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萬古妖聖（2 / 2）
此時正是陰日當空，清涼的光落下來，看著忘川河蜿蜒過大山，靜靜流入充滿魑魅煙的魍魎域。
陰陽鬼主極其木訥地看著四地山河，就像一隻樹上的烏鴉看著九天上的鳳凰，不停地張合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身後的九殿鬼王，他身外的長泛，皆已癱在虛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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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前，這裡的冥界時空眼看就要崩塌。
一瞬之後，冥界還是冥界。
鬼主如墮夢中，夢還未醒，他倏地抬起目光，那四道遠在天邊的神秘身影此刻已映在眼前。
三男一女。
女的藍紗繞體，曲線妖嬈的身姿上嵌著一雙清冷的冰眸，閃動著魅惑的五彩水光；
她左手邊的男子蛇首人身，赤膊上蛇紋交織，陰森森如九幽血獄裡的怨靈；
她右手邊的男子也是一身紫衣，麵色清秀，眉宇間卻湧貫著一股通天邪氣，自己比他猶如沙礫比星辰；
她最邊上那個男子身高有一丈，魁梧如山，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裡似有一片汪洋，勢鎮天地。
四個人四般模樣，鬼主卻一個也沒見過。
不過有一件事他非常確定，這四個人，他絕對一個都打不過。
即便他已參悟了生死的皮毛，即便他強啟七星，也打不過。
「看來今天要雪壓枝頭了。哎···」
陰陽鬼主總歸掌管靈都那麼多年，看盡了生生死死，心態尚還勉強穩得住。
他稍作沉思，實實在在地躬下身，行禮道：「在下靈都夜南明，敢問四位前輩是何方神聖。」
九殿鬼王和長泛同時一愣，因為這是他們此生第一次聽到鬼主的名字。
「嗬嗬嗬。」
方才那笑聲果然是這女子的。
她又笑了起來，像春天的黃鶯，說道：「你還不配知道我們的名字。」
夜南明臉色一尬，硬著頭皮道：「那四位前輩來冥界有何指教。」
「當然是為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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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藍衣女子看了一眼受寵若驚的長泛。
這位妖族大長老此時已有三四分確信，從天外之天出現的這幾位妖界高人，必與冥界妖族和萬妖城有關係。聽到他們是來救自己的，心中的萬般苦味瞬間變成了蜜糖。
「冥界乾大坤深，人族與妖族又合而共生，鬼主何必要痛下殺手呢。」
雲端，那一丈高的魁梧男子開口說道，聲如海洋般渾厚。
此時，夜南明心中才有了一絲猜測。
忽然出現的這四位大妖絕對和冥界妖族脫不開關係。可自古以來，妖族的強者就那麼些，九大王族的高手都被鎮壓在十八層地獄，哪裡還有根源可尋呢？
在九殿鬼王十八隻瞪得滾圓的瞳孔中，夜南明再次行禮道：
「前輩言重了，妖人之間積怨已久，在下也是沒有辦法。」
在九殿鬼王漫長的記憶裡，自己主上這輩子從來沒有對人行過禮，可這半刻裡已經行了兩次。
聽聞此話，天上那紫衣男子冷冷道：「哼，自萬妖城破後，將九大王族鎮壓在十八層地獄，又把妖族殘部追殺得沒有立足之地，閣下可謂好事多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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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麵對那滿臉邪氣的男子帶著逼迫的話，夜南明居然十分鎮定，方才的震驚也好，癡呆也好，一轉眼都沒了蹤跡。
他平著目光，平靜地說道：「在下執掌靈都，隻能如此。」
夜難明之所以敢如此鎮定，是因為在剛剛白駒過隙的幾個呼吸間，他猛地想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