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似水流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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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捂住雙眼,不敢再看。

隻見一團黑色的業力在白雲生掌心飛速凝聚,打在光壁之上,光芒交織不久,光壁上竟被撕開了一道三尺洞口,白雲生飛身鑽了進去。

光壁瞬間彌合,恢復如初。

薛冰還沒睜開眼,玲瓏有致的嬌軀就陷進了一雙溫暖的臂彎中。

她驚慌地張開水眸,驚喜地看著白雲生真實的笑臉,喜極而泣。

白雲生撩開薛冰額前的亂發,輕口勿著她的額頭,道:「丫頭,哭什麼?」

薛冰緊緊地抱著白雲生,似乎害怕一放手,就會再次失去他。

她的臉貼在白雲生涼涼的月匈膛上,能清晰地聽見裡麵紊亂的心跳。

「雲生,你怎麼來了。」

薛冰昂起頭,開心地笑著。齒如瓠犀,艷若桃花,和以前冷若寒霜的冷羅剎,簡直判若兩人。

接著,薛冰手指輕點著白雲生的鼻尖,問道:「你好像長高了?」

「人總要長大。是你妹妹帶我來的。」

白雲生感受著月匈前壓迫的柔軟,心神一盪,也開心的笑了。

這是一個月來他心情最輕鬆的時候。

薛冰憐惜地扌莫著白雲生的白發,關切道:「瑩瑩啊,那丫頭野了點。你的頭發怎麼都白了?」

「你的問題真多。」

白雲生低下頭,用鼻尖輕輕頂著美人兒的鼻尖,藏住了他眼中那抹一閃而逝的沉重。

兩人坐在冰台上,薛冰把頭埋進白雲生懷裡,聽他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白雲生不厭其煩地說了一遍外麵的情況。

當說起白鷺洲時,白雲生喉中的哭腔又蠢蠢欲動——那種傷痛就像開裂在西荒大地上的落鳳穀,永遠不會磨滅。

薛冰的玉指一直輕輕地按著白雲生的月匈口,慢慢安撫著他的悲傷。

「我從天池離開以後,落在了一個荒穀中,然後就一直在那裡恢復傷勢,直到出來後才發現,那裡已經到了坎辰部洲的邊界,所以我又返了回來。」

「你的業力可以吞噬其他力量,那你豈不無敵啦!」

白雲生苦笑道:「我倒是想。它隻能壓製實力相仿的敵人,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我還是得跑。」

薛冰「不依不饒」道:「可是,薛煬師祖也在你手下敗了。」

「那是我借了長生劍的力量,不然一百個我,也打不過薛煬。」

白雲生看著薛冰天真可愛的樣子,心生歡喜。

「哎,女人還是這個樣子好,冷冰冰的有什麼意思。」

他在心裡暗忖著,手指不知不覺滑上了薛冰裸露的香肩,把她攬入懷中。

白雲生指尖感受著那無與倫比的柔順絲滑,簡直讓人舒服得能輕呼出來。

薛冰雪白的俏臉上立刻浮了一層紅霞,紅霞一直染到了脖頸深處,沒入了凹凸起伏的曲線中。

她聽著白雲生越來越沒規律的心跳,緊張兮兮地輕聲道:

「雲生你怎麼了。」

「咕咚。」

白雲生小心地動了一下喉嚨。

撫扌莫著薛冰的手指漸漸變得酥麻,顫抖,好像有一頭掙紮的小獸,正在他強勁有力的心髒中不停地亂撞。

白雲生沒有說話,隻是艱難地張開嘴,吐出一口熱氣,吹在了薛冰隨意劄起流蘇上。

他手心的汗水落在薛冰的凝脂玉膚上,騰起了一朵緋紅。

薛冰輕抬娥眉,看著臉紅耳赤的白雲生,眼中含著濃濃的情誼。

白雲生從沒有如此清晰地看著薛冰的臉。

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宛若一朵盛開的紅蓮。腮邊兩縷青絲輕柔地拂過麵頰,耳上的珍珠墜子微微搖曳。

佳人眉目含情,口吐清蘭。

一聲輕嚀,夢入仙音。

……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時光如水,暫時帶走了心中的仇恨,隻留下了伊人望水垂憐的煙容。

天池禁域,一光如瀑。

白雲生披著衣服,懷裡躺著西子佳人。

薛冰細長的玉指在白雲生的月匈膛上比劃著,嘴裡不時念念有詞。

白雲生輕拍著薛冰的肩膀,道:「冰冰,我們一起走吧。」

薛冰的手指忽然停下了,不一會兒,一滴眼淚沾濕了白雲生的月匈口。

「雲生,我不能離開這裡。」

白雲生一見薛冰流淚又慌了神,他沒想到,曾經那麼冷艷的羅剎女,此時居然變得如此柔弱,柔弱得惹人心疼。

他伸出手,擦乾了薛冰臉上的淚痕,道:「你擔心薛家?」

「不,我擔心你。」薛冰臉色忽然變得冷靜,道,「你在天池上大開殺戒,薛、白兩家已經對你恨之入骨。我自幼在滄海閣長大,師父對我恩同父母,雖然……」

薛冰頓了一會兒,她知道是五大世家有錯在先,但薛煬和薛秋漓都已經死在白雲生劍下。

「雲生,希望你能理解我。」

白雲生艱難卻並不違心地笑道:

「我知道,有些選擇會很痛苦,我不會逼你。」

「你真好。」薛冰破涕為笑,轉而道:「項無間他們幾個怎麼樣了?」

白雲生尚好的心情,被這一句話打散了。

他盡量保持著笑容,道:

「大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冰塊臉還有雪兒……」

一想起暮成雪,白雲生立刻沒了思緒,好像所有的意識到這裡就斷裂了,而丟失的那一部分,再也找不回來。

薛冰知道白雲生在想什麼,乖巧地沒有做聲,靜靜地等著白雲生從記憶的掙紮中恢復過來。

少頃,白雲生接上剛剛的話,道:

「他們兩個的遺體不知去了哪裡,還有野蠻姐,聽說她精神不太好。我們五個人一起出生入死,沒想到這麼快就陰陽相隔了,真是天意弄人。」

薛冰溫柔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雲生沉下目光,冷冷地盯著潭水中的光,一字字吐出了兩個字:

「報仇。」

薛冰立即擔憂道:「現在整個江湖都在找你,恐怕……」

白雲生很快收起了眼中的冷光,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們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還要花一些時間。」

「哦。雲生,你和薛煬長老在天池上說的那些東西,是真的嗎?」

白雲生冷笑道:「有些東西我還沒查清楚,不過薛煬肯定隱瞞了什麼。至於千歲榜一事,薛煬說是神獸故意為之,現在也不能妄下定論。」

「嗯…」

這句話說完,兩人又依偎了一會兒。

算算時辰,也到了離別的時刻。

天已經快亮了。

白雲生必須在天亮前離開滄海閣,否則滄海閣恢復哨崗,他的行蹤一旦敗露,葬身在這大山腹中,可不是什麼玩笑事。

白雲生親手為薛冰穿上衣服,溫暖的手指掠過冰清玉潔的身體。薛冰臉色羞紅,並沒有阻止白雲生的動作。

不一會兒,白色的綢衣又遮住了美麗的身體。

「冰冰,我走了。」

白雲生在薛冰唇邊輕輕一口勿,沒有留下任何承諾,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四目相對,千萬言語,統統化作了淚眼婆娑中的柔情。

君此去,生死未卜。朝朝暮暮,縱千般風情,又與何人說。

白雲生知道自己肯定還會回來。

帶著復仇的怒火和對薛冰的思念回來。

薛冰知道白雲生肯定會再回來。

成為另一個人,回來。

白雲生沒有回頭。

薛冰沒有再流淚。

……

牢獄之外,隨著一陣藍光閃過,白雲生回到了玄冰迷宮裡。

薛瑩正無聊地蹲在傳送陣旁,一個人生著悶氣。

「死白雲生,臭白雲生,還不出來,居然敢讓本小姐在這裡等他。」

「我說過了,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

白雲生冷冷的聲音像冬天潑在臉上的一盆冷水,嚇得薛瑩「哇」一聲跌倒在地。

小姑娘拍拍屁股,站起來蠻橫道:「要死啊!走也不出聲,來也不出聲,你是鬼啊!」

白雲生隻能無奈道:「帶我去個地方。」

薛瑩全然不買賬,兩手叉著小蠻月要,等著杏眼說:

「還要去哪?你把人都嚇死了,還怎麼走!」

「小公主,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白雲生努力地做出笑容,這小妮子比起她姐姐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

此時,他已經全然忘了,薛冰還是冷羅剎時想殺他的事了。

薛瑩伸出小手,道:「把諭牌還我!」

白雲生掏出玉符,丟了過去。

薛瑩竊竊一笑,不講理道:「我要你背我出去!」

白雲生眉間一冷,若在平時,長生劍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但白雲生還是把薛瑩背了出來。

這是他背上第一次有人,想不到卻是個古靈精怪的少女。

借著黎明前最後的時間,循著薛冰此前的話,兩人悄然來到了淩雪殿後的一間密室中。

薛瑩用諭牌打開了結界,密室裡空空如也,冷若冰窖。

隻見上下一縷縷寒煙在房間北麵的影壁上交匯,而在距離白雲生最近的兩束寒煙裡,飄著一把漆黑的刀和一張蛟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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