽。

她承認,這是她的私人情緒帶入任務了。

原劇情荊謂雲就是要回荊家的,還是被她這個大壞蛋趕走氣走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時家也可以當他的靠山,與其讓荊謂雲去巴結荊家,不如來巴結她。

想到這,時鬱手指一滑,直接屏蔽了xxx。

隨後,又點開相機,找了個角度,對著自己自拍了一張。

照片中,少女眼瞼低垂,一身白色紗裙,未施粉黛的臉美得不可方物,宛如迷路不小心墜入凡間的精靈。

她眼睛是那種清澈的琥珀色,帶著股空靈感,不染世俗。

時鬱把拍好的照片舉到荊謂雲麵前問他,「好看嗎?」

「……好看。」

話音剛落,時鬱就把那張照片設成了壁紙。然後,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屏幕上啪啪啪點了幾下,手機壁紙換成了荊謂雲在海邊那張照片。

荊謂雲:「!!?」

照片背景裡有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壓過少年的氣場,他眼神微戾,正好看向鏡頭,帶著點凶和無可奈何,上身未著寸縷……

荊謂雲心裡生出想要沖過去搶大小姐手機,銷毀照片的念頭。

他死死盯著時鬱的手機,忍了又忍,終是沒有動。

時鬱把兩部手機放在床上,站起身猛地撲進荊謂雲懷裡。

她兩隻手緊緊抱住他的月要,聲音很輕,「有我在,以後沒人能欺負你了。」

荊謂雲逆著光,看不清情緒,「那你若是不在呢?」

時鬱愣了一秒,仰起頭,眼神復雜,「那一定是你厲害到不會被欺負啦。」

聞言,荊謂雲黑眸暗了暗。

又是這樣,她沒有回答不會不在,而是想好了為什麼不在。就好像,她某一天就會消失一樣。

和那天他問她,會不會放棄自己時的答案相同又不同。

時鬱對他好,卻不會給他另一層麵的希望,更不會保證什麼。

真殘忍啊……

她的手柔軟溫涼,輕撫著少年月要背處,似在順毛般,一下接著一下,「大小姐給你過生日。」

荊謂雲低頭看著她,聽著她溫柔的話語,似能感受到指尖觸碰過的地方,如火灼一樣。

少年時的恣意妄為,總覺得自己可以無所畏懼,殊不知沒有哪件事是能做到完美無缺的。

她在演,他陪她演,僅此而已。

在這場名為演繹的對決中,一起沉淪。

無論是十七歲還是十八歲,她永遠是他堅定不移的選擇。

時鬱牽著荊謂雲,讓他坐在床上。

床墊軟軟的,剛碰到就感覺到整個人都陷下去了,坐在她每天都睡的床上,似被她的氣息包裹著,在緊緊相擁一樣。

荊謂雲一瞬不瞬地看著時鬱。

他看見時鬱找出了那把藍色電吉他,然後開始調音,用一個像撥片一樣的東西隨意撥動了兩下。

房間的燈被調成了昏暗的檔。

時鬱彈電吉他時,不喜歡太亮的地方,一如那天在校運會上彈唱,她喜歡待在角落。

隻是這次,她隻為他一個人彈奏。

時鬱問:「聽過電吉他版的生日歌嗎?」

荊謂雲搖了搖頭。

沒聽過,甚至沒有人給他唱過生日歌。

時鬱坐在椅子上,一條腿屈起搭在椅子的橫梁上,另一條腿隨意的伸出去,看起來很放鬆。

她眼瞼低垂,單手壓在弦上,忽然開口道:「我其實,很久沒有碰電吉他了。」

「……」

荊謂雲沒說話,安靜地傾聽著。

「我甚至以為我可能忘記了怎麼去彈電吉他,但事實上,我隻是忘記了譜子,當手放在弦上時,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本能,是不會忘的。」

時鬱按在弦上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她不知道荊謂雲能否聽懂自己的意思。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其實會忘記很多事情,包括曾經熱愛的事物,但當她再次拿起電吉他時,她就知道,她還是愛的。

痛苦不是我們活在這個世界的理由,愛才是。

可在十七八歲的年紀,談何感情?

他們甚至連未來都不一定有。

有很多事情,超過了這個年齡會考慮的範圍,但是,青澀懵懂的感情,最為純粹。

時鬱很自私。

她明知道荊謂雲現在想要的是什麼,卻隻是一次次在邊緣處徘徊,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對雙方而言,不受控製地被吸引,被影響,到底是甜多還是苦多,已然分不清了。

隻因對方是你,就夠了。

時鬱要當荊謂雲心裡揮之不去的月光,白月光也好,黑月光也罷。

總之,就是要銘刻進骨子裡,讓他看到什麼東西就會想到她。

這將是她與他最美好的回憶。

「嗡——」

時鬱搭在弦上的手,猛地滑動,擼弦的聲音驟然響起,讓人腦袋裡「嘭」的一聲響似要炸開,頭皮都隨之發麻。

她喜歡那種讓人燃起來的彈法,就像她這個人,能將平靜的海麵掀起驚濤駭浪。

刻骨銘心。

「對所有的煩惱說拜拜……」

「親愛的親愛的生日快樂,每一天都精彩!」

生日歌無非就那麼幾種,時鬱選了一個適合電吉他彈出來的,又稍稍改動了少許,彈出來時,像是蹦迪曲一樣,嗨得不行。

她唱歌算不上好,隻是嗓音清甜,哪怕走調,也不會難聽到哪裡去。

荊謂雲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在心裡將人的身影描繪了無數遍。

短短的一首歌,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音樂聲停了,人卻久久不能回神。

「哢噠」一聲非常細微的聲音。

時鬱拔了電吉他上連接插座的插頭,慢吞吞地整理著。

荊謂雲想過去幫她,又怕自己不會弄。不是說調音最麻煩了嗎,要是弄亂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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