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妙手回春(1 / 2)
陀羅小鎮中。
項無間四人的等待很焦急,也很無力。
白雲生已經「進去」一個時辰了,卻好像是過了一年半載。
粉色的花樹毫無顧忌地炫耀著自己的美麗,可映在四人眼中,早已沒了欣賞的心情。
忽然,暮成雪輕聲一語,震碎了幾人枯燥的等待:「他出來了。」
果然,樹下柔和的白光一陣跳動,白雲生完整無缺地出現在四人麵前。
項無間急問道:「雲生,你到哪兒去了?」
白雲生眼珠一轉,撒了個謊道:「這樹裡麵另有天地,白鷺洲前輩就隱居其中。」
聽聞此話,項無間、易風嘯和慕容塵無不驚訝十分。世上居然還有此等奇事,人居然會住在樹中。
慕容塵詫道:「白前輩能治好成雪的傷嗎?」
白雲生快言快語道:「應該可以,我出來就是接雪兒進去。」
項無間道:「事不宜遲,我們快進去吧!」
見他要動身,白雲生毫不猶豫地又撒了個謊:「額…大哥,白前輩說先讓雪兒一個人進去,等解了雪兒的毒,你們再去拜見。」
項無間三人雖奇怪,也沒多想。畢竟白鷺洲是江湖上久負盛名的大家,可能會有些怪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所幸他們知道裡麵沒有危險,也就安心多了。
項無間拍了拍白雲生的肩膀,說道:「快去快回,我們在這裡等著。」
白雲生點點頭,牽起暮成雪的手,摘下一朵花,兩人一起消失在樹中。
掠過大澤,遁入紫竹林。
白雲生對著竹屋恭敬道:「前輩,我們來了!」
「進來吧。」
兩人尋聲走進屋內,白鷺洲正在打坐,屋裡的擺設可謂一覽無餘。
白鷺洲在蒲團上坐著,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白雲生和暮成雪隻好站在一旁等著。
此時此地,白雲生急切的心裡滿是一種說不出的驚駭——因為這房間,這擺設,這樣子,竟然又和他在毗盧境中見到的完全一樣。
暮成雪心裡同樣也生出了幾分震驚。剛才一進屋,她就感覺有一道暖暖的氣息進了體內,沿著周身經脈遊走,最後停在了她的心髒處。
那是一股非常柔軟輕巧的業力,讓人生不起絲毫抵抗的意願。
良久,白鷺洲方才睜開眼,問道:「女娃,你和暮觀生什麼關係?」
暮成雪麵不改色,平靜地回答道:「他是我父親。」
白鷺洲眼神矍鑠,淡淡道:「怪不得你能活下來。」
白雲生接著道:「前輩,雪兒的蠱毒能解嗎?」
「若換做其他人,業力和精血早已被蠶食殆盡,成為一具養蠱的蠱屍。所幸她白澤一族血脈強硬,加上有回天咒相助,這才保住了性命。要說解毒也並不困難。」
白鷺洲的話像是一束射破烏雲的光,照亮了白雲生一寸的心跳。
「你且坐下來。」
白鷺洲用業力幻出一個蒲團,招呼暮成雪坐下。
白雲生屏息凝神,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
白鷺洲緩緩道:「蠱以血為食,一旦侵入血液,便很難將其取出,旁人用外力強取可能損害你的心脈。至於解毒的方法,有兩種。第一是換血,蠱寄居於血中,隻要換了血,自然除去,不過那樣就可惜了你這一身白澤血脈。」
暮成雪沒有開口,隻是目光垂得很低,顯然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方法。
白雲生急道:「前輩,那第二種呢?」
白鷺洲輕捋著青須,繼續道:「第二種比較危險,就是以毒攻毒,將蠱逼出心脈,再以業力捕捉。不過一旦操作不當,你會立即斃命。」
在這湖心清雅的竹屋裡,飄著淡淡的酒香。一個擺著五六十壇酒的房間裡,若是聞不見酒香,那一定是酒被喝光了。
可「嗜酒」的白雲生此時卻沒心思回味這誘人的酒香。
他剛要開口,暮成雪已經抬起頭,眼裡閃著堅定的光:「請前輩賜毒。」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種。
白雲生剛想說些什麼勸阻,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能說什麼了。白澤,妖獸中的頂天王者,這一身天賦血脈任誰也不願舍棄。
如果舍棄了,那還不如直接死了。
白鷺洲和藹的目光裡流露著長輩的溫暖,緩緩道:「別擔心,等會我會護住你的心脈,你隻要服下斷魂草,定好心神便可。」
「斷魂草?」
一聽這三個字,白雲生心口不禁掃過一道涼氣。在刀光劍影的江湖上,這東西也算是殺人滅口的絕佳良品了。
暮成雪輕蹙著眉頭,思索著白鷺洲剛才的話。
白鷺洲一臉慈祥道:「蠱取出後,毒氣會侵占你的心脈,以你白澤妖魄和回天咒的修為,應該不難將毒逼出,這過程可能有些疼痛,需要忍耐一下。」
暮成雪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白雲生,才發現白雲生正蹲在她身旁,溫柔地看著她,遞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兩人相覷,會心一笑。
白鷺洲又安撫道:「小姑娘,放心吧,我雖為人,卻比你更了解白澤血脈。」
暮成雪輕輕點了點頭。接著,隻見白鷺洲起身從屋中唯一的木櫃中拿出了一枚玉盒,輕輕打開,一圈圈青煙繚繞而起,盒子裡躺著一枚瑪瑙般的丹藥。
白鷺洲愛惜地看了一眼,說道:「這是小回天丹,你可服下,護你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