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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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兄!」

江未霖尚未進殿,遠遠看到那熟悉的背影便迅速打氣精神走了過去。

而宋青幾乎在他靠近之時就察覺到了,他轉過身,微微睜大眼,怔愣地看著對方帶著笑意趕來。

「宋師兄,好久不見!」

江未霖笑著道,起初的那一點緊張在看到對方熟悉的麵容後瞬間散了去,親切和熟悉慢慢攀上心頭。

「這些年也不知師兄過的如何。」他坦然而開朗,一如三百年前一樣,沒有半分變化。

可向來會及時給予人回應的宋青,卻是沉默了,他靜看了江未霖許久,直到情不自禁想抬手輕撫對方時,卻在看到那脖子上的痕跡後陡然停住。

這是

「宋掌門來訪,有失遠迎。」元杉於門外慢慢走進,口中說著平淡的客套話。

「是你」宋青脫口而出。

他這吃驚的模樣令江未霖有些不解,難不成宋師兄也有幾百年沒見過元杉了?

事實上,隻有二人知道,宋青是在說江未霖脖子上的痕跡。

元杉淡淡笑了一下,算是應了。

一時間,宋青隻覺得悵然若失。

這幾百年來,哪怕最初不知元杉的心思,但時間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那時,他還曾後悔過,後悔沒有跟江未霖說些什麼,後悔自己的畏首畏尾,他以為未霖不會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他,所以最初知道元杉與江未霖有過一段後,曾深深的不甘。

可再有不甘和後悔又有何用?江未霖已經不見了。

而後一百年、兩百年

長久的等待中他也逐漸平息了自己起初熾熱的情感,可如今再見故人時,依然情不自禁湧現當初的情感,仿佛再次回到了百年。

麵對忽而發覺的喜歡,束手無策的模樣。

宋青閉了閉眼,深深看了眼江未霖。

但如今他再也不是初出茅廬的金丹修士,他是掌握整個玄靈宗命脈的掌門,是代表正道與魔尊溝通之人。

他的一言一行已不代表著自己。

他早已與江未霖無緣。

「宋師兄,怎麼了?」江未霖見他沉默良久沒有反應,不免擔憂問道。

清晰的割離感湧上心頭,宋青心中逐漸釋然。

其實在見到江未霖的那一刻,這些年的執念也逐漸化去了。

就這樣吧,元杉很適合江未霖,大概無人能如對方一樣,數百年來依舊保持著曾經熾熱的愛意。

「無事。」

宋青神情自然道,他輕嘆一聲,「不過是太久未見你,有些震驚罷了,你倒與從前比一點都沒變。」

「宋師兄也是,我離開的卻是有些久了,令大家擔心,不知師兄近來如何?」江未霖見他回應,高興地搭話道。

宋青深深地看了他脖子上的印記一眼,笑了笑,無奈輕嘆。

隨後徹底釋然。

他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我們去那兒坐著好好聊聊吧,對了,元尊,你們魔宗可有什麼新點心?」

他看著元杉道。

「自然,我讓人去端些過來,宋掌門少有來做客,若是想的話,再加些小酒吧。」元杉靜靜地看著他,平靜道。

「好。」宋青聞言笑了下。

太多年沒見,所見所聞便是幾個時辰都說不完,江未霖跟宋青聊了許久,感嘆著時間的遷移。

現在無論是誰,都變化非凡啊。

說到後來,江未霖也沒甚說的,就是看著這兩人默默拚起酒來,忽然道:「你們少喝些。」

雖然對渡劫修士說這種話很多餘,但是這兩人都完全沒用靈氣將酒精驅逐啊。

兩人聽此都很客氣的應下,隨後繼續不動聲色地拚。

江未霖:

完全沒在聽啊,這兩人。

不過這場景總覺得似曾相識。

連續不斷的喝了整個一個半時辰後,兩人終於喝趴了,全部一身酒氣的趴在桌子上,而在他們的腳下甚至整個大廳全部堆滿了密密麻麻的酒罐子。

江未霖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在酒罐子中穿行。

他走出了門,但因為罐子實在太多,腳跨出去時還帶出了好幾個酒罐子,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江未霖去門口找了個人回來,他先將宋青扶上那個魔修的背上,在將要鬆手時,忽然被緊緊拽住了手。

「未霖」宋青幾不可聞的聲音傳來,他低垂著頭,極為模糊道:「我對你,我對你」

江未霖一怔,手指有些許僵硬,頓時緊張地盯著對方。

然而好半響後,再也沒了後半句。

魔修將宋青搬去了客房,江未霖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許久後慢慢將手收了回來,轉身將元杉扶起來。

有些東西,不太需要知道。

若是沒有緣分,也就如此罷,知道的太清楚與任何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想到此,江未霖忽而轉頭看了眼硬生生把自己喝暈過去的元杉,那一身極度的酒氣實在難聞。

真是奇怪,這東西在壇子裡香,在人身上卻不好聞了。

江未霖安靜看了一會兒,然後湊過去在元杉臉上輕輕口勿了口勿。

說來,他總算知道這場麵為什麼熟悉了。

倒是跟當初元杉從內門偷溜出來找他,卻在他房間裡看到宋青後,拿出神仙倒跟對方乾了一晚上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那帶著宋青離開的魔修,走到一半時,身上的人忽然動了動,隨後抓著他的肩膀自己下來了。

「宋掌門,您沒事了?」魔修驚道。

宋青臉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酒水所至,但他的目光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復雜。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著剛才所抓的觸感,深深吐出一口氣。

他終究還是不願意打破那份安寧。

就這樣罷,既然與未霖無緣,就莫要再打擾對方了。

宋青無奈地輕笑一身,給魔修扔了幾顆上品魔石後便道,「不需送了,我還有要事先回宗門,幫我給你們尊主帶句話。」

「我會來參加他們的道侶大典,如果有什麼想要的禮品,可得早些說。」

江未霖費著勁兒將元杉扶了回去。

將人扔到床上時不禁氣喘籲籲。

嘶——

怎麼這麼重。

江未霖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莫不是他沒用靈氣?不對,他用了的!

怎麼還沉成這樣。

他往床沿一坐,大概是於他來說隻是一個月前的事,他記得清楚當初遍體鱗傷的元杉是瘦弱到了怎樣的地步。

這般一想,重就重些罷,好歹健康。

正有的沒的想著以前的事兒,忽而搭在床沿的手背上壓下一股熱度,下一刻,身後的人傾身而上,將他摟抱在懷中。

「元杉?」江未霖一愣,不是睡著了嗎?

「哥。」元杉緊緊將人摟抱著,細密的口勿落在了江未霖的耳邊,「我想親你。」

直白的話讓江未霖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輕咳一聲,「這種事情還要問我。」

那意思是,想親就親嗎?

元杉現在很開心,哥哥不僅沒有跟宋青走,還啾了下他的臉。

那他,應該回報哥哥更多吧。

一會兒過後,江未霖一把將身上的酒鬼推開:「你好臭。」

這酒氣真難聞。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元杉多數跟江未霖黏在一起,同時也很積極的準備下個月道侶大典的事。

這些時間裡,以前的老熟人陸陸續續來魔宗看望江未霖了,宛如煙和柳若欣,她們與百年前除了成熟些許並無太多變化,眉宇間早已褪去年輕時的稚氣。

過來時都各自帶了些小禮物,敘敘舊。

還有乾天門掌門潭元白和唐潤潤。

潭元白身邊的氣場越加強大了,相比於之前多了許多一門之掌的風範,難的是依然保持著一身正氣。

至於唐潤潤的變化就很大了,以前活潑愛笑,如果一張極美的臉上卻鮮少有大情緒的波動,多數是禮貌的微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一身氣質也翻天覆地,顯然不知比曾經強上多少。

她看向元杉的目光很是復雜。

江未霖偶有聊起過善凡生等幾個曾經相助過他的弟子,起初也沒抱有希望,沒想到唐潤潤竟真的全知道。

「善凡生到了金丹九段後再難寸步,如今已是年邁,若再不能晉升入元嬰恐怕百年內就要隕落了。」

「至於龍慶,他應當是外門管事吧,他天賦太差,修練至築基九段已是頂點,前幾個月已經離世,不過他這樣的天賦能走到管事這個位置已是不錯。」

唐潤潤一一解答道,凡事門內她聽過的弟子全部都能說出來,可見對門派感情至深。

然而江未霖聽後卻有些恍惚。

當初給他消息的善凡生竟已經年邁,而龍慶更是已經走了?

他依稀還記得對方給他說著情報時眉飛色舞的樣子。

元杉、宋青和宛如煙等等熟人依然安好的模樣,幾乎令他抹平了這數百年的差距,但在聽到這些消息後,才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時間已逝。

恰在這時,一隻手輕輕搭在了江未霖的肩膀上,打斷了他的思緒「哥,莫要說了,幫我來看看道侶大典那日選什麼顏色的綢緞罷。」

江未霖無奈,側首對元杉道:「這些應該都與別的大典一樣罷。」

「不一樣。」元杉搖了搖頭,「我要給你最奢華的。」

他一麵說一麵將人拐走了,留下唐潤潤坐在潭元白身旁,淡然地喝了口酒。

許久後,她幽幽道:「師父,三百年了,我依然不能釋懷。」

「好了,不都已經過去了。」潭元白拍了拍唐潤潤的腦袋,「何況本就是乾天門欠元杉的,就算後麵乾天門這般危險,元杉不肯明麵出手也再正常不過。

但他已是暗中給了資源,他做的沒錯。」

「我知道。」唐潤潤道,「我隻是覺得太難熬了。」

那段日子,整個乾天門猶如入了地獄,嘲諷、落進下石之人數不勝數,就算在外人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無人知道,她和師父支撐的有多痛苦。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但回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造成這些的原因自然是前任掌門和元杉,但元杉也是受害者是無辜的。

唐潤潤清楚不該牽連,但看著對方時,難免覺得心底難受。

「再想下去你該被心魔附體了。」潭元白見此恐嚇道。

唐潤潤撇了下嘴,「才不會。」

何況現在就算被心魔侵蝕了,隻要意誌堅定之人在魔宗的鎮壓塔幫助下,未必不能恢復。

這也是元杉做下的名震修仙界的事情之一。

「待再過些日子,應當也會忘卻此事。」唐潤潤抬手將酒水咽下。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道侶大典當日。

道侶大典沒有在魔宗舉辦,因為魔宗塞不下那麼多人,而是專門選了個山頭,將那處改造了一番。

大典那天,人山人海,無論是魔修正道或是凡人聚集在一起,那裡的酒桌鋪滿了整個山頭,眾人或是認識或是不認識的都隨意選了張桌,聚在一張桌上談天說地。

「沒想到魔尊尋了那麼久的人,真是他道侶。」

「起初就有人猜過,但真是個男人也意外。」

「男人怎麼了,反正修者活個幾百上千年的。」

「誒,我倒是關心一會兒的魔氣浴,若是運氣不錯,恐怕就能突破到金丹了。」

「什麼!金丹修者久仰久仰。」

「混小子!這還沒突破!」

眾人嘻嘻哈哈的,相處都算不錯,當然就算有小摩擦也沒人敢在魔尊的大典上鬧事就對了。

吉時已到。

隻見天上劃過一道光亮,元杉抱著江未霖緩緩落在了最前方的白玉石台上。

白色純淨的玉石映照著兩人的麵容,陽光落在台上,更添幾分神聖。

他們在眾人的矚目下立下永不背棄同生共死的天地契約,最後互相給彼此帶上了戒指。

這是江未霖想的,他想著將現代對於戒指的祝福放在他和元杉身上,也算作一個紀念。

而與此同時的台下,宛如煙、唐潤潤、善凡生等人都坐在一桌,正靜靜地看著他們,宋青也麵色平靜,甚至嘴角含笑,帶著一絲祝福。

走過前麵的流程後,元杉按照約定為眾人降下魔氣浴,在吸收魔氣後,許多魔修當成便晉升了。

一片歡呼雀躍極為熱鬧。

但這樣的後半場,元杉和江未霖並沒有參與,他們直接回到了魔宗的後院,那裡也被他們裝飾的喜慶,但隻有他們二人都能看見。

回了房內按照民間的規矩喝了交杯酒後,就是

江未霖看著鋪滿紅色紗布的大床,有點點猶豫。

但很快主動褪去衣服將衣物掛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一手握拳抵著唇,對元杉道:「嗯我看過圖冊了,應該不會讓你難受。」

他完全沒意識到這句話對渡劫修士來說實在好笑。

但這一刻,他切切實實將元杉當作了普通人,就像凡人一樣。

這種事情上,修為高也能開外掛嗎?

事實上可以。

元杉對此隻是笑著應道:「好。」

兩人從親口勿一路到了床上,直到紅紗落下

一夜過去。

江未霖倏然從床上蹦了起來,起來的瞬間覺得骨頭都好似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覺得有點酸疼。

隨後默默起身將前一晚為元杉準備的膏藥貼到了自己身上,頓時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可是對方修為高,完全不會累,他根本沒有辦法!

修為高還能有這好處?

江未霖輕輕咬牙,忽而覺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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