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1 / 2)
就像是睡了一覺,無夢。
埃麗卡緩緩睜開眼睛,昏沉淩亂的思緒漸漸明晰,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
她盯著陌生的穹頂發了一會兒呆,才回憶起昏迷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然後遲鈍地眨眨眼,慢騰騰地用手肘撐起身體,從柔軟的床墊上爬起來。
埃麗卡若有所思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接著側過身坐在沙發床邊,語氣沒什麼波瀾地說:「我還以為我至少會被綁起來。」
結果隻是被普通的放在蝙蝠洞的沙發床上。
不遠處,在主腦前工作的蝙蝠俠聽見動靜後從操作台離開,又在聽見她的發言後平靜地回復了一句:「沒必要。」
對於一個輕而易舉便能讓整個蝙蝠洞升天的超能力者,綁起來又能怎樣?最重要的是確保人站在他麵前,她身手不如他,麻醉針比什麼都有用。
埃麗卡「哦」了一聲,又問:「小醜怎樣了?」
蝙蝠俠微妙地停頓一瞬,回答道:「月要椎受擊,脊髓神經受損,半身癱瘓。」
診斷結果是半小時前出來的。坦白說,即便是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小醜因意外受的傷甚至比他對付芭芭拉時刻意用子彈打出來的還要嚴重。
不出意外的話,他的老對手後半生估計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雖然芭芭拉在知道這件事後微笑著決定剝奪他的擁輪椅權:「小醜躺著不能動最好,還要什麼輪椅車。」
埃麗卡再次:「哦。」
居然一點也不意外呢。
雖然不意外,但她滿意了。心中的戾氣和憤怒也悄然散去,好似天氣乍晴撥雲見日,心情舒暢得不行。
簡單來說就是爽了。
「那就這樣吧。」
埃麗卡心情愉快地決定放過小醜,也放過蝙蝠俠:「如果他哪天站起來了,可以再通知我。」
通知你來徹底折斷他的月要椎嗎?
有那麼一秒,蝙蝠俠覺得這個主意其實還挺不錯的,但最後他還是理智地打消了這個隨時可能逾越的念頭。
他問:「你要離開哥譚?」
「是。」
埃麗卡略微垂下眼,揉了揉自己之前被麻醉針擊中的小臂,復又抬眸望向蝙蝠俠,聽不出語氣地問他:「你要攔著我嗎?」
「……」
「不。」蝙蝠俠否認,「你當然可以直接離開。」
他能判斷出,這次意外已經使埃麗卡放棄了殺死小醜,她甚至都沒太介意他扔出的那根麻醉針。
小醜的計劃荒謬又戲劇性地落空了,目前的結局已經是他能想象出的最優。他自然不會在此時多此一舉,為放飛哥譚增添籌碼。
因此,蝙蝠俠隻是沉默著目送埃麗卡離開蝙蝠洞,甚至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多餘的小玩意兒。
在監控中確認她已經徹底離開後,他回到主腦的位置,從屬於「埃麗卡蘭謝爾」的文件檔案中截取出一段音頻,隨後打開了瞭望塔的內部通訊。
連接通訊,發送音頻。
「幫我監聽一段心跳,超人。」
*
三日後。
紐約州,韋斯特切斯特郡。
自從離開哥譚後,似乎每天過的都是陽光明媚的日子。那些壓抑沉重的陰霾隨著那座城市一起被她拋棄,連思想都很少涉及。
埃麗卡慢慢悠悠行走在韋斯特切斯特的街頭,也沒再穿著那身嚴肅漆黑的禮帽風衣,而是簡單休閒的格子衫和牛仔褲。
在經過一家花店時,她還轉進去買了一束矢車菊。
她捧著這束漂亮鮮活的藍寶石,花瓣上清新的水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折射出美麗的色彩,將那本就迷人的靛青渲染成愈發醉人的顏色。
這種喜愛陽光的花朵,即便是冷色調也帶著溫柔的暖意,將抱著它的人也點綴成溫和的模樣。
至少托尼在車上瞧見抱著花走在路邊的埃麗卡時,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他向下壓了壓茶色墨鏡,再次確認自己沒認錯人後,將敞篷跑車停在她的身邊,按了一下喇叭。
「嗨,埃麗卡。」托尼相當自來熟地招呼,「你是要去見朋友嗎?」
埃麗卡瞥了一眼手中的矢車菊,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不,這是我買來回去插花瓶的。」
「哦,種花養草陶演情操是吧,我懂。隊長好像也挺喜歡這個的。」托尼隨口敷衍著,心裡卻在思忖著別的事情。
他遇到埃麗卡純屬意外,畢竟他又沒有實時監控她的行動。但他最近在研究的東西確實又全都與她有關——他想整一個反磁力裝甲來著。
另一方麵,之前在蝙蝠俠老巢也就算了,如今在紐約被他遇到了,他不是很願意放棄這麼一個能操縱基本力之一的特殊人才。
畢竟這可是操縱磁場啊!他敢肯定沒有一個物理學家能夠不受其誘惑,畢竟連他都不行。
一番內心掙紮過後,托尼狀似隨意地開口:「有空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蹭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