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請叫我賭怪(中)(2 / 2)
一顆,兩顆,三顆,不,像是有十幾顆骰子在小小的骰盅裡滾動。
啪!
骰盅蓋定。
房文成的手還按在骰盅上,裡麵骰子滾動的聲音久久不定。
場中的田邵也豎起耳朵仔細傾聽,看著不動如山的兩人笑道。
「房公子的手法果然高超,便是某家這時候都聽不出來盅裡還剩幾顆骰子了。」
六品實力的他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對房文成賭術的最高肯定。
盅中聲音漸緩,直至停息。
房文成挪開雙手。
田邵看向霍明,溫和道:「鬼手先生,到你了。」
霍明不慌不忙,反而笑道。
「我想,為了公正,可否請房公子站到我這邊來,然後由田副舵主開盅,如何?」
田邵一口答應:「自是不可,田某樂意效勞。」
房文成笑著緩緩踱步,走到霍明身邊,說道。
「我現在過來了,你可以說說,是大還是小,又或者是豹子?」
「好!」
霍明唱了一聲,盯著對麵房文成的眼睛,頗為玩味地問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請問房公子,如果裡麵一點都沒有的話,算大還是小呢?」
此言一出,房文成自信的麵容瞬間垮掉。
「怎麼會沒有?」田邵皺眉,「直到房公子的手離開骰盅之前,裡麵可是一直有聲音傳出來,田某看得清清楚楚,那房公子脫手的時候,並未暗中發力震碎裡麵的骰子。」
以房文成初入七品的實力,他不可能看漏。
除非。
「不是在他脫手時震碎的,而是在他剛開始搖骰子時就已經把三顆骰子全震碎了。」
「這期間盅裡發出來的所有聲音,都是房公子通過手法,震動其中空氣發出來的吧?」
霍明在房文成驚訝的神情下揭開真相。
田邵隨機一把掀開骰盅,裡麵果然隻剩一堆木骰粉末,隨風飄散。
沒有用真氣,隻是純手法技巧,便能將骰子晃動的聲音模擬到栩栩如生,甚至還特地偽裝了一番,來混淆對手注意力。
果然厲害。
但終究還是霍明更勝一籌。
他眼底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我的通透世界可是能結合大腦所接收的所有信息,進行透視化處理!
「鬼手先生果然厲害,在下佩服,您有與我師父一教高下的實力。」
房成文心悅誠服,朝霍明深深鞠了一躬。
霍明坦然受之,伸手朝房文成要錢。
「謝謝惠顧!一萬兩銀子。」
「還有,剛見麵的時候,你自己說的你師父在一擲千金等我,那這一局的勝負在那時候就已經定了,我如果輸給了你,根本不會再去一擲千金。」
兩句話像兩把刀子一樣插進房文成月匈口。
感情是我說錯話了才輸的嗎?
他啞口無言,隻能掏出自己攢了許久的老婆本交到霍明手中。
「在下輸的心服口服,不過我師父更勝我十倍,下一場,還望您鄭重對待。」
「另外,提醒先生一句。」
「我師父剛來鄂城時輸給了一人,所以才在一擲千金做客,我聽說,那人是當年那位十二指賭神的傳人。」
「先生全敗鄂城所有賭館的難度,不小哦!」
原來如此麼?
難怪當時虛日鼠提出讓霍明去一擲千金賭錢的時候,紅萼姑娘笑得那般開心。
原來是藏了個大寶貝。
霍明心想。
他昂首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輸的。」
房文成笑而不語。
而田邵卻是雙手遞過來一張鎏金請帖,裡麵夾了三張嶄新的十萬兩巨額銀票,笑道。
「某家不才,代表我青陽幫請鬼手先生賞臉,今晚春風樓一敘如何?到時候我們舵主也會到場,必不會讓先生失望。」
赤裸裸的拉攏。
哪怕霍明還沒贏過關中賭道聖手郭乾,以及那位傳說中的十二指賭神傳人。
但青陽幫也開始釋放最大善意。
因為如果真到那時再拉攏,可就晚了。
青陽幫家大業大,不差錢。
「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霍明滿臉堆笑地把請帖收下。
他本來不想摻和兩家對賭的。
但誰叫青陽幫做人這麼到位,給得又多。
比八大王寨在鄂城組織的那幾個堂口強多了。
尤其是神木堂,還派人暗殺他。
這可是大仇。
要是這次的賭鬥實在躲不過去,他絕對幫青陽幫弄八大王寨一手。
而且真要讓八大王寨在西北少這麼大一個競爭對手,豈不是讓他們更加無法無天?
此時。
一擲千金內外,人山人海,可謂是萬人空巷。
隻是因為那人當真做到了,連敗三十一家賭館,無數賭術高手拜倒在他腳下。
而一擲千金的消息也悄悄撒了出來
眾人議論紛紛。
「這鬼手到底從何而來?聽說他就幾天前跟那個開班教賭術的楊老頭學了幾手,還被宰了一千兩銀子,今天就這麼厲害!真的假的?」
「真的肯定是真的,總不至於全鄂城賭館以及他們身後的勢力都在配合鬼手演戲吧?哪怕是皇帝兒子來了都不會有這個待遇。」
「所以要麼是鬼手從前就是賭術大師,學楊老頭的手法來迷惑對手,要麼他是個絕世天才,幾天時間從不會賭術變成一個絕頂的賭術高手。」
「我覺得第一個可能性大點。」
「俺也一樣。」
一擲千金內閣。
身穿宮裝的紅萼妖嬈躺在軟榻上,細月要下陷,於臀部位置凸起驚人的弧度,令人直咽口水,紅唇開合間帶著深深無奈。
「虛日鼠大人,你可是給妾身帶來了一個大麻煩啊!」
「如此大的聲勢沖著我一個小小的賭館來,妾身這柔嫩小身板如何承受得了。」
虛日鼠幾天沒洗澡,又重新變成邋遢模樣,混不吝地笑道。
「明明是你先坑他在先,我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給他出了一個不太可能實現的路子,誰知道他這麼能給人驚喜呢!」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
說到這裡,紅萼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嘆氣說道。
「那一千萬兩銀子確實是妾身隨口說的,天字一等的機密消息隻有內部人員能看您又不是不知道,妾身本意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唉!可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咯!」
虛日鼠看著她:「怎麼?對自己的賭技沒信息了?」
紅萼看著自己蔥白柔嫩的手指,吐氣如蘭。
「妾身當年也就跟著那一位學過三個月而已,又能學到多少真本事呢?」
「不是讓那位關東賭中聖手郭乾心服口服了嗎!」
「賭中聖手?虛有其表罷了,給我老師提鞋都不配。」
紅萼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囂張的話,然後坐起身來,裊裊婷婷地向外走去,「那位小爺也快到了,妾身得去迎接一下他。」
「我還是直接出手跟他賭一局吧!」
「萬一妾身贏了還好說,大不了把他的銀子全盤還給他。」
她語氣一轉:「唉!要是輸了,我就得罪死他了,一個連虛日鼠大人您都如此看重的人,妾身得罪不起啊!」
惆悵。
「我冒昧問一句,你打算怎麼贖罪?」虛日鼠問道。
紅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扭月要挺月匈,絕美的豐腴身姿流露出絕代魅力,用最囂張的語氣說了句最慫的話。
「當然是獻身啊!」