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決戰天下第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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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雪。

雄偉的巫雲山,萬裡飄雪。

靜靜的天池湖水上已覆了一層白紗。

天字一號台。

紛飛的雪花鋪滿了地麵。

半柱香已過,項無間依然站在原地。

滴落的血染紅了白雪,又被雪花沾滿,一層一層,融化著時間。

浮石上空,一眾江湖高手們散出的業力氣息交織在一起,織成了一層隱形結界,隔開了紛紛的鵝毛大雪。

薛煬把玩著手中的九黎玉,悠閒地問道:「項無間,半柱香已過,你考慮得如何?」

此時的項無間五髒六腑已被震裂,再無法吸聚五行元氣。他借著最後的力氣,索性散去了所有殘餘的業力,任憑冰涼的雪花落在身上。

很快,黑影消失不見,天字台上多了一個雪人——項無間隻剩下兩隻黑色的眼珠子。

聞薛煬開口,雪人也緩緩開口。

項無間嘶磨著喉嚨,緩緩說道:「如果我告訴你答案,你是不是真的,會放我們離開。」

薛煬停住玩弄九黎玉的手指,握緊玉石,十分淡定地說道:「當然,我薛煬的話,就是這裡所有人的話。」

雪人未動,項無間眼睛眨也不眨,冷冷道:「你先把九黎玉還給我。」

薛煬用冷冷的眼光打量了一遍項無間,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五彩玉石,手腕一揮,九黎玉飛向項無間。

啪!一動不動的雪人忽然抬起右手,抓住溫熱的玉石放在懷中。

右手剛落回去,雪花接著淋了上去,再一次將項無間掩埋。

薛煬背著雙手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他那白色的長須融化在茫茫大雪中,反倒他才像個栩栩如生的雪人。

項無間輕輕地搖搖頭,震落幾片雪花,淡淡道:「你讓慕容武把小塵接走。」

「小子,不要得寸進尺!」

薛煬眼中神光聚斂,顯然已經動了怒。

但是那個呆立的雪人卻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薛煬的動作。

少頃。

「哼!」薛煬生氣地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冰鑾台,朗聲道:「慕容宗主,還不快把令愛接走!」

說起慕容武,此刻這位站在江湖巔峰的高手心裡卻頗不是滋味。

台上重傷跪坐的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這一切,他雖不是幕後主使,卻也默認了五行相生陣的實施。

隻見慕容武矯健的身影躍上天字一號台,落在慕容塵身邊。

「小塵……」

慕容塵卻毫無猶豫地拒絕道:「你走吧,我不會跟你下去的。」

慕容武隻能無奈地嘆氣道:「你不要怪爹爹……」

「我不怪你,你走吧。但你若要執意帶我走,我發誓,我會恨你一輩子。」

慕容塵那張淚痕斑斑的臉上,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

慕容武隻好沉沉地嘆息一聲,好像瞬間蒼老了很多歲。身為人父,他豈不知自己女兒的脾性,遂不再堅持,也沒回到冰鑾台,而是直接閃身飛到了台下。

不遠處,埋在雪下的項無間隻好苦笑。

「項無間,你看到了,是她自己不願走的。現在,你可以說了。」

薛煬的忍耐顯然已到了最後的邊緣,如果項無間再拖延,他不能保證不會一掌劈死他。

「五行融合的秘密,使用本源之氣的秘密,就是……」

項無間把低沉的聲音故意拉長,接著鏗鏘吐出了五個字:

「老子不知道!」

這五個字,徹底拒絕了天下第一人,也徹底為他敲響了死亡的鍾聲。

薛煬氣得胡須一動一動,雙眼中不再氣定神閒,煞白的老臉上鍍了一層狠戾。

風聲漸急,起了怒號。

天上的大雪又重了幾分。

一團藍色的火焰忽然從薛煬手心中點燃,在這狂舞的雪花中寂靜地燃燒著。

項無間掩在雪花下的嘴角,揚起一笑,悵然道:「冰焰心,薛長老的成名絕技,您倒也看得起我項某。」

薛煬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寒聲道:「這是你自找的!」

隻見那朵藍色的火焰勃然裂開,須臾間,天空中無數的雪花都變成了一朵朵冰焰,靜靜燃燒。

薛煬茂盛的白胡子一動沒動,冷冷道:「帶著你的秘密,一起去地獄吧。」

說完,朵朵冰焰飛速向項無間聚集而去,仿似一麵破碎的鏡子,正在破鏡重圓。

呼。呼。

雪舞漫天。

嬌艷的寒冰火焰好像一群亡命的飛蛾,撲向那個孤立的雪人。

眨眼間,項無間整個人變成了一座透明的冰雕。

慕容塵淒美地一笑,她已經沒有眼淚拿來宣泄心中的悲傷。

她所有的情緒都已被凍結了。

生的希望,已換成了死的絕望。

慕容塵拿起白雲生屍體旁的滄溟,黑色的刀鋒冰冷又沉重。

她緩緩閉上了美目,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握住刀柄。

鋒利的刀尖,貼在了她的左月匈口。

「塵兒,不要啊!」

台下的慕容武決然不會看著女兒自殺在他麵前。

他剛欲起身。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慕容塵抖動的手臂,讓滄溟離開了那顆脆弱的心髒。

「野蠻姐,你不笑的樣子,真難看。」

一道熟悉的聲音,一字一字地滲入慕容塵的耳朵。

她那雙失色的眼睛立刻尋找著光亮,看清楚了蹲在身前的人影。

隻見一張清澈單純的笑臉映入眼簾。

「白雲生!」

慕容塵喜極而泣,眼淚立刻飆了出來,淹沒了白雲生的肩膀。

她牢牢地抱住白雲生,感受著白雲生身體上實實在在的溫度。

白雲生慢慢推開慕容塵,抱怨道:「餵,野蠻姐,我快要窒息了!」

慕容塵吟著淚光,又驚又喜道:「你怎麼活過來了?!」

白雲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先不管這些,我先去了結麻煩。」

「項大哥他……」

慕容塵說著又是一陣更咽。

「我知道!」白雲生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強笑道,「大哥不會死的,野蠻姐,幫我照顧一下雪兒,還有冰塊臉。」

慕容塵點點頭,虛弱道:「小心,剛剛薛煬想逼無間說出什麼五行融合和本源之氣的秘密。」

一語點醒夢中人。

慕容塵虛弱的聲音像是一條無形的線,將白雲生所見、所想的東西一下子穿了起來。難道,這老小子是為了這個才下令使用五行相生陣?他想突破天營位,登仙門?

凝思片刻,仍舊不得其解——白雲生並不知曉登仙之秘,當今江湖上所有人都不知曉。

很快,白雲生便心生一計,朝慕容塵放下最後一個笑容,轉身走進了大雪中。

簌簌的雪花從他身上滑過,沒沾上一點痕跡。

隻見白雲生赤手空拳地走到項無間的冰雕旁,看著冰裡的一臉決絕的好兄弟,輕聲道:

「大哥,你休息一下,我替你教訓這幫為老不尊東西!」

沸騰。就像在雪天的木屋裡燒開了一鍋冰水。

白雲生的復活讓天池上的江湖高手無不驚詫萬分,一時間議論聲喋喋四起。

冰鑾台上。

白鷺洲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剛剛明明感覺白雲生沒有了生息,怎麼會突然復活?

這個相同的疑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巫雲山巔。

天字一號台。

薛秋漓與白青也是目瞪口呆。尤其是薛秋漓。她沒想到禁術觀音有淚下,居然有了生魂。

隻有薛煬是一臉陰沉,抓了抓整齊的胡子,冷冷道:「想不到你還能重新站起來。看來你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白雲生揶揄道:「薛長老,我們又見麵了。不過可惜,這次我們是對手。」

薛煬故意開門見山道:「我們也可以是朋友,隻要你告訴我,為何你能掌控水源氣!」

白雲生扌莫了扌莫鼻尖,嘴角微微一抬,笑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我懂另一個東西。」

薛煬傲然挺月匈,眯眼道:「是什麼?」

白雲生也眯起雙眼,神秘道:

「死!」

……

大雪初停。

鉛灰色的雲層裡射出了一道明媚的陽光。光芒灑在天池上,畫出了一道彩虹,為這場生死大戰拉開了最後的尾聲。

天字一號台上的雪已堆積了一尺有餘,蓋住了滿目瘡痍。

此刻,還站在上麵的隻剩下了白雲生和薛煬二人。

寒風獵獵,揚起地上的雪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宛若耀眼的金沙。

薛煬負手而立,臉色如臨大敵。他一生殺戮無數,敏銳的直覺讓他發現了白雲生身上散出的強烈殺機。

薛煬運起無情心法,感應著整個湖心島的一草一木,卻意外地發現竟然感知不到白雲生的業力深淺。

那道削瘦的黑色身影中,隻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白雲生雙手握在月匈前,忽然詭異地笑道:「薛長老,不如我們賭一把如何?」

薛煬氣火攻心想要大笑,眼前的黃口小兒有何資格與他對賭?

不過傲視江湖的天下第一人卻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

因為白雲生的臉上太自信了,自信得讓他忍不住心生疑慮。

過了一會,薛煬才問道:「你想賭什麼?怎麼賭?」

聽畢,白雲生運足業力,聲音驟然提高,仿佛滾石滑坡,音浪陣陣。

「各位天下英豪,且聽在下一言。」

敏銳的薛煬立刻警覺了起來,喝道:「白雲生,你想乾什麼?!」

白雲生卻全然不搭理他,繼續大聲道:「今日乃是六合大賽之決,滄海閣喪盡天良,以中原五脈之力合擊我天一學院,大家可知是為何?」

說著,白雲生把目光落向一臉鐵青的薛煬,接著道:「滄海閣行如此卑鄙之事,不是為得勝,而是為了替他們這些人試驗五行相生!」

「五行相生?」

「五行相生?」

「他剛剛死之前,似乎說過什麼五行相生陣。」

……

眾人如溫水般議論了好一會兒,接著一陣死靜過後,一個濃眉大眼的錦衣修行者第一個向台下喊道:「白公子,請問何為五行相生?」

「五行相生為本源,薛煬他是想借此,來掌控本源之氣!」

「掌控本源之氣?」

雲台上的一眾高手聽到這無比瘋狂的一句話,紛紛愣在原地,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一派胡言!」薛秋漓揮袖而出,冷冷厲喝道:「本源之氣乃神獸所有,吾等凡人觸之即死,更莫論掌控,我滄海閣要此何用?」

此話一出,讓知道不知道的人幾乎都站到了不信的一邊——本源之氣本就神秘無比,凡靈若可觸,豈不是冒犯了神獸的天家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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