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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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考試荊謂雲會回去以外,平時都在集訓和荊家兩邊跑。

楚黎都感覺這小子要瘋了。

他每天的休息時間少得可憐,經常通宵,明明時間被堆得滿滿的,也很累,可就是睡不著,失眠得厲害。

有那麼一瞬間,楚黎覺得荊謂雲已經死了。

少年格外沉默,漆黑的眼瞳裡倒映不出光澤,隻有一片死寂。

他活著,卻不像活著,仿佛失去了人類最重要的靈魂,如行屍走肉般機械地做著各種事。

楚黎坐在駕駛位置上開車,她喜歡什麼事情都有把握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親自開車外出。

此時,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她頻繁地抬眼看向倒視鏡裡的少年。

終是沒忍住,隨口道,「聽說你那小女朋友這幾次考試成績都不錯。」

荊謂雲沒反應,膝上放了台黑色筆記本電腦,視線始終在屏幕上。

「她家裡人給她找了心理醫生,每周都會去一次,你要是想去看她,地址我可以……」

不等楚黎說完,荊謂雲忽地開口打斷道:「你查她?」

他聲音略啞,帶著股說不出來的狠,似被觸及到領地暴戾的野獸,眼神瞬間變得陰鷙,有什麼東西猙獰升騰而起。

楚黎猛地打了下方向盤,腳踩剎車,把車停在路邊,目光很冷。

「荊謂雲,你要作死沒人管你,但你有沒有看過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瘋了嗎你!」

荊延旭一向是聽話的,在荊謂雲這,楚黎久違地感覺到了心累。

這也不特麼是她的孩子,她總多管閒事個什麼勁。

可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這小子發瘋嗎?

荊謂雲沒說話。

楚黎轉過頭看了他一會,突然說道:「我給你找個心理醫生吧。」

楚黎以前就提過,隻不過荊謂雲拒絕任何心理谘詢或者檢查,脾氣更是越發的差。

荊謂雲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晚上沒有睡好覺了。

大小姐就是沒良心的野貓崽子。

養不熟。

說不生氣是假的,但他更氣的是,即便到這種地步了,時鬱還是不肯和他說一句,哪怕透露一點點。

可荊謂雲又知道,時鬱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性格,絕非一朝一夕間造成的。

月考的時候,他有回去過,隻不過他和時鬱不是一個考場,考完試就收到了楚黎那邊關於荊遠聖的消息匆匆走了,等再回來的時候,成績公示欄都出完好久了。

他不知道時鬱去了哪裡,又或許他其實知道,隻是礙於各種事不能過去。

最後,荊謂雲拿出了那個幼稚的印章。

在無人看到的時候,偷偷在大小姐名字前留下了印記。

荊謂雲閉了閉眼,強壓下翻湧而起的情緒。

「聯係許衡。」

楚黎一愣,正想問時鬱,就聽到荊謂雲補充道。

「避開時鬱的治療時間。」

————

許衡最近有點無語。

時鬱來他這看病,時家出手大方費用給的不少,然後,時鬱每次來都和沙拉玩,鳥都不鳥他。

現在,楚黎又帶著荊謂雲來他這看病,這個更牛比,別說理他了,眼神都沒賞過一次。

饒是好脾氣的許衡都想怒吼一句,你倆他媽的有病吧?

行吧。

確實有病。

許衡問:「喝什麼,咖啡啤酒飲料茶都有。」

他這屋子雖然小,但東西可不少,喝的東西都有很多種。

荊謂雲往茶幾上擺了個筆記本電腦,頭也不抬一下,手指劈裡啪啦在鍵盤上按著。

許衡也不在意,這小子簡直就是刀槍不入,軟硬不吃,和他說話,反而不用像在時鬱麵前那樣顧及太多,有些話可以直接問。

「你就沒想過看看你那個小女朋友?」

楚黎來找的許衡,自然把荊謂雲連學校都不去了的事告訴了他。

聞言,荊謂雲手上動作一頓,沒說話。

許衡打開冰箱拿了聽粉粉嫩嫩的草莓汁飲料放在他麵前。

荊謂雲瞥了一眼那聽飲料,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許衡一看樂了。

「她來我這的時候經常喝這個。」

話音未落,一隻手拿起聽草莓汁,上麵還有一層冰涼的水氣,荊謂雲也不在意,手指勾著拉環。

「哢」的一聲輕響,拉開拉環,然後放在唇邊喝了一口。

許衡:「……」

荊謂雲喝著那瓶酸酸甜甜的草莓汁,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他以為,聽到她的事時,自己會失控會緊張亦或者有別的什麼情緒。

可事實上,他平靜的可怕。

「多少錢?」

這是荊謂雲來許衡這裡第一次開口說話。

許衡笑了笑,「不用,算在費用裡的。」

不管是荊謂雲還是時鬱的治療費用都不低,說實話這錢許衡拿著挺不踏實的,倆人誰也不需要他。

一個來找狗玩,一個來體會另一個待過的地方。

合著他這小房間,是給倆人隔空懷念感慨用的。

就尼瑪離譜。

荊謂雲緘默不語,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幾上。

許衡挑了挑眉,「怎麼個意思?」

「她喜歡吃草莓……」

不止草莓,還有番茄味的薯片,不愛吃太膩的食物,但口很重,鹹辣一類的都愛吃,喜歡吃魚,但總因為刺太多覺得麻煩而不吃,最討厭蔥,不吃帶腥味的內髒類食物,或者長相奇奇怪怪的東西……

荊謂雲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話多,可在說到時鬱時,他好像變成了一個話嘮。

他想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大小姐也能開開心心的。

許衡一直沒有插話,安靜地聽荊謂雲說著,直到他停下來,才溫聲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給她買呢?」

「……不行。」

荊謂雲再次垂下了頭,從兜裡掏出一個黑色金屬打火機放在手裡把玩著。

沒抽煙,就是轉打火機解壓。

許衡在旁邊看著,沒有說話。

荊謂雲這種行為,像是一種心理暗示,在情緒起伏有波動時,靠抽煙或者轉打火機來平復心情。

就好比,有人煩躁時會大喊,喝酒,砸東西來發泄一樣。

用心理學名詞代替的話,可以叫「鎮靜劑」,它能緩解抑鬱焦慮等情緒。

過了一會兒,許衡道:「這可以抽煙的。」

說著,他指了指茶幾上的一個玻璃煙灰缸。

荊謂雲掃了一眼煙灰缸,不冷不淡道:「戒了。」

他的「鎮靜劑」從來都不是煙亦或者是打火機。

自從那天大小姐說過少抽以後,他就沒再抽過煙了。

「不抽煙挺好的。」許衡道。

荊謂雲不說話,「啪嗒啪嗒」玩著打火機,他手指靈活,精巧的打火機在指間上下翻飛,玩得很溜,明顯是練了很久。

或許是男人們天生都有點中二,無法抵抗打火機這種玩法。許衡在旁邊看著都想給他鼓個掌了。

太牛比了。

按照楚黎說的,這小子一邊在學校隨便考個試,拿年級第一跟玩一樣,另一邊參加競賽,同時還處理著荊家各種事務。

正常人可玩不來。

荊謂雲背靠著沙發,隨意揪起旁邊的一個玩偶抱在懷裡,垂下眼眸,表情很淡。

「你這能開安眠藥嗎?」

正規的心理醫生是可以開藥的,許衡看了荊謂雲幾秒,從他的狀態上也能看出來,其實他的精神很差,怕是失眠很久了。

「能開,但一次隻能開一周的量,而且我會看你的狀態,你不要想著藏藥,在我這,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有沒有吃藥。」

「嗯。」

荊謂雲閉上了眼睛,躺在了時鬱每周都會坐一坐的沙發上。

他記得,大小姐經常會在時家的沙發上睡著。

在這裡躺著,仿佛能感受到屬於時鬱的氣息,莫名地讓人靜下心來。

荊謂雲沉浮於蘇醒和昏睡的邊緣,分不清自己有沒有睡著。

後來,他一有時間就會來許衡這裡坐一坐,或者是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兒。

每次都避開了時鬱,無一例外。

荊謂雲不喜歡逗狗,沙拉熱臉貼了好幾次冷屁股後,也就不湊過來了。

經常是,他在沙發上躺著,沙拉自個在旁邊玩球。

「砰砰砰」的非常擾民。

有時荊謂雲聽得煩了,就會坐起身滿目戾氣地看向沙拉,那架勢,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狗子送去狗肉館。

許衡為自家狗子默哀了一分鍾。

到底是真怕荊謂雲揍狗,他直接搬出了時鬱。

「你那小女朋友可喜歡和沙拉玩球了。」

荊謂雲:「……」

不得不說,萬事報時鬱的名鐵定有用。

荊謂雲瞪著沙拉,沙拉叼著顆綠色的球無辜地望著荊謂雲。

一人一狗,四目相對。

荊謂雲一把搶了狗嘴裡的球,速度之快,連沙拉都沒反應過來,嘴巴還張著,嘴裡的球就沒了。

下一秒,「咻」的一聲,小球順著開著的窗戶成拋物線被丟了出去。

許衡:「……?」

沙拉:「!!!」

然後沙拉怒了,沖著荊謂雲大叫著,再之後他每次來,都會收獲狗子的怒吼。

許衡無可奈何,隻能把沙拉關回了房間。

但這狗嗅覺聽覺靈著呢,聽腳步聲就能分辨出來的人是誰。

隻要是荊謂雲來了,沙拉就會瘋狂用爪子刨門。

許衡是真的服了。

這小子特麼連條狗都容不下嗎?

————

時鬱是真的寵沙拉,某次來的時候發現它的球球丟了,下一次來就給買了新的。

然後……

那個球又丟了。

時鬱:「……?」

許衡還是挺有職業素養的,哪怕自家狗子被欺負了,受委屈了,也沒把荊謂雲給賣了。

比較欣慰的是,時鬱比起剛來這裡的時候好多了,偶爾也會和許衡搭話了。

她經常會領沙拉出去玩,沙拉對她比對許衡還要親,粘人的不行。

有幾次非要抱抱才肯走,時鬱那小胳膊小腿的,抱一隻大型犬別說有多吃力了,根本不能完全抱起來,全是沙拉踮腳在那裡往上蹦。

時鬱是真的缺乏鍛煉,力氣小的不行,身子骨也弱不禁風的。

許衡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都怕沙拉把這小祖宗給撞傷了。

事實上,沙拉已經很努力的控製自己了,但和時鬱玩的時候,尖銳的牙齒有時還是會不經意地劃傷時鬱的手。

時鬱也不在意,並沒有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

隻是蘇婉有次看到了,以為是時鬱發病弄傷了自己,嚇得不行,後來知道是和狗玩弄得才鬆了口氣。

「小鬱,要不我們買一隻狗在家陪你吧?」蘇婉試探著問道。

在家裡的時鬱每天都是學習,蘇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眼下看到和狗狗玩的時鬱,心情有明顯的改善,當即決定養點小動物們陪陪時鬱。

不曾想,這個提議剛說出來,就被時鬱否定了。

她房間裡有隻小黑金魚就夠了。

————

十一月中旬。

這時的天氣已經有點涼了。

曾經早起對於喪批來說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可現在她似乎習慣了這種日子,每天六點就起來了。

食欲較之前相比好了一些,至少不會吃了就吐,飯量還是有點小。

時鬱挺固執的,也認死理,認定了一個「味道」就不會再改。

哪怕營養師做出來的食物再美味,她吃起來仍然覺得食之無味。

大概是嘴真的被養刁了吧。

就隻認某一個人做的飯了。

司機沒變,依舊是林叔,從家裡到學校的這段路程車內很安靜。

時鬱麵無表情地看向窗外,不會再在車上睡著了。

以前的時候,有係統在腦海裡鬧騰,吵吵鬧鬧地,一會兒給她念小說,一會兒又說些別的有的沒得。

她覺得吵,總是閉上眼睛裝睡。

如今沒了那吵鬧的聲音,竟覺得無趣了很多。

也不知道祁子統現在怎麼樣了?

時鬱隻能安慰自己,係統應該不會像人類那麼脆弱,也不會受傷。

時鬱在二班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獨來獨往,除了粱恬會來找她以外,沒有任何朋友。

就好像,她知道自己不會一直在二班久待一樣。

沒必要的社交,太麻煩,也不需要。

可這天時鬱來到班級時,氣氛莫名有點古怪,她一進來,就收到了一堆視線。

那些目光怎麼說呢,和平時的畏懼還不太一樣,帶著點八卦的意味。

時鬱:「???」

她走到自己座位時,才知道那些古怪的視線是怎麼回事。

隻見桌子上放了一封藍色包裝的信。

時鬱長得漂亮,再加上富家千金的身份,其實偷偷暗戀她的人並不少,尤其是在帖子事件過後,不少人都認為她和荊謂雲徹底「分手了」。

她雖然冷淡,不愛說話,但那張臉擺在那裡就足夠吸引人的了。

更不要說這幾個月來的時鬱相較於以前來說,「平易近人」了不少,不會欺負人了,更不會囂張跋扈了,每天都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女生同樣。

還是有一些膽子比較大的男生偷偷塞個情書小禮物啥的,不過,毫無例外,小火苗全被掐滅了。

時鬱淡淡睨了一眼那封信。

包裝簡陋,沒有裝飾。

可能是時鬱近期很「平和」,坐她旁邊的一個男生大著膽子打趣道:「時鬱,你這收了不少情書了吧,沒一個看得上的啊?是有什麼標準嗎?」

時鬱瞥了眼那個男生,平靜道:「能考700分的吧。」

眾人:「!!!」

要知道,就連一班能考上700分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能次次700分以上的,就隻有那位不可提的妖孽。

那一瞬間,眾人心中了然,看向時鬱的眼神略帶同情。

原來,大小姐也會為情所傷,念念不忘啊。

這都多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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